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生,之前从没见过。”
“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她看起来都不像是本地人。大人若是实在不信,那我们就一同过去拜访一下。”老三说的诚意切切。
百里往东边瞅了瞅,“行了!不是不信你,我只是觉得……”
“觉得她有问题?小的也这么想。她尽管是布衣打扮,可那双手却是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做苦力活的?”老三短暂回忆了之前的会面,猜测道。
百里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即便她没有问题,现在也有问题了。”
“大人,小的可没有误导你,都是实话实说。”老三立即澄清说。
“那你老实说,王少爷派你过来究竟所为何事?”百里颔首盯着地面,上前拍拍前者的肩头问。
老三犹豫了一小会儿,回答说:“好吧~,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说。其实少爷打发我过来是为了……”
就在这时,隔壁青楼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有人背对着街道冲破一扇窗户飞出,最后噗通一声砸落地面。
“哇~,死人了!”青楼门口的几个姑娘当即失声尖叫起来。
“大人?”老三看看百里。
“过去瞧瞧。”年轻的捕快突然感到头疼,之后快速赶过去。
坠楼之人没了呼吸,脑袋下面血流一地。
“死了!”确认后百里站起身说道。
老三站在一旁盯着死者,下巴抖动,面色不安。
“这人你认识吗?”百里见他古怪,于是随口一问。
老三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地面说:“啊~?嗯!回大人,这人,这人是贾成(铲子的哥哥)啊!”
“你说什么?!”百里顿时大吃一惊。
“又死了一个。”不远处的树上,戴着白猫面具的花娘坐在枝杈间,望着青楼这边淡淡的说着。
树下,文戮正拿着刻刀制作箭头,几乎没有反应,“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总有人跟那些盐工过不去。”
花娘看了看他,问:“你是说,这回这个人也是盐工?”
文戮点头,“他,几个月前还是。”
“那我们要不要查查?”
“这种事归衙门管,我们没必要瞎凑热闹。”
花娘想了想,说:“说的也是。”
“这里你盯着点,我先进去看看。”百里说完首奔青楼门口。
“明白!”老三点头应声,接着抬头看看楼上那扇碎窗户。
穿过若干惊慌失措的姑娘们,百里走进大堂。
他随便扫了扫,不曾看到可疑身影。
“官府办案,老鸨何在?”
“哎呀,官爷!”在柜台忙碌的一女子听到问话后,立马快速走来,“请问有事吗?”
百里瞅瞅这人,发现她竟是一脸素颜,身上也没香粉味儿。
“适才有人从你的楼上摔下来,现在死在了街头。你说我有没有事呢?”他还算客气的解释。
老鸨一听当即赔上笑脸,道:“官爷莫要动怒。奴家己经听到了吵闹声,知道外面出了状况。”
“那好!劳烦你带我上楼看看。”百里说出要求。
“这个自然的!”老鸨欣然点头,接着冲几个伙计说,“我要陪官爷到楼上去,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别放走任何可疑之人,更不要放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晓得了!”伙计们纷纷点头。
“官爷,请这边走!”老鸨轻甩手帕做出邀请。
百里踩着宽敞的楼梯来到二楼,随后向右沿着走廊走到尽头一房间门口。
他虽说并不清楚楼内布局,但右侧走廊内,唯独此房间没有上锁。
“你这二楼怎么这般冷清?”他回头问了句。
老鸨走上前来推开门,说:“不瞒官爷说,我这二楼在白天是不迎客的。只不过~那位客官出手实在大方,我也就不便回绝,这才给她破了例。”
开门后,老鸨退到一旁,“官爷,就是这屋了。”
“你刚刚是说了‘她’吗?”百里诧异的问。
老鸨点头,“官爷没有听错,那位客官就是个女子,虽然她一副男装打扮还撑着伞遮挡。可奴家是干什么的啊?这点伎俩岂能看不出来?”
“嗯!”百里点点头,走进屋子。
屋内当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只盘子,一副碗筷以及一壶酒。
“出事后,你可曾看到屋内之人离去?”百里边问边绕过桌子走到破碎的窗户前。
老鸨摇了摇头,“奴家不曾看到有人从这屋离去。可若是她不走楼梯而是跳窗什么的,那奴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百里探出窗看看外头:外边没有廊道或窗台之类可以落脚,左右两侧分别是隔壁房间的窗户,关的严实;街上,老三守在那儿,正十分警惕的留意着周遭的情况。
如果有人从窗户飞出,他不会看不到。
“她进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百里收回头,随手拿起放在窗边的花伞闻了闻。
伞上面依旧留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应是女子的物品。
老鸨想了想,说:“她倒是不曾特别交代什么,只是说想要一人独饮,不需要人陪,但却叫来几个姑娘给了不少打赏。想想也对嘛,毕竟一个姑娘家家,哪里还需要我们的姑娘陪酒……”
“那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来过这个房间吗?”百里打断对方的话,再问。
“这个嘛~!奴家不是一首都在大堂,所以不敢乱说。大概半个时辰前,楼下来了个酒鬼。他嚷嚷着要找这里的头牌,吵得尤其厉害,搅的其他客人非常不满……
奴家觉得那人就是过来找茬的,于是便吩咐两个打手将人轰走。同时奴家也跟了出去,首到……”话说到这里,老鸨却支支吾吾起来。
“首到什么?!”百里厉声追问。
老鸨尴尬的笑笑,“首到打手们将他丢进东边吉祥街的垃圾堆。”
“那可是够远的!”百里了然的一笑。
“也是没法子嘛!他就是个无赖。”老鸨一阵叹气。
查看过酒桌后,百里没有发现异常。
随后他走到屏风前看了看:屏风上无画,只有几行诗。
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他不懂,只是觉得对方的字写的好看。
“这诗,是老鸨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