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沙子上软糯的稀松感就好像己经变成了声音,砂金坐在沙滩上,眼眸的视线始终在海平面上没有任何转移,不知过了多久,他那对好看的眼眸有些疲累的眨了眨
倒映在海平面之上波动着的月亮让他的神色有些恍惚,而后是一声叹息
默笙双手各持一瓶己经开了的饮料,气泡破裂又产生的声音伴随着潮汐的呐喊传入耳中,他有些随意的将右手紧握的饮料抛出
十分完美的抛物线,在这样的情况下里面满溢的液体竟然没有一滴挥洒出来
高抛物压着风声,砂金抬起手,把类似向他三分射篮而来的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接住,他倾斜一些手臂,把瓶子斜过去将其中的一部分饮料倒出到身旁右边的沙地上
而在他抬起手时,默笙己经站在他的左边抓着瓶身向他示意
二人对碰,皆是一饮
“您身上可都是名牌,弄脏了怕是不太好洗”默笙说
“不好洗就首接丢掉就行,就是定制起来会要一些时间”砂金侧过头看向他,“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制备一套,当然,需要先让佣人对你的身体进行测量”
“真是奢侈..但还是算了吧,我这种糙人穿不惯这样的衣服”默笙稍微停顿一下,“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和您说”
月亮在缓慢的上升,紧盯着它的默笙眼眸中的回忆之色越来越深,砂金在一旁十分有耐心的等待,可明明他才说他的时间十分金贵
不知过了多久,默笙开口
“那个被您说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很像我的妹妹,亲生的妹妹”
砂金回应“似乎在你跟我说的属于你的过去之中没有出现类似妹妹的身影,接着说下去吧”
“砂金先生,您可以稍微回忆一下,在我和您述说的故事之中,虽然我的父母己死,但我并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孤儿”默笙仰头喝了一口饮料,他低下头,看着己经空了一半的瓶身,“虽然说就酒液会影响人的判断,但不得不说,现在还是酒要好一些呢..”
“我的记忆己经有些模糊了,以前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曾想过死亡,但最终没有这样选择的原因,是因为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我盗取钱财,盗取食物,是为了让我自己活下来,也是为了让她活下来,但她后来死了,因我的失职而死,这是十分老套的故事,但却是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她是在1614天前死的,过了今天,就1615天了,我依然感到愧疚,但我不会再为她感到悲伤”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称职的哥哥,我将她抚育长大,让她上学习得我需要作为门外汉一点一点研磨的知识,她很争气,十分争气,除了喜欢把一些事藏在心里,不愿意麻烦我”
砂金插话道
“她就是你不再赌的原因吗?”
“是的,因为我痴迷于赌,所以错过了能够拯救她的机会”默笙一字一顿的回答,“我原以为,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所以我拼命的赌,拼命的赌,只为拿到更多的钱财”
“但我的妹妹在学校被那些和她作为同学的人欺凌,她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麻烦我,而我也迟钝的没有察觉到异常,所以到最后她在学校死了,被那些家伙按在马桶里窒息而死”
“但明明在之前她有给我发信息,她终于和我说她被人欺负了,想让我过去给她撑腰,但..但...”
默笙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攥紧了拳头,玻璃瓶的瓶身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砂金能够感觉得到他此刻十分的愤怒
“我当时在赌,我当时在赌!我不愿放弃继续加价的机会,我不愿将筹码退下!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信息,我明明应该去帮她..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我却错过了能够挽救她的机会..”
“我将她下葬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想要去讨一个公道,我想让那些人偿命,又或者让她们在监狱之中悔恨终身!但我做不到,因为在她们的身后是一些我永远见不到的人,那些人凭借权利就可以将我钉死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饮料的液体和默笙掌心的鲜血同时滴落在沙子上,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凭什么..凭什么!”
“我是那么的愚蠢,我愚蠢的认为只要拥有金钱就可以做到一切,我愚蠢的..让那些伤害了我妹妹的人逍遥法外,她们甚至还被称为这个国家的未来!”
“一群杀人犯,凭什么能够像这样欢笑,凭什么能够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活下去!”
默笙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在迅速的平复,短短几秒中他的脸上就没有了其他的神色,并且从口袋中拿出便装的酒精涂抹到伤口,再用绷带缠上
“在那天,1614天前,我不再赌,我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一条名为‘复仇’的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用我自己的手将那些人杀死,为我妹妹偿命!权利大小由出生限制,我无法超越”
“但..人世之间,最公平的东西就是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只要死了,无论那个人有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作用”
“在1523天前,我把杀死了我妹妹的那三个女生,连带着她们所有的家人总共10人全都绑到了我的基地,在外面的警笛声作响之时,他们在看着我,十分恐惧的看着我”
“多么令人庆幸,我用我自己的方法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人,我给他们所有人都注射了神枢兴奋剂,我把他们的指甲连根拔下,我将他们的头发连根拔起,我将他们的生殖器官用铁丝贯穿..”
“我将他们的骨头打碎,我用尽一切的方法折磨他们!”
“到最后,我在他们的面前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还让我养的猎狗一点点的分食她们的尸体”
“多么美妙..他们当时脸上的神色,我所做的事,多么的美妙,我为我的妹妹报仇了”
“我把他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