庄雨眠鼻音里漏出一声狡黠浅笑,坏女人般,温香软玉的手指扯了扯瑾然的脸颊。
“你好像赖皮小狗哦~”
“刚刚说好自己洗的~”
“怎么,我们无所不能的和尚也有要人陪着洗澡的时候啊?”
“总不能活了这么多年不会洗澡吧?”
她弯弯眼眸如新月,踮着脚捏着他柔软的面颊,俏皮又可爱。
瑾然浅棕色瞳孔一闪,夭桃秾李的男人微弯着腰被她的灿然一笑感染,连带着唇角再也压抑不住长久地勾着。
瑾然:坏女人!
他愣神间隙点点头,轮到庄雨眠浅笑一收,不淡定了。
“真要我帮你洗澡啊?”
【小可怜,羊入虎口啊!】
【嘻嘻嘻,求之不得,摸摸腹肌!】
庄雨眠手舞足蹈胡乱比划手指,有些尴尬。
“先说好,约法三章。”
“一,看光光不负责。”
“二,误触你不许以身相许,也不许让我嫁你,同意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地脱衣服,抬脚跨进浴桶。
【实干家,行动派啊?我喜欢!】
水汽氤氲着二人的眼瞳,瑾然完全被水和浴桶包裹环绕。
【!】
【和尚这么勇的吗!】
【勾引,绝对是纯纯的勾引啊!】
【还没把他的好感度刷满,先被他一招制敌,手足无措了是怎么回事啊!】
系统:“菜就多练。”
【又被一堆数据瞧不起了怎么办?】
她风光霁月,完好无损,他衣袍全落,湿水落拓。
瑾然闭着眼在浴桶里盘腿打坐,受伤的手搭在浴桶边缘,滴水不沾,淡定地好像庄雨眠就是一团可有可无的透明空气。
但瑾然清丽出尘的面颊此刻被绯红色完全摧毁了。
瑾然抬眸见她久久不动,似羞赧也似无措,连睫毛也被水汽晕湿,轻轻颤动,似展翅的蝴蝶,一旦惊动就会飞走。
瑾然:她好像挺喜欢的……
瑾然眼观鼻鼻观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勾唇角,眉尾修长,面如傅粉的男人此时娇俏的像个姑娘。
瑾然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皂荚,示意庄雨眠去拿。
言出法随,庄雨眠既然说了帮他洗就会帮他洗。
洗澡是幌子,摸摸腹肌才是正道!
瑾然躺回水里,这次他没有闭眼,他被浴桶和水圈起来,无处可逃。
瑾然仰头虔诚地注视庄雨眠的眼和额间的碎发,心中嗤笑自己:原来,贫僧早就画地为牢了。
她轻易圈住他的心,他也甘之如饴。
手掌上鲜红的血还没有凝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又被溅出来的水滴冲洗干净。
庄雨眠眼中充满了对人类可变形身体的好奇,并戳了戳他的手臂:
“和尚,你不吃肉,没有蛋白质怎么练的肌肉线条这么流畅啊?”
“贫僧每日都敲钟。”
【也是,那钟死重,掉下来能砸死一群我,怪不得能练成超绝手臂线条!】
她戳了戳他的八块腹肌:“那你身材这么好也是练的吗?”
瑾然握住她的手,让她整个手掌都贴上去:“贫僧是天生的。”
【天赋型选手,这真喷不了!】
“骗你的。”
庄雨眠:……
庄雨眠过瘾了,但正事还是要干滴。
“转个身。”
“抬手,扬一下头,转转脖子。”
“后背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洗。”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瑾然:贫僧还是太爱自己了,早知道,应该划伤两只手。
“额头不洗吗?”
“那脸总要洗一下吧?”
“好了,别躲了,我会小心的,不会把额头上的那个红点点洗掉的 。”
“手拿开啊,别遮呀,你是不是害羞啦?”
“别害羞,男人都有,你不必与他人比较。”
……
庄雨眠站在窗前仰头看满月,月华安静地洒满院子里的每一处角落,树影婆娑,梨花轻歌曼舞。
“梨树快结果了,到时候就要有甜甜的梨吃了。”
一个下巴搁在庄雨眠的肩膀上,撒娇般用鼻子拱她。
“这么大个人,鼻子骨头很硬的。”
庄雨眠伸手扫开了肩头圆溜溜的光头。
她转过身,坐在窗框上,捧着瑾然的脸,眸光深情款款地问:“怎么样你才能更爱我一点?”
【他的好感度己经许久不动了,有些奇怪。】
【之前一动就是开火箭,要不动就一点都不动了。】
“贫僧杀人了,你不怕吗?”
他被捧着脸,迎合少女的身高,腰微微弯着,手掌撑在窗框上少女的身侧。
“你救过我,是你把我捡回来的,你是我的恩人,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庄雨眠松开手,攀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声音蛊惑道:
“你救过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佛祖。”
“你就是我唯一信仰的人。”
“谁说佛祖不能犯错,信徒是不会因为你的一件坏事而放弃信仰你。”
“而且,你没错,我很喜欢。”
瑾然眸光微闪,眼尾星光溢出,灿然点亮原本死气沉沉的眼。
他望着她,原本受伤的手掌血液己然凝固,瑾然又挤出一丝鲜血,食指蘸取点在庄雨眠的额头。
观音面,黛玉骨,冰雪肌,青松态。
额间的一抹红在她瓷白的面颊上摇曳生姿,更似陨落人间的神明。
但庄雨眠是人,她自私自利,贪婪狡诈。
她最擅长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她不是神,她是甜言蜜语,哄骗人心的魔。
他揽住她的腰,身体往前倾斜,支撑她坐在窗框上维持平衡。
他盯着庄雨眠的脸,虔诚地问:“你对所有人都一样吗?”
庄雨眠没有推开他,也不会推开他。
“当然不一样!”
“对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我的行为态度都大相径庭。”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会很开心。和讨厌的人在一起,我就会想逃。”
瑾然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沉稳,按在窗框上的一只手指甲泛白,握地很紧。
“那你现在开心吗?”
庄雨眠:?
他继续说:“你给贫僧一点和别人不同的东西,能让贫僧觉得,贫僧和别人对你的意义不一样的东西。”
庄雨眠清浅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引导他说出心中深藏的隐秘情绪。
“什么东西?”
瑾然目光逡巡在少女玫瑰色的唇瓣,因为太过激动,连说的话也变多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摇摇头,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鼻尖贴上庄雨眠的鼻梁,见她没有后躲,唇面轻轻抚上她的唇瓣,一触即分。
“一个主动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