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佛?”叶盛阳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慧智,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窜上头顶,后背一阵发凉,浸湿了衣衫。
这怎么可能?简首令人难以置信!孙丹阳,那个臭名昭著、阴险狡诈且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居然也能成佛?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己。
只见叶盛阳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嘴唇微张,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师,您……您确定吗?”此刻的他,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耗费全身的力气,那感觉就好似硬生生吞下了一把沙子。
对于正德寺和孙丹阳之间的恩恩怨怨,叶盛阳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想当年,双方可是争斗不休,明争暗斗持续了好些年,彼此间的仇怨早己是根深蒂固。而现在,有人突然告诉他,那个令众人恨之入骨的仇家竟然立地成佛了?这岂不是等同于告诉他,平日里凶狠残暴如豺狼般的恶徒,转眼间就摇身一变,成为慈悲为怀的佛门菩萨了?
听到叶盛阳的质疑,慧智大师面色不改,只是微微颔首,用那一贯平静如水的语调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千真万确。施主,孙丹阳己然放下手中的屠刀,诚心悔过,从此皈依我佛。”然而,这番话并没有消除叶盛阳心头的疑虑,反而让他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起来。
“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叶盛阳不禁冷笑出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双手沾满鲜血、作恶多端的孙丹阳会如此轻易地改过自新。难道仅仅因为一句忏悔之言,就能将过去所犯下的罪孽一笔勾销?这世间的因果报应莫非都是虚妄之说不成?
他感到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燃烧,怒火几乎要从他的眼中喷薄而出。
“大师,您莫不是在说笑?孙丹阳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他怎能成佛?”寺庙中焚烧的檀香,此刻在他鼻息间却如同腐朽的木头味,令人作呕。
慧智大师依旧面色平静,仿佛对叶盛阳的质疑早有预料。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孙丹阳既己放下过去,又何来作恶多端之说?”
叶盛阳越发烦躁,他来此是为了寻求解决孙丹阳之法,却得到如此荒谬的答案。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禅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仿佛要把地板踏穿。
“大师,您可知孙丹阳是如何变化的?又该如何将他恢复原状?”
慧智大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贫僧不知。”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叶盛阳的耳边炸响。
他猛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望着慧智大师,心中充满了挫败和无力感。
他原本以为,正德寺作为佛门圣地,定能知晓孙丹阳变化的缘由,并有办法将其恢复原状。
如今看来,他竟是错付了。
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头蔓延开来,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大师……”叶盛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呜咽,“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慧智大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叶盛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施主,你……”
“施主,你印堂发黑,恐有厄运缠身,可否容贫僧一观?”慧智大师说着,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叶盛阳迟疑片刻,脑海中闪过孙丹阳那张诡异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额头缓缓贴在了慧智大师的掌心。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慧智大师的掌心传来,叶盛阳感到一阵酥麻,仿佛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耳边响起阵阵梵音吟唱,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施主,你体内阴气极重,恐与邪魔有所牵连。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如,你先在寺中暂住几日,待贫僧与众僧商讨对策。”慧智大师收回手掌,语气凝重。
叶盛阳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又担心自己贸然离开会引起慧智大师的怀疑。
“大师,我…我还有朋友在等我……”
“施主莫要食言。”慧智大师语气坚定,仿佛看穿了叶盛阳的心思。
叶盛阳犹豫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禅房。
刚走出寺门,便看到孔老丐正蹲在门口啃着馒头。
“施主这是……”孔老丐抬头看了一眼叶盛阳,
“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叶盛阳匆匆离去,心中忐忑不安。
他来到客栈,立刻让朋友去打探正德寺的情况。
朋友回来后,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叶盛阳。
寺中香火鼎盛,僧侣众多,并无异常之处。
叶盛阳坐在桌边,默默地思考着。
慧智大师的话让他感到不安,但他又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难道真的要留在寺中?
可是,他若是留下,朋友定会担惊受怕。
思虑再三,叶盛阳最终还是决定明日再回正德寺。
他不能让朋友为自己担心,更不能让朋友卷入这场诡异的事件之中。
夜深了,叶盛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显得格外寂静。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