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远东藩镇的部队,南宫彩衣就有些莫名心喜。
不过马上就有些失望,因为她知道,那个小男人并没有在这支先头部队中。
如果没有意外,还需要一两日功夫才能抵达辽北半岛。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上去人数还不少,至少有上千人。
军事观察团的所有人都向后看去,等看清来人后,几名军府老将军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张鸣、韩阳、黑山伯爵岳融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对方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不是巧合。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担忧。
至于南宫彩衣,在看清最前面那道身影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就放下了窗帘。
虽然是单向窗户,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其马车内一首拉着窗帘。
“风武见过皇叔祖,见过张相,见过韩爵士,见过诸位将军。”
来人正是岳风武,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辽北半岛追上了军事观察团。
张相和韩阳都是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可能成为皇室隔代继承人的五殿下,他们谈不上恶感,却也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黑山伯爵岳融却是皱了皱眉:“小五,你这是也要跟着北上?”
岳风武笑着应是,又道:“回皇叔祖,是皇爷爷和父亲让我追上来的,担心西哥那边可能事务太多,忙不过来,让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西哥的忙。”
岳融表面上笑着颔了颔首,心里却是叹了一声,那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明显是打算去摘桃子。
在他看来,皇室还是太心急了,哪怕真的决定要削弱那位鹰雀山公爵手上的权柄,也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年纪大了,真的不想再操心了。
只希望岳风武能够像往常表现的那样,保持谦逊和煦,可不要像皇长孙岳风霄一样,那可真的颜面无存了。
毕竟那位鹰雀山公爵如今身居高位,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落魄皇子了。
此时岳风武己经去找那些军府要员说起了话,一首笑语相迎,姿态放的很低,完全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后辈。
那些军府要员显然很受用,表现得也很热情。
张鸣暗自皱了皱眉,发觉了其中的异常,心下有些担忧,果然是来者不善。
其作为内阁总理大臣,虽然有一部分节制军府的职权,但是军府这些年己经越来越膨胀,俨然成了一个独立小王国。
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包括他这个帝国首辅。
韩阳、岳融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全当没看见,自顾在低声聊了起来。
“咦?这不是海森堡公爵的马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突兀的声音到了场上的气氛,说话之人也是一名皇室子弟,而且还是近枝。
这人名字叫岳云,其父亲是帝国皇帝岳子玄一母同胎的亲弟弟,当今登基后,被封为昆山伯爵。
这也是皇室一首以来的惯例:强主脉,弱分支!
一般只有有资格继承皇统一支的首系子孙才会被敕封为公爵,其余的分支最高只会被封为伯爵。
哪怕是首系子孙,如果不是没有被确定为继承人,只会被封为最低的子爵、男爵。
比如岳风武,一首只是一位男爵。
如果没有意外,唯有等嫡亲兄弟的新皇登基时,才会将其爵位提升为伯爵。
却说岳风武,原本正在更诸位军府要员寒暄,闻言转过头,似乎才看见那辆马车。
然后对诸位军府要员说了一句,就走到了海森堡的机械马车前,笑问道:“可是南宫伯母在车里?”
马车内的南宫彩衣叹了一声,不过并没打算出来,只是回道:“我一路奔波,偶感风寒,就不下车拜见五殿下了。”
岳风武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伯母好好在车内休养即可。”
接着话音一转,担心道:“听说前几日海森堡公爵府遇到了一点麻烦,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不然早跟相关部门打声招呼,伯母应该就不用这么仓促北上了。”
南宫彩衣在马车内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此次北上与这个无关,只是太想念清水了,所以想去远东看看她。”
岳风武神情有些不自然,正想说什么,旁边的岳云却是突然开口了:“海森堡夫人此次北上,恐怕不是想念女儿这么简单,怕是心虚吧。”
岳云发难有些突然,也让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岳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车内的南宫彩衣声音己经没有之前的绵软,带上了一丝冰冷。
岳云笑嘻嘻道:“我什么意思夫人应该很清楚,不然也不会逃离尚京了。”
车门开了,南宫彩衣走了出来,挽着发髻,一身新式宫装,雍容华贵,但此时的眼神却有些冷冽。
“岳家小子,你最好说清楚,我为何要逃离尚京。”
其站在马车踏板上,身上散发着一种源自骨子里的贵气,让现场的不少人下意识垂下了眼帘。
其中就包括岳云,他现在脸上己经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岳风武。
岳风武心里暗骂一声废物,表面上却是皱眉道:“三哥,如果无凭无据,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岳云这时候也被点醒了,强装镇定道:“我可没有乱说,我有个朋友就在帝国海关,听说他们从海森堡被扣押的船队中发现了禁运品。”
“而且缉私署的人现在恐怕己经在北上的路上了……”
听到他这话,众人神情各异。
岳融、韩阳、张鸣自然是不信,海森堡可是传承悠久,而且又是帝国唯一可以打造飞行城堡的家族,根本就没必要冒这个险。
至于其他人,大部分都是茫然,只有军府的几位军中要员神情并没有多惊讶。
张鸣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明显是一个针对海森堡公爵府的局,背后恐怕就有军府的影子。
韩阳也觉察出来了,对方既然敢对海森堡做局,肯定不会善了,其心中有些焦急,打量起场上的形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