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夜雨潺潺,一辆马车独自在街道上前行。
雨滴打在车厢上,随即迸散开来,飞向西面八方。
车夫尽管披着蓑衣,可也经受不住寒意侵袭,时而哆嗦着身体。
“驾!驾!”她卖力的挥舞皮鞭。
“该死的,还没到吗?”车内男子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显的万分焦急。
“就快到了,还有一个街口。驾!”车夫回应。
“好吧!外面雨大,要不我们换换?”男子听着雨声这才想起外面还下着雨,便提议道。
车夫回头,“不必了,我还挺得住。”
“别勉强,我可不要在她醒来后被她骂。”男子说完摸摸女子的鬓角。
“那也要等她醒来才行。”车夫扯动嘴角一笑。
只是,这笑容并未持续多久便止住。
在马车逼近街口时,几个人影从黑暗中唰唰窜出,将路拦住。
“吁~!”车夫不得不紧急刹车,同时对车内人说,“又一帮不怕死的来了。”
男子目光一凛,“没完没了,这回交给我吧!”
“当然!”
马儿抬起前蹄一阵嘶鸣,总算赶在马车即将撞上人群前停了下来。
“一,二,三,西,五,六。只有六个人,凭什么拦路……”车夫伸手逐一指过拦路之人。
这些人统一着装,手握砍刀,背着弓箭。
“马车留下。你,可以滚了。”站在最前的男子抬起头,举刀对着车夫冷冷的命令道。
“哎呦,人家好怕呢!”车夫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配合的接话说,但脸上却是淡定的很。
咔嚓!夜空雷声炸响。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伴随着雨幕从房顶飞落。
半空中,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紧接着利刃出鞘,剑气横扫地面。
噗通!噗通!噗通!
举刀男子身后五人齐齐一声不吭的重重倒地。
“是、是你!”举刀男子转身,当看清那柄闪着银光的利刃时,当即一脸骇然。
利刃的主人在落地前便将利刃入鞘,后从容的与举刀男子擦肩而过,期间并不曾理会后者分毫。
举刀男子回过神来,刚想说些什么。
可惜的是,他只能张张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噗通一声,结果他也倒在了地上,双手却死死捂着鲜血飞溅的脖子。
仅仅是挣扎了须臾,便再无作为。
车夫看着血水流淌的街道,微微蹙眉,“浪费时间而己。”
“走了!我们去北瀚医馆。”银色利刃的主人重新坐回马车,平静的催促道。
“驾!”车夫一抽皮鞭,马车再次开动。
(次日早)
走出房间,百里纵身一跃上到房顶,随便捡了一块地方坐下,看着街道。
他稍微感受了一下雨后的空气,似有察觉的低喃:“血腥之气。莫非昨晚街上发生了命案?”
“说的不错!”宋捕头从一侧飞身而来,站在脊瓦之上。
“怎么回事?”百里问。
“今早,我的手下在巡视时,在隔壁街口发现了六具尸体。他们统一着装,加之我看过其中一人的腰牌,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跟弑君堂有关。”宋捕头抱胸解释。
“哦?”百里顿时来了兴趣,“快些给我看看。”
宋捕头也不迟疑,首接掏出一枚黑色令牌拋过去,“接住!”
百里接过令牌反复看了看,其中一面画着一头被锁链束缚的恶鬼,后确定说:“这的确是弑君堂的追杀令牌,我得见见那人。”
“你说追杀令?”宋捕头诧异的看过去。
百里点头,“没错,这是修罗令,平日里难得一见的。”
“是嘛!即便如此,可你依旧是见过的。”宋捕头听后露出笑容。
两人很快来到府衙后院的裹尸房。
一进门,他们便看到黄仵作正坐在树下桌旁,就着花生豆饮酒,好生惬意。
“你们来了!”后者对着两位捕快招招手。
“老黄真是雅兴十足。这酒,好喝吗?”百里调侃了一句。
黄仵作抹嘴笑了笑,“美娇送过来的酒,自然是好喝了!你要不要尝尝?”
“您自己慢慢享用吧,我还要办案呢!”
“可惜,可惜了!”
“老黄,那六具尸体还在里面吗?”宋捕头这般问询。
黄仵作瞅瞅他,撇嘴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我才不要沾染太多死气。”
“那样最好。百里捕快,你先前不是说想要见见那个人吗?”宋捕头看向百里。
后者耸肩,“那就进去吧!”
两人进了裹尸房一看:
别说,这里面的裹尸布的确不少,墙角堆了一排。
百里逐个看了那六具尸体,接着走回来说:“看着眼生。”
“什么意思?”宋捕头盯着他问。
“这些人与弑君堂无关,最多是被人收买来做事而己。”百里走到门口回答。
宋捕头转身,“这么肯定?那令牌又怎么说?”
“关于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嘛!”
“所以我的疑问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冒充弑君堂?”
百里一摊手,“这个问题我会亲自去核实。只是不知~对于凶手你有什么线索?”
“根据老黄的验尸结果,我初步断定凶手是个高手:对方只出了不足两剑,便杀了六人。这六人,起码从五品;而手持令牌之人,实力更在从七品之上。”宋捕头严肃的说道。
百里听后苦笑,“这年头,从七品满大街都是,己经不值钱了啊!”
“昨夜下了大雨,街道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因此,这件事怕是不好调查。但对于那个行凶者,我们必须谨慎应对。”宋捕头提醒。
百里点点头,“明白了,我们分头行事。”
“依你。盐场那边就交给我吧!”
(北瀚医馆)
小屋内,黄先生闭着眼在替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诊脉。
后者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旁,女医者取出熏香点燃香炉。
“先生,她的情况如何?”
黄先生睁开眼,站起身捋捋胡子,“她的内力己散,怕是时日无多。”
“连先生也没法子救她?”女医者关切的追问。
黄先生走去桌边拾掇医药箱,自嘲道:“世人都说我是神医。可世上又哪来的什么神医?都是一厢情愿的吹捧罢了。”
“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