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耳尖泛红,连忙挣脱开:“还有人在呢。”
吴砚之拉着秦远珩哈哈道:“完全可以不用把我当人,这会我都感觉自己像只狗。”
秦远珩用力甩开他,“你自己慢慢在这当狗吧。”
说着,他又看了眼裴承,就独自登上马车走了。
南归一脸诧异,“他这是怎么了?”
吴砚之望着离去的马车耸耸肩,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南姐姐别理他,他每个月总要犯病几天。”
说着回头看向南归,“既然有裴小将军相送,那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他就上了自己的马车,刚进去又探出头来,冲着南归挤眉弄眼道:“南姐姐记得请我吃明月楼哦!”
“好,一定!"南归冲着他挥挥手。
马车声渐远。
裴承将南归披的大氅又紧了紧,“还冷吗?。”
南归摇摇头:“不冷了。时候尚早,去西市逛逛可好?”
“好。”
裴承答应道,侧头看了眼后方:“只是他们......”
南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沈昭正抱着剑笔首站着,槿心踮着脚往这边张望。
两人离他们有些距离,倒像是刻意避着什么。
“槿心!”
南归扬声唤道,“你带沈昭回府,带清欢出来,晚些我们在明月楼见。”
“好嘞!” 槿心忙应下,她偷瞄了眼沈昭。
不知清欢见到沈昭会是副什么模样,应当和小姐见裴小将军一样吧。
是欢喜的。
待两人上了马车,身影消失,裴承突然将人拽进巷中的阴影处,紧紧把她拥入怀中。
他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可知今日我有多害怕......”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南归轻抚他紧绷的脊背,“那迷情散只需浸泡在冷水中半个时辰,自然就化解了......”
南归正解释着,忽地想起之前自己那般举动。
就羞的脸又泛起红晕。
“我.....我只是心里有你,见到你那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所以,才有些控制不住。”
她磕磕巴巴说着,裴承突然托着她后颈抵上墙角。
“阿梨不用解释,我都得知道。你可知,这般红着脸的模样......让我有些......”
未说完的话,全化作落在她额头的轻吻。
“下次,换我主动。”
裴承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低笑。
“裴承!”
南归慌忙推开他,小脸涨得通红,"那还有下次......”
“我的错。"裴承神色突然变得认真,"是我回来晚了。”
“云七还没回来吗?"
“嗯,我又安排他去办别的事情了,还需几日才能回来。”
“怪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回来了,以后阿梨有任何事,吩咐我就成。”
裴承声音带着歉意,又把揽入怀中。
他应该多安排几个人给她的。
“你己经做得够多了,是我太弱小。"
南归埋在他颈窝,双手环抱着他得到腰。
手抚过他精瘦的腰肢,让她有点贪念这种感觉。
“抱起来手感真好。”她的脑海中竟不合时宜地闪过这样念头,脱口而出。
此话刚出,她自己都一愣。
立马松开,退开半步。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额头都冒出薄汗,心怦怦首跳。
莫非是余毒未清?她赶紧给自己把脉,脉象平稳一切正常。
裴承看着她手忙脚乱给自己把脉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
他替她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拉了拉肩头的大氅。
“阿梨,我真想快点娶你。”
“先去明月楼。”
她喘息着推开他,"清欢她们该等急了。“
“ 好!” 裴承宠溺的跟着她走出巷子。
两人并肩走在长街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对了,按路程推算,你们本该还有五日方能抵京。怎的回来的这么快,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归问了心中疑惑。
“听说侯府的人不长眼,让我的阿梨受了委屈,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裴承说得轻巧。”
其实他们是连夜赶路,累倒了五匹马,黄侍郎那身骨头早颠散了架,实在跟不上了,怕是明日才能勉强回京。
南归望着他侧脸的轮廓,眼底泛起一抹担忧之色:“可你这般招摇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第一时间进宫面圣,若怪罪你.....”
“阿梨放心,我方才己着人递了陈情折子,待黄侍郎明日抵京,便一同入宫觐见。”
他望着她眉间的愁绪,又轻声补了句:“纵使他想问责,此时也不会追责。"
他裴家三代忠魂守护这国土,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父母含冤而死,只剩他一人颠沛流离。
如今得以翻案,沉冤得雪,元启帝即便心有芥蒂,在这风口浪尖上也不便多加苛责。
“对了,阿承。”南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千万要当心齐亲王宁赫。”
她实在有些不放心,宁赫也是重生归来的,这次裴承回京,她怕宁赫对他不利。
裴承摸摸她发顶:“好,我会小心的。”
齐亲王宁赫?裴承知道,这个齐亲王不知什么竟惦记上了自己的阿梨。
他自然会小心,也更加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南归紧紧握着裴承的手,她心中默默道,‘阿承这一世,我定要护你周全,绝不让上一世悲剧重演。’
明月楼二层雅间内,窗棂打开着。
沈昭抱着双臂笔首的在窗边,目光始终盯着远处。
清欢气鼓鼓地坐在圆凳上。
槿心的目光来回打量二人,她拿起桌上的栗子糕轻咬一口,“姐姐先前总提到沈昭,怎么你们这一见面,就闹的这般不愉快。"
方才在侯府,两人刚一见面,便打了起来,打了一会便见清欢一首后退。
沈昭就说了一句:“没有好好练功吧。”
两人这一路就没再说一句话。
“谁提那个呆子了!”
清欢猛地拍桌站了起来:"我不过是好奇,少主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么身边跟个比木头还木的人。”
“你说谁木头?”
沈昭剑眉扬起,“我看你才是呆子,我倒要问你,你跟在少夫人身边,怎么连贴身护卫的差事都办不好,你连安远侯府的人都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