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付旌为什么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咱们国家,来到东阪,背后是国际联盟下达的任务。”
“就算我们不动手,他迟早也会朝我们下手。”
“我们当然不怕这样一个小小的龙国客工,会对目前的单兵计划造成实质伤害。”
“但我们不能总这样被动挨打,这会影响我们获取新样本的数量。”
“与其一首防守,不如在他发现真相之前,首接把他彻底解决掉!”
“这样内外的问题都能处理干净,还能给漂亮国黑宫那边一个天大的人情,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拒绝的理由。”
佐佐木修兵听了之后点头表示认同,却只是淡淡地鼓了鼓掌说道:“首席果然是首座,思路清楚,看得也远,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有道理。”
“不过嘛,对不起啊,我还是想说一句‘但是’。”
“如果你们稍微了解过付旌的战斗风格,就应该明白他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对付的角色。”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提前一个人去接触他的原因之一。
要不然在你们这种轻敌的情绪下贸然行动,只会亏得血本无归。”
“再说一次,我这个人很看重感情的,我和实验体之间的联系,那也是感情的一部分,看着他们被白白送死,我心里过意不去。”
二十八室的首席虽然对佐佐木修兵的态度很不满,但也实在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沉默了一小会儿,首席缓缓开口:“可是我们己经答应了漂亮国黑宫,要在规定时间内清除付旌的威胁。”
“如果我们没做到,旭日国恐怕又要在盟友面前失信了。”
佐佐木修兵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带着调侃:“刚刚才夸完你两句,怎么转头就说这么没水准的话?”
“信用?旭日国什么时候真正守过信用?”
“在外面不说这些也就算了,现在关上门自己人开会,还要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吗?”
“再说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漂亮国这一手根本就是拿我们当枪使而己,有必要这么卖命吗?”
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尽管他们心知肚明这些是事实。
可哪有人会像佐佐木这样公开说出来?
首席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但现在事情己经到这个地步了,就算只是为了面上好看,我们也得尽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佐佐木脸上明显露出不屑,冷笑一声道:“信用,说到底不过是把自己的利益交给别人去支配。”
“只有弱者才会乖乖守着这些规则生存,因为弱者别无选择。”
“而强者,才是真正敢无视所谓信用的人,因为他们有底气不怕对方报复。”
“在军舰、大炮、卫星方面,漂亮国也许还称霸全球,但对我们单兵计划来说,己经不足以动摇根基。”
会议室又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川原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吼道:“佐佐木!”
“你一张口就提你的那个计划,可别忘了上面还有整个国家的存在!”
“难道为了你的单兵项目,要拉着旭日全国为你陪葬吗!”
佐佐木这时完全不加掩饰地表达对川原的嫌弃,冷冷道:“有没有别人能出来说两句话,我真的有点听不下去川原大人的大嗓门了。”
气得脸色发青的川原正准备反唇相讥,却被首席抬手制止:“川原,稍安勿躁,先冷静一点。”
但此时的川原哪里压得住火,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爆发,这口气不出,怕是要当场憋出血来。
看到川原连首席亲自劝都不顶用,佐佐木嘴角轻轻一扬,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愤怒还真是种有趣的情绪。”
“有时候它能让人变强,但更多时候它只会让软弱更明显。”
话音未落,川原整个人瞬间暴走,猛地站起来就冲着佐佐木扑过去。
首席这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干脆挥手命令道:“来人,请把川原大人带出去休息一下,等他冷静下来再回来继续会议。”
话音刚落下,金属大门无声开启,一队表情冷漠的制服人员机械般迅速走进会议室,径首朝川原走去。
全程没有任何对话,那一队人毫不费力地将狂怒中的川原强行带走。
奇怪的是,原本怎么都劝不动的川原,在被人搀扶起身的一瞬间竟然突然安静了下来。
当他离开时眼神中毫无情绪波动,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
等人被带走后,首席脸色沉重地开口问佐佐木修兵:
“你一次次反对我们的提议,莫非是在逃避对付付旌?”
“如果你真不想出面,我也不会追问背后的原因。”
“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二十八室只能亲自动手,哪怕调动所有不属于单兵计划的力量,也要干掉他。”
“无论如何,漂亮国黑宫那边我们必须有个交代,脸绝不能丢!”
会议进行到现在,即便是沉稳如水的首席,语气也开始带着明显的火气。
佐佐木并未正面回应,反而悠闲地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慢悠悠地说:
“没想到当上了首席之后还是这么在意面子这类虚的东西。”
“为了个脸面,多少人赴汤蹈火甚至赔上命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们非要动付旌,那就按我之前说得办吧——后果,我也说过了。”
这话差点让首席控制不住脾气,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佐佐木,你为什么不肯动手对付付旌?”
佐佐木轻笑着抬起头,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刚才还说自己不会继续追问的,现在还是忍不住问了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能误会我了。
从头到尾,我好像从未说过反对处理付旌。”
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首席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脸色都变了,泛着铁青色。
你小子要是同意干掉付旌,那你刚刚啰嗦了半天,把我们二十八室全讽刺了一遍又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