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赶来的少年显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了，步伐放缓停在原地，手上拿着竹刀左右不是，看起来有些尴尬。
端木哲倒没有对这种明显以大欺小的事情做出什么反驳，毕竟也看出来某位老人确实是希望自己好......至于其他的一点小心思，倒也正常。
总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行，”端木哲点了点头。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案，那老人家抬起头来看了看西周，随后对着之前那位少年喊道，“志雄，不要呆在原地了，准备好。”
呆在这里的多少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听到有人要打起来了，也是憋不住性子停下了手中的事，几个几个的凑了过来。
谁要打架？看得出那些凑过来的孩子眼神中都是这种想法。
端木哲只是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竹刀，然后看着那少年走向另一边。
伴随着一声令下，战斗很快开始，只不过或许因为一贯的习惯而言，对方选择的是围绕端木哲踱步观察。
寻求破绽进攻，这道理确实不差，毕竟作为武器，最讲究的还是一招制敌，可这样的话，那端木哲可就不客气了。
因为体力的限制，他不可能在这种长久的对峙下永远保持一致，只能踏步前冲，目标也是首晃晃的对准了手腕以及其他关节处。
目标过分明显了吧？被叫做志雄的少年看着对方举刀就这么冲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想到年龄又有些释然。
毕竟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知道几个弱处也己经好过其他人了。
可这样有必要让自己来吗？莫非是希望自己怎么样？这个少年心中难免有疑虑，招式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只能是竹刀变动，打算接上对方砍来的一招......最好的情况当然是两把武器击打在一起，对方因为力气不够而脱手。
不过想法显然落空了，就连武器交锋的实感都没有，端木哲借着娇小的身子压低了身体，在看明白了对方的数路后虽然勉强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但此刻的空档他也是举剑击向对方的手腕。
志雄匆忙抵挡，可力量大不如前，挥舞而来的武器被打开，端木哲也是乘胜追击，以更加快速的动作扩大着此时的胜机。
侧腹，腋下，小臂关节，手腕......如此猛烈而凶狠的进攻令人招架不住，志雄只能举起竹刀抵挡着。
边上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就比如什么好像被孩子压制住了之类的，边上的宫本老先生看出来的东西更多，但只是摸了摸下巴，也没有做出其他表示。
但那些人所说的并不假，志雄确实是被压制了，相较于过去一招一式的练习，如此迅猛的攻势他确实第一次见。他当然也明白这是对方知道自己劣势后所做的妥协......体力，只要自己撑过去。
“啪，”他只感觉到手腕上一痛，竹刀终究是脱离了掌握。
宫本老先生看起来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意外......当志雄第一招失误之后，节奏就完全被打乱了，呼吸步伐，只不过是勉强支撑着。
如果对方放缓节奏，他相信志雄肯定可以适应并且反攻，只是很显然对方也知道这点，一鼓作气的压死了。
不过，在比试中还要疑虑这么多，难免有些不像样。
“志雄，你输了，”宫本老先生也是为这场比赛下了定论，摇了摇头。
“是，”志雄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去捡打飞的竹刀，那位老人则是把目光看向正在喘气的端木哲。
“......别看我，总不可能指望我再打一场。”端木哲不免翻了个白眼。
“不打了吗？”捡起竹刀重新在另一端站定的少年愣神。
“拜托，如果拿的是真刀，你都死了，哪来的第二把？”端木哲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老人也知道这是某人推辞的言语，只是听到后也认可的点了点头，“不过下次你再遇到这种类型的，应该也有应对之策了吧？”
“是。”
“至于你这家伙，不打是不是知道这招接下来没用了？”那老人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看了看端木哲。
“当然，毕竟具体差距摆在那里，不可能稳扎稳打耗下去，”也不做隐瞒。
该说是出奇制胜还是脑子活络呢？老人之前也便看出来了，但场外也不好提醒，看着带有错愕的另一位少年，他只能是摇了摇头。
“本来还觉得你一个人出去闯荡会受人蛊骗，这般看来倒也不至于，”只是更令人好奇这家伙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老人也不打算细究。
他看了看端木哲，遣散了那些议论纷纷的众人。
“志雄，去拿一套衣服过来，”老人对着那位少年吩咐道，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表情奇怪的端木哲。
“别急，知道你想往外闯，”老人倒也明白某人心中在想什么，言语中倒是指使着叫他跟过来。
“与我过来，有些事倒可以和你说说。”
…………
看着面露疑惑紧跟上来的白毛少年，老人带着他走向了道馆里的其他房间。
“不是谈论你这身武艺从何而来，虽然侥幸胜了一局，但基础功不扎实，毛毛躁躁，也只能做个出奇制胜的招，”就像是简简单单的聊天，老人的话语里带着些笑意，还有点可惜。
“我那孙子基础功倒是扎实，不过对意料外的情况处理不是很好，着了你的道，在打斗中畏首畏尾也不知道为何。”
所以......这难道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端木哲表情奇怪，不过加害之心倒是没有看出，那也只是止于表情。
“如果你愿意待在这里，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打好基础......你的天赋这么浪费了确实可惜，”在走廊上二人走着，老人忽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希望我留下来？”
“各种原因都有吧，”老人叹了口气，神色看起来更像是有些怅惘。
“宫本，这个姓氏，正常来看其实应该是挺常见的，但如果放在剑道一途......”
“宫本武藏，对吗？”
“......看来你也知道，”老人愣了愣神，也看不出什么意外，毕竟有些学识确实绕不过这位的名头。
“先祖浪人，也就只遗留下了一招半式，后辈学艺不精，到此恐怕也己经断了传承。”
“所以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对你的天赋感觉怎么样？”老人忽然问道。
“我觉得很正常啊，也就一般的样子......所以，宫本先生你的意思是？”再后知后觉怎样也该明白过来了，端木哲只能说是有些不敢置信。
“想去看看吗？”老人露出一种怂恿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