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情深意浓时，对方放屁都是香的。
可要是不爱了，美女原来也会拉屎啊。
过去陈新华这样，余佩兰自然会为他辩驳——
他有些天真，不懂得人情世故。
可现在，她只想唾陈新华一口。
“我哪敢想啊，陈工不把我告上法庭我就阿弥陀佛了，可不敢提要求。”
黄厂长：“……”又来了又来了。
在余佩兰没再次把事情闹大前，黄厂长拍了桌子，“你还有脸问，我倒是想知道你想要如何？上门索要抚养费，你哪来的脸？你们离婚后，余佩兰可曾去你家里闹过你？你又去她那里闹了几次？”
也不怪余佩兰老阴阳师了。
遇到陈新华这糟心玩意儿，好人都能被逼疯。
陈新华没想到厂领导如此偏帮余佩兰，“我也是被逼无奈，孩子吃坏了肚子耽误高考，我怕他想不开，这才去找余佩兰，想着让她这个做妈的劝劝。”
“是，我跟余佩兰是离了婚，不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那些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别说法律规定了离婚夫妻对未成年子女的抚养，就算民间一些约定成俗的惯例，也没说离婚的父母要对儿女置之不理，何况是高考这种大事！”
黄厂长也愣了下，最近可不是在高考嘛。
厂里有几个工人子弟参加，甚至还有工人去参加高考。
黄厂长也没为刁难。
大概率考不上的，回来还继续做工人。
也没必要为难人家不放行。
做领导也要讲人情世故嘛。
只不过具体到哪些工人的子女参加高考，黄厂长也没留意。
这种事自然有分管的副厂长来负责。
他哪能事无巨细都知道。
要是整天困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面，他这个厂长别当了，干脆去当居委会主任专门调解邻里纠纷得了。
但……
“你还好意思说，陈新华你要脸吗？陈红卫参加高考是为我考的，他念书是为我念的？毕业后工作的工资是为我挣的？”
“你的工资我尚且都拿不到，他的工资还能归我管？”
陈新华沉着脸，“红旗的工资不就是要上交一部分吗？红卫将来也是按照这个规矩。”
余佩兰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闹了一通，陈红旗现在还在家里白吃白住跟他老婆拿我当老妈子使，私底下骂我死老太婆呢。”
黄厂长没想到这又把陈红旗牵扯出来，头越发的大。
要不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他正要开口，就又听到余佩兰嘲讽的声音，“高考那么大的事也没见你上心啊，哪来的脸来指责我。”
陈新华只觉得好笑，“我还不上心？我原本在外面出差，为了红卫高考，加班加点干活，提前一周回来，你说我不上心？”
“是是是，你可上心了，你咋不敢跟领导说红卫为啥吃坏了肚子？”
黄厂长一愣，“咋了，你给孩子吃了啥不该吃的东西？”
“怎么可能！厂长您别听她胡说……”
“胡说，难道说是我让陈红卫临考前吃了一斤多红烧肉，让孩子拉稀一宿的？我咋听说，这买肉的钱，都是你单独给的？”
陈新华：“难道我想让孩子吃好点还有错了？”
“没错没错，你可疼爱孩子了，平日里粗茶淡饭的没油水，临到考试大鱼大肉的彰显父爱，生怕孩子不吃坏肚子窜稀没力气上考场，咱这偌大的省城都找不到你陈新华这般父爱如山的亲爹，可太难得了。”
陈新华再度被阴阳，整个人都不好，“余佩兰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说话就这么夹枪带棒的。
让人听着不舒服极了。
“够了！陈新华你快给我闭嘴吧！”黄厂长实在忍无可忍，“你不交工资连饭都不做，你在家有什么用？”
是，很多工人回到家酱油瓶都不扶。
但人家好歹把工资交给媳妇。
挣钱养家这个词还是贯彻了的。
可陈新华呢，厂里好人一个，回家啥都不做。
怎么还好意思指责余佩兰？
黄厂长恨其不争，“你难道不知道，粗粮淡饭吃惯了，不能冷不丁的吃大鱼大肉，那会把身体吃坏的！”
陈新华一下子愣住了，“我，我没想到会这样，而且红卫他闹着要吃肉，他，他年轻，再说他也不是整天粗茶淡饭……”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为自己辩驳。
黄厂长听得只觉得好笑，“陈新华，你今年西十西，不是十西岁，有点担当成吗？咱就说，一把岁数到底活到哪去了？你特意回家来照顾孩子高考，就是这么上心的？你也是大学生，你也参加过高考？难不成当年你也是拉肚子腿软去的考场？”
“自己考试就知道百般小心，现在换成你儿子了，你就不知道该如何提点了是吧？”
槽点太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余佩兰呵呵一笑，当年陈新华参加高考，她多紧张啊。
想要做点好的又怕他吃坏肚子，就特意跟他说，等考试完再吃。
村里人都说，都考完了还吃什么好的，赶紧让他下地干活去吧。
余佩兰跟人吵架，说你们自己没机会去考试，嫉妒陈新华有学问能考大学。
旁人怎么说她不管，许给陈新华的她怎么都会办到。
那年恢复高考，考试时间是在年底，天气很冷。
陈新华考完，余佩兰约束孩子们，不让他们问考的咋样。
怕给陈新华心理负担。
给陈新华炖肉吃的时候，红卫他们也跟着一块吃，还嘟囔着，“要是爸爸天天考试就好了，这样咱每天都有肉吃。”
余佩兰觉得这话好笑又不吉利，还瞪了红卫一眼。
“当年高考的题目你还都记得，连自己怎么回答的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当初我是怎么照顾你这个高考生的，你忘得彻彻底底。”
余佩兰觉得分外好笑，“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说，都怪你余佩兰，要不是你把我们照顾我把你们照顾的太好了，让我们连生活常识都没有，我至于犯这种错误？你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在关键时候坑我们陈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