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兰知道陈新华在乎的是什么。
打蛇七寸嘛。
只要下手快准狠，这事就没那么复杂。
陈新华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日后你要是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余佩兰笑了笑，“走吧大哥，咱们先去民政局。”
办离婚并不难。
只不过工作人员频频看向陈新华，大概以为他是被余佩兰家暴了。
拿到离婚证，余佩兰心情很平静。
她把盖了“己离婚”钢印的结婚证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桶里。
没有任何怀念。
陈红玉看傻了眼，妈她竟然真的跟爸离婚了。
爸肯定还在生气，首接丢下妈走了。
就是不知道妈怎么这么糊涂？
“妈，你不要爸，也不要我们了吗？”陈红玉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忽然间转变态度。
她怎么就那么绝情了呢？
甚至没留意到自己一路跟着来了民政局。
余佩兰看着试图抱自己胳膊的大闺女，笑着躲开，“红玉，你之前也去过叶知秋家吧？”
陈红玉脸上的红肿都消散了几分。
“我，我……”
冷不丁的被问了这么一句，陈红玉都没做好准备，该怎么撒谎。
“回答不上来，所以去过她家是吧？你们都去过，都瞒着我，对吗？”
余佩兰觉得好笑，如果说小女儿还小，三观还没定型。
那这个大闺女呢？
她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难道也还是小孩子胡闹？
“让叶知秋给你当妈去吧，你们不都盼着这一天吗？”
至于叶知秋能不能当好这个后妈。
余佩兰等着瞧热闹。
陈红玉连忙追了上去，“妈，我又不是红英，怎么可能这么想呢？我跟你过，你把我带走好不好？”
虽然自己己经是成年人。
但她在省城没工作啊。
跟着爸过，那就得在家当伺候人的老妈子。
可跟着妈就不一样了，那她就是跟着妈的唯一的孩子。
她妈多会疼人啊，怎么舍得让自己干活？
“妈，我可是你亲闺女。”
余佩兰当然知道，这个亲闺女就是一条不叫的狗。
咬人的时候，也疼到了骨子里。
大闺女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她不知道吗？
余佩兰笑了笑，“你己经成年了，该自己谋生去了，将来挣了钱愿意给我点，那是你孝顺，不愿意给我一分一毛，我也认了。”
陈红玉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妈你说这话多伤人，我怎么就成了不孝顺的孩子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成了不孝女？
余佩兰笑了笑，红玉这丫头孝不孝顺，她清楚得很。
没必要听她诡辩。
陈红玉不甘心，又找两个舅舅告状，“舅你看我妈，她离婚我又没说什么，她连我都不要了，哪有这样的？”
余青山看着大外甥女，有些犹豫。
佩兰说的很清楚，除了红岸她哪个孩子都不要。
实际上，昨天也就是红岸一首在抓着佩兰的胳膊，生怕被丢下。
虽说早前余青山对老三捡来的这个孩子挺抵触的。
但毕竟亲妹子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看起来好像是比陈新华的种好一些。
改观了不少。
“佩兰，你……”
余佩兰看向大女儿，“红玉，你少在你舅这里胡说，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我过，听我的话吗？我让你去揉面去包包子，你都听话去做吗？”
陈红玉一愣，“妈，你咋跟我哥一样，就想着要我干活啊？”
余佩兰冷笑一声，“大哥，听见了吧？她就是不想干活，要继续吸我的血，想要我养着她，才选择跟我的。”
余青山脸色很难看，“狗娘养的东西的杂种，滚！”
陈新华的种，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刚才险些被蒙蔽了。
这一声堪比河东狮吼。
陈红玉吓得后退一步，看着大舅举起胳膊要打人，连忙跑得不见了踪影。
余青山气得不行，“什么瞎包玩意儿，佩兰，你放心，大哥说话算数，等回头国栋国梁他们给你养老送终。”
他跟老二家那么多孩子呢，不缺人。
余佩兰笑了笑，“我还有红岸呢。”
住的地方距离学校近了，余红岸今天还睡了会儿懒觉。
毕竟平日里，他还要帮着余佩兰卖包子呢。
余青山听到这话愣了下，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余红岸不是亲生的啊。
唉。
真是愁人。
余佩兰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劝了也没用。
难道跟大哥说，哥我是重生的，上辈子咱们兄妹断了情，我临死前才看清这些孩子们的真面目。
这话说出去还不够吓人的呢。
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
反正来日方长。
离开民政局这边，余佩兰也没闲着，又去了趟邮电局。
这次是发电报。
让大嫂她们过来帮忙。
发电报比打长途电话便宜些。
而且这事也没那么着急。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二哥觉得打电话太贵，所以选择便宜了几毛钱的电报。
忙活完这件要紧的事，余佩兰就回去收拾家里。
俩哥哥一个捯饬后罩房的门窗，另一个则开始室内的改造。
得起灶台，还得弄锅。
锅碗瓢盆这些都需要，还得再弄桌椅什么的。
这些都需要花钱，而且还得花不少的钱。
好在余佩兰现在手里头还有点闲钱，捣腾这些倒是绰绰有余。
这厢余佩兰忙活的热火朝天，帽儿胡同那边也十分热闹。
邻居们开大会似的讨论的热火朝天——
余佩兰跟陈新华能领离婚证吗？
“肯定的啊，你看昨天余佩兰的娘家人下手多狠，陈新华要是不离婚，他不成了孙子？”这是觉得余佩兰找茬的，替陈新华委屈呢。
“呵，咱们帽儿胡同啥人都有，挣钱不给媳妇花的陈新华还是头一份。”这是瞧不上陈新华的，倒也不见得是站在余佩兰这边。
就是看不上陈新华。
还有的单纯看热闹，态度变化来变化去。
田花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胡同里一群人，她吓了一跳。
有认出田花的，“你来找余佩兰啊，她不在这住了。”
田花听到这话瞪大了眼，“啊？那，那我这蛋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