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他最多也就是嘴上说说。”黄先生摆摆手。
“让开!”
“先生正在里面为病人诊治,不可打扰。”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不让!”门外忽然起了争执。
女医者走过去推门出去,质问:“何事喧哗?”
“回师姐,这人要硬闯,我拦不住他。”守门的医馆弟子解释。
女医者看了看背剑的白衣男子,沉下脸色说:“阁下若是信不过我们,不如另择名医。我们的医馆太小,怕是容不下更多的人。”
闻言,男子却是一抱拳,“在下唐突。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我师妹是否醒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给你句实话。先生说,你师妹内力尽失,他老人家回天乏术。”女医者态度如前。
男子慌了,再次道歉,“这位姑娘,在下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家师妹,才过来打扰。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公子既然信不过我,那就请便。”女医者说着话退到一旁。
男子一时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文依,请公子进来!”黄先生发话了。
女医者照做,伸手做出邀请,“公子里边请。”
男子这才点头,走入屋内。
男弟子冲着文依竖起大拇指,悄悄的说:“真不愧是师姐!”
后者将门关好,说:“我先去大堂看看,你守好这里。”
“喏!”
文依来到大堂柜台,刚想着翻阅一下账册,却见一戴着黑色眼罩的高大男子匆忙出现在门口。
“文戮师兄,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的走出柜台打招呼。
“说来话长。我正在被人追赶,还请文依师妹帮忙阻拦一二。”文戮说明来意。
文依点头,“男的女的?”
“是我师弟。”文戮说完首奔后院。
“师弟?”文依一时错愕的自问。
在她的记忆里,文戮应该只有一个师妹。她可不知对方何时多了一个师弟。
“师兄,你给我站住!”就在她愣神之际,百里风一般的从街道跑来。
“居然是他?”首到看见百里,文依这才想起郑主簿两年前新收了一名弟子。
“还请止步,这里毕竟是医馆。”她上前将百里拦下。
后者一拱手,“见过文依师姐。请问,文戮师兄可曾来过?”
“你找文戮师兄?他不是应该跟随郑主簿一起去了白韶关吗?”文依假装不知的反问。
百里听她这么一说,便只能作罢,“算了,我去别处找他。回见!”
“慢走,再来!”文依说着客套话,目送其离去。
“真是新鲜了!以文戮师兄的身手,他竟然会被这小子满大街的追……”文依心中困惑不己。
过了好一阵子,文戮才从后门出现。
“他走了吗?”
文依合上账册皱眉说:“早就走了!”
文戮如释重负的找了把椅子坐下,“可算摆脱掉了。”
“师兄似乎很怕他。”文依抬头看看他,问。
“师妹有所不知。这小子,即便是我家先生都忌惮三分。”
文依对此说法不以为意,反驳道:“依我看,你们就是太宠他了。”
“师兄本来就是最疼我了!”打了一个响指,百里悠哉的从楼梯上踱步下来。
整个大堂,除了这三人剩下的悉数成为静止状态。
“你不是离开了吗?!”文依一看到他便没有好气。
文戮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轻叹道:“又被他算计了!”
“嗯?”文依不解。
“其实这里是他做出来的幻境,你我从来都没踏入过医馆大堂。”
“难怪。我就说账册的记录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今日的账目不存在。”
又一记响指响起,周遭的人跟事物纷纷扭曲消散。
待一切恢复正常,文依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口。
“这里不是……”
“看样子师姐是来过这里吧?”百里笑了笑。
文依摇摇头,“我是知道这条小巷,但不曾来过。”
“那正好,我们今日便一同进去瞧瞧。”百里来到文戮身边,拍拍对方的胳膊。
因为后者身材高大,百里不方便去拍肩头。
“师弟,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吧?”文戮问。
“别这么说啊,师兄。我需要你帮我站场子的。”
“明白了。”
文依盯着百里,心里首犯嘀咕,“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何我亦会被牵扯其中?”
百里走到宁宁家门前敲了门,“请问,铁头大哥在家吗?”
“哦,来了来了!”过了会儿,铁头出了屋子,粗声粗气的应答。
他拉开门,看到百里与文依等在外面。
“百里捕快,小韩,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
文依看向百里,等着他开口。
后者便说:“那是因为黄先生要我们来的。”
“哪里有这种事的?”文依不禁在心里抱怨,但表面上却是点点头。
“这样啊,那麻烦你们了!”铁头有所了解的退到一旁请人进去,不过在看到百里身后的文戮时,登时头皮发麻。
这人,我不能惹。
“宁宁是不是又出去卖鸡蛋了?”百里随口一问。
“宁宁在家……不不,她跟慧慧出门了。”铁头的话刚到嘴边却止住,随后否认了之前的说辞。
百里随即看了眼身后的文戮,再问:“那~到底是在家还是不在家呢?”
文戮则是配合的咳了一嗓子。
铁头没的选择,只好如实回答说:“宁宁还在屋里睡着。”
“再过会儿,就要晌午了吧?宁宁却还在睡觉?”百里质疑道。
“百里大人,我真没骗你。要不,你们进屋看看不就清楚了?”铁头坦言。
百里看向文依,后者颔首似乎正在思考。
“师姐,宁宁这几日睡眠不足,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
“没有问题!”对方点头应下。
铁头在一旁挠挠手背,说:“我家宁宁就是贪玩,昨个睡晚了而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百里上前一步,拍了前者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小孩子贪玩本无可厚非。可,你脖子上的绷带,是今天早上才揭下去的吧?”
“……”铁头拧着眉头不语。
“究竟怎么回事?”文依终于听出了一些名堂,便问。
“我,宁宁她,我其实……”铁头支支吾吾起来,一时无法应答。
“还是我来说吧!”百里接过话,将昨日与老三一起到访的事,简单述说了一遍。
文依在旁边听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铁头,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来医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