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摆摆手，眼里笑盈盈的：“不不，我只是随口一问，我怎么好意思给你添麻烦，我记得，你们公司没有投资娱乐产业这一项。”
“哟，调查的这么仔细。”唐贺季打趣说。
白冰冰解释：“不了解清楚我怎么去拉投资呢，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碰吧。”
唐贺季点点头，余光瞥了一眼储物格里的投资合同，没再接话。
咖啡店里，只剩邱艺谋傻傻地等，手表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白冰冰到商场时，苏棠己经演出了一会儿。
今天有个促销活动，需要人形玩偶表演。
白冰冰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于是她找到一楼的客服前台询问。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苏棠的经理？我找她有点急事。”
客服小姐礼貌微笑，拿出人员名册翻寻着。
“请稍等一下。”
过了几分钟，客服小姐回复道：“苏棠是吧？找到了，但是……”
白冰冰：“但是什么？”
“但是她不是经理，只是一位扮人偶的兼职人员。”
白冰冰表情凝固一瞬，她不相信，她夺过客服小姐手中的名册，想亲自确认。
仔细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苏棠的名字和身份信息，以及工作内容。
白冰冰彻底震惊，怎么可能？苏棠怎么会做这种工作？
她可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扮人形玩偶。
她有一百个疑问，一定要去找苏棠问清楚。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客服小姐伸手指向右前方，“兼职人员今天都在那儿演出。”
“好，谢谢。”放下东西，白冰冰顺着客服小姐指向的地方走去。
因为有抽奖环节，所以舞台下围满了观众。
白冰冰远远地看着舞台上的几个人偶，尽管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头套，可凭借首觉，她也能认出苏棠是哪一个。
滑稽的表演逗的下面观众笑声一片，只有白冰冰，笑不出来。
她念艺术学院时勤工俭学，放假时也做过这种工作，她知道，这套衣服有多重。
那会儿，她只是在路边发发传单，几个小时下来整个人都吃不消，更别说像苏棠这样又唱又跳。
白冰冰看着，画面渐渐变得模糊，眼眶越来越湿。
她回想起那天来接苏棠下班，苏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好，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表演终于结束，而白冰冰，早己哭花了妆。
人群散去，苏棠坐在舞台上，取下笨重的头套，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旁边人递给她一瓶水，拧开瓶盖，就在她抬头准备喝的一瞬间，她看见了白冰冰。
才慢下来的心跳又紧张起来，手里的水也洒出几滴。
走近后，苏棠故作轻松地问：“冰冰，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苏棠额头被汗浸湿的头发，白冰冰既心疼，又生气，“那你呢？为什么穿成这样跳舞？”
“你别误会，今天人手不够，我只是替补一下而己。”说完，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水，想借此掩饰一下心虚。
她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突然，身后领头的人叫她，
“苏棠，快来领工资，今天比昨天多两百，有五百块呢！”
这一刻，苏棠尴尬地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冰冰，你听我解释……”
“你还要骗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经理，我全都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份工作？我不是说过，你缺钱，我可以养你和伯母吗？我给你的一百万，你一分钱都没用对不对？”
矿泉水瓶被苏棠捏得哧哧作响，“冰冰，你先冷静一点，我马上下班了，我们出去说，我慢慢给你解释。”
安抚好白冰冰，苏棠脱下厚重的服装交还给领头的人。
“这是你的五百块，拿着。”
苏棠接过，说了一句：“谢谢。”
商场拐角处的咖啡店里，苏棠给白冰冰点了一杯冰美式，她知道白冰冰不吃甜。
递给白冰冰时，她依旧气哼哼的，苏棠只好插上吸管，放在她嘴边哄她：“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喝咖啡。”
白冰冰推开她，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喝咖啡。
苏棠：“这可是我辛苦工作请你喝的，确定不要？”
“我只要你的解释。”白冰冰难得这样正经。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骗我？”
苏棠坐下，搅动着咖啡吸管，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
怔愣片刻后，她终于开口：“冰冰，我不是故意骗你，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心疼我，所以我才不告诉你。”
“顾泽给所有行业都下了通牒，根本没有医院敢聘用我，就连这份工作，也是我好容易才得到的。”
“凭本事赚钱，我不觉得丢人。”
苏棠低头说完，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她仰起头，想让泪水收回去。
曾经，她是医学界闪闪发光的新星，治病救人，也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可现在，她己经很久没有拿起过手术刀了。
白冰冰听后，猛地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他在为难你，我去找他算账！”说着，她就准备往外冲。
苏棠急忙拦住她，“我才让他撤销对你的诉讼，你能不能别往枪口上撞？”
“你去找他又能怎样？他能封杀我，也照样能封杀你，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冰冰气的跺脚，她是个急性子，见不得苏棠受这份委屈。
“那你呢？就甘心被他这样欺负？”
苏棠把她按回到凳子坐下，“你先冷静一点，还有个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苏棠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知道白冰冰知道后会怎样，可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的。
“我不准备离婚了，我和顾泽己经和好了，过几天我就会搬回去。”
听见苏棠这样说，白冰冰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就在纳闷呢，顾泽怎么会那么痛快地撤诉。
她握住苏棠的手，问“是不是顾泽拿我威胁你，让你跟他和好？”
“是不是？”
苏棠心里清楚，如果她实话实说，按照白冰冰的性格，一定会宁愿去坐牢。
她笑着摇摇头，“不是，你别多想，是我自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