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木质长椅上。
修女头戴的洁白长纱与如水的发丝一同散开,沿着椅面流淌。
一只圆润的无力的垂落下来,玲珑玉足的高跟鞋不知何时脱落,不堪的斜倒在地面。
不知道过去多久,阿波尼亚才回过神来,禁欲厌世的瞳孔中恢复了一丝光彩。
修女轻轻擦拭身上的汗水,像是受尽屈辱的人般,缓慢而又柔弱的合上胸前的衣服。
接着阿波尼亚直起了身子,坐在长椅上,紧致的臀面与硬木长椅挤压出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双手交叠,优雅的放在大腿上。
双腿端庄的并拢,但左足只穿着洁白短袜,另一只则是穿着的黑色高跟鞋,不对称的穿着展现着不应该出现在教堂的凌乱美。
修女就这么不得体的踩在圣神教堂那冰冷的地板上。
阿波尼亚眼中闪过复杂而又痛苦的神圣。
她不禁抬起头,看向圣洁的女神像,居然在这里.......
亵渎。
不敬。
神圣庄严的教堂,一言一行都当规戒约束。
阿波尼亚站起身来,一脚高跟鞋,一脚洁白短袜,走到女神像前的祷告位,虔诚的跪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
清冷的月光从透明的玻璃穹顶洒落,在修女身上渡上一圈纯净的清辉,闪闪发亮,梦幻纯洁。
“主啊,我本是戴罪之身,不奢求原谅。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罪。
业障已成,倘若要降下惩罚,我愿一并承受。
只希望那个孩子,我的小枫,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次之后,阿波尼亚有意无意的疏远枫。」
「她总是将自己关在祷告室,向神明忏悔自己的罪孽,向神明祈祷小枫的幸福。」
「都说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的无数次就容易了。」
「但在心智坚如磐石的阿波尼亚这里不是。」
「她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就几乎无法挽回。」
「修女恪守清规戒律,虽有慈母般的温柔溺爱,但却也有苦行者自虐般的克己复礼。」
「任凭枫再怎么哭闹,阿波尼亚也决不越雷池半步。」
「日子日复一日的平静而过。」
「阿波尼亚只希望枫健康成长,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守护着他过完幸福的一生,就是阿波尼亚的幸福。」
「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不幸还是降临了。」
「阿波尼亚的枫,她最爱的枫,她寄托了一切的枫,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小镇私人医院的梅比乌斯医生说这是【失熵症】,身体会出现逆生长,不断“倒退”,就像时间倒流一样,直至回归胎盘,最后归于虚无。到了那时,就与死亡无异。」
「目前没有任何医治的手段,甚至没有缓解的办法。」
「得知这个消息的阿波尼亚如遭雷击,整日以泪洗面。」
阿波尼亚躲在祷告室哭泣,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错。
是因为亵渎了神灵而降下的惩罚。
“到最后,我没能改变任何事。”
“我未能拯救任何人。 ”
“这是我的罪孽,这是我的命运。”
修女告罪的跪倒在神像前。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地面上,如花朵般散开。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命运」果然还是无法改变吗?
自己一切试图反抗命运的作为,都会将自己与旁人卷入更加凄绝难测的境地。
“又在哭了。”
一道略显稚气的声音传来。
阿波尼亚心下慌乱,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泪痕,枫就走到她的身前。
“都说了跟阿波尼亚妈妈没有关系,”
阿波尼亚祈祷的跪在神像前,叶枫来到她的跟前却也高不了多少。
叶枫捧起阿波尼亚的脸,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
看着孩子如此乖巧懂事,阿波尼亚又泪眼婆娑,犹如破碎的女神像。
她注视着叶枫,明明以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孩子,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都是我错,如果当年你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现在一定会更幸福.....最起码,不会有如此沉重的苦难。”
“才没有这回事!”
叶枫用力抱住跪着的修女,
“梅比乌斯医生也说了,这个病只是遗传而已。不然的话,当年我也不会被丢弃在枫树林。
能够遇到阿波尼亚妈妈,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其她人都不行,只能是阿波尼亚妈妈!”
听着孩子的犹如宣告般的发言,阿波尼亚心都要碎了。
“......小枫。”
阿波尼亚反抱住叶枫,像是怕他随时都会消息般,不断的用力往自己怀中搂紧。
修女丰腴水润的体型此刻简直就像是深渊巨口般,要将小男孩一整个吞掉。
叶枫享受着既痛苦又快乐的窒息感。
直到阿波尼亚情绪缓缓平复,他才开口。
“阿波尼亚妈妈,我的肚子饿了。”
“诶?”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阿波尼亚听过同样的话。犯下了罪孽。
阿波尼亚松开叶枫,如水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小男孩,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般,紧紧叠放在小腹上的手绞在了一起。
她看了眼神像,石雕的神像庄严肃穆,淡漠的俯视芸芸众生。
“我将俯首告罪,但绝不会止步于前。”
第一卷 : 第29章 该不会想要我怀上十胞胎吧!
「奇迹发生了。」
「犹如神话重演,犹如星月坠地。」
「汇集于此的心愿,凝结成奇迹的光玉。」
「经过修女的喂食,竟然奇迹般的遏制住了【失熵症】。」
「“这并非主带来的奇迹”、“是阿波尼亚妈妈拯救了我”、“所以,阿波尼亚妈妈不要总是自责。”“没有什么比遇到阿波尼亚妈妈更幸福的事情了”。」
「“命运,就是用来打破的!”枫如此断言。」
「阿波尼亚从枫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扯断命运丝线的悸动。囚于命运之笼的修女浑身颤栗,她的身体从未有过如此的轻快,就像破开黑暗牢笼之茧的蝴蝶。」
「只是依靠自身的力量,扯断命运的丝线!」
「阿波尼亚久违的抱着枫一起入眠,阿波尼亚从未像今晚睡的那般恬静、安心。」
夜晚,静谧的月光从拱形的窗户洒落在阁楼的木地板,像是流淌的水银。
狭小逼仄的床上,两道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