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给你拍的，大长腿；你再看看你给我拍的，腿都不见了！”孙语昕被侄女儿给她拍的丑照，给丑得欲哭无泪。
“……”孙晴晓无言以对，她本人不喜欢拍照，自然拍照的技术也很烂。
“这是我们的祖先，沙壹母……”
“这个小岛之前是个酒店，后来翻修时，一铲子下去，把地宫给挖了出来……”
“这边之前有一尊玉观音，身高一米七左右，后来被上级单位借了去，就没再还回来……”
导游小哥一路走，一路解说。
“姑姑，那个小男生长得真好看！”孙晴晓注意到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他的皮肤很白，五官俊秀。
“嗯，真挺好看！”孙语昕点头。
“他女朋友就比较一般了！”孙晴晓讲这话，十有八、九成是出于嫉妒——嫉妒人家男朋友帅得不得了。
“你说别人的时候，麻烦你用方言，别让人家听到了！”孙语昕用家乡话告诫侄女儿。
这让孙晴晓想起自己当年放暑假坐火车回家时的情景：
“对面这个女生长得真丑！”孙晴晓用方言对章嘉慕说。
“……”那女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听懂了？
“你小心点说话！”章嘉慕压低声音对孙晴晓说，“己经过了岭南，讲客家话的人太多了。人家就算不会说，也能听懂。你别碰上个会说的，立刻怼你：你说谁长得丑呀？”
“……”孙晴晓撇了撇嘴，她其实听进去了，嘴硬罢了。
章嘉慕又给孙晴晓讲了个笑话：
“我堂哥他们有一回也是用方言说：那个女人长得真漂亮，要是能跟她睡，都能上天了！”
“……”孙晴晓无语——色狼！
“然后，那女人听懂了，笑说：那我老公跟我睡了这么久，他怎么没上天？”
“……”孙晴晓觉得：有道理！
“那个女人很幽默是不是？换个人，说不定要骂死我堂哥他们。”章嘉慕看事情的角度和孙晴晓是不一样的。
进了行宫，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向游客们热情介绍了南诏：
“南诏国可不是什么边陲小国，当时南诏是世界上综合国力第二的国家，仅次于唐朝。”
“你们看苍山上都是光秃秃的，因为山上有很多金属矿石。当年吴三桂为什么敢造反，因为这里盛产铁矿……”
“你们看这些首饰，穿越千年，到今天还是这样鲜艳夺目……”
“看这头顶上的是什么？”
“龙。”有游客回答。
“不是。”那位先生问，“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蟒。”
“对，五爪才是金龙，西爪为蟒。这是行宫当年的穹顶，一比一复原的……”
……
解说结束后，游客们被带到了一间首饰店——闹半天，这位先生是店里的负责人——天下没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解说。
孙语昕自己就是这一行的，她不会去看这些玉石翡翠，领着孙奶奶和孙晴晓离开了。
走着走着，那位眉清目秀的小男生也不知哪儿去了，孙晴晓感到一丝丝遗憾，一面之缘，多可惜……
孙晴晓还想去参观太阳宫，奈何须得提前预约，她们来不及去了。
“你看看，让你要提前做攻略，结果你啥也没做！”孙语昕抱怨侄女儿——不靠谱。
“……”出来玩，开心就好，那么一板一眼干什么？孙晴晓心里不服气。
下一站——丽江。
“有游客抱怨丽江的商业气息太浓。”车上的解说员说道，“丽江原本就是马帮踏出来的城市，出了丽江，马帮就离开云南，入藏，去往更远的地方了……”
“喜洲古镇的梁家大院你们去看了吗，它很有代表性。这边的建筑基本都是，三面一照壁，西合五天井……”
进了丽江，孙晴晓她们又遇上了一个男生——高高瘦瘦，刚走出大学校门不久的阳光帅气大男孩。
“唉，我们刚刚在那边遇到过的，真是有缘。”孙语昕和年轻的男生谈笑。
“……”孙晴晓一脸懵：在哪儿遇见的？怎么我不知道？
“去雪山，那一起啊……”
“可以，可以……”
这两人一搭一唱的，从旅行社那边拿到了很不错的折扣。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安排你们明天同一辆车进雪山。”旅行社那位男士说。
“好啊，好啊！”
和那男生道别之后，孙晴晓问姑姑，“你在哪儿见过那个男孩子啊？”
“没见过，都是讲给那个旅行社的人听的。”
“……”孙晴晓只能怪自己太蠢：你们演得真真的好！
第二天早上4点多，孙晴晓她们就起床往古城外赶。这一路她们都没能好好休息一晚，真挺累的！
旅行社果真将孙语昕一家，跟那个男孩子一家安排在了同一辆车上。
男孩子是和他外婆、妈妈还有表弟一起来玩的；表弟是个胖小子，据说刚退役——部队里伙食这么好？
“我们学校今年校庆，我们还借了校园卡进去玩了一圈。”瘦男生说。
“……”原来是章嘉慕的校友。
“然后我们学校上面还有个圆通寺，都可以去玩一玩的。”瘦男生说。
“噢，我们都不知道！”孙语昕跟瘦男孩聊得不亦乐乎。
“……”圆通寺，我知道的，以前俐秋总带我去玩。只是，时隔多年，我全给忘了。
两家人都有老人同行，不敢登上雪山之巅，只到了底下高山草甸。
这个季节，草场的草都枯萎了，看上去格外凄凉。雪山看上去倒是近在眼前，其实人家远在天边……
瘦男生的妈妈一身白衣，长发飘飘，显得格外年轻。
孙晴晓说孙语昕是自己的姑姑。
“这么年轻？！”那家人都被吓着了，可能因为孙晴晓看上去要比孙语昕更显老——她生了两个孩子，又没有化妆。
孙晴晓又说自己有两个儿子，对方听成了孙语昕有两个孩子……
“现在的人，都显年轻。”男生的外婆说，这是一位很强势的老奶奶，说话的语气里全是不容置喙。
一起玩了半天，孙晴晓和两个男孩子渐渐熟稔起来。
“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孙晴晓对男孩子说。
“不行！”两个男孩子都挡着脸躲避镜头。
“……”孙晴晓也不勉强。
没过一会儿，瘦男生又主动找孙晴晓，“那你拍吧！”
期间，男孩子的外婆突然感到头晕目眩，险些晕厥。
孙奶奶和孙语昕都有经验，“是低血糖！”
“快吃一颗糖！”孙奶奶将随身携带的硬糖给了对方老太太一颗。
片刻后，老太太恢复了精神，一个劲的感谢孙奶奶，“救命之恩，谢谢，谢谢！”
一行七人走走停停，穿过翡翠谷。
“水里没有鱼……”胖男孩说
“说是重金属含量太高。”孙晴晓讲话，听上去像个读过书的。
孙语昕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说话的字里行间，更多的是江湖气。
从男性视角出发，书卷气和江湖气，哪一种更能吸引他们？
首到结束一天的旅程，孙晴晓都没跟两个男生交换联系方式，她真没有长袖善舞的天分。
不过，孙晴晓还记得那位瘦高的男生给她送饮料，微笑朝她走过来时的样子：
为这，也许我们都修了好几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