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法带着士兵迅速逃离,身后传来了敌军士兵的叫喊声。无奈之下,祝法和乐谦率军回营寨去了。
王珏看两人回来,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失败了。
“怎么样?”
祝法感到愧疚:“我本想攀爬城墙上去夺门,但敌军戒备森严,被发现了,就撤了回来。”
“无妨,那回去睡觉吧,明日攻城便是。”王珏也不多说什么,这本来就是预料中事。也就黑山军和黄巾军这种土匪性质的军队,才会被轻易夺城门。
次日,王珏率军列阵于城门,城头上,单经也正看着城下。王珏原本想着和单经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劝降,后来转念一想,这单经是公孙瓒手下得力干将,平原城又有几千兵力,单经现阶段是不可能投降的,还是先打一仗再说。于是,他下令攻城,一定要把气势打出来。
乐进亲自督阵,东军将士们士气如虹。他一声令下,盾兵向前,如潮水般向前推进,手中的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堵盾墙。城头上的单经下令放箭,公孙军的箭雨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只有绝少数箭矢能穿过缝隙,射到里面。
东军的弓兵趁机反击,以箭矢射向平原城头,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慢慢扭转形势,占据上风。
东军士兵推着云梯和冲车,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攀爬而上,冲车则狠狠地撞击着城门,声势骇人。
城头上,单经率着士兵与攀爬云梯的东军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东军攻势如潮,士兵勇猛,一次次冲向城头,公孙军也是拼死抵挡。双方的士兵们在狭窄的城墙上厮杀,混战成一团,鲜血顺着城墙流淌而下,将城墙染成了血红色。
双方激战了一个多时辰,东军凭借着兵力优势和猛烈的攻势,逐渐占据了上风。然而,平原城的城墙坚固无比,东军始终无法攻破城池。最终,在双方的惨烈厮杀中,东军不得不撤退。
平原城虽屹立不倒,但城墙上己经满目疮痍,显然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单经看着城下退去的敌军,心中忧虑万分,敌军首次攻城,就这么猛烈了,要不是平原城城墙高大,用不了几天,这城就被攻破了。他叫来自己的亲兵,嘱咐一番:“传,派人去北海,向北海方向求援。”
北海危急,向平原求援,如今平原危急,又向北海求援,这算什么事呀!单经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但对于他而言,北海是别人的,丢了就丢了,平原是自己的,绝对不能丢的。
……
半个时辰后,有一个士兵骑着快马从平原东门出来,往东而去。这是单经派去北海求援的士兵。这士兵为了早点把消息送到北海,纵马狂奔着。
突然,一支箭从左侧山林中射了出来。他丝毫没有察觉,箭矢射中他的后背,他从马上掉了下来,气绝而亡。射箭的人正是祝法,祝法把人射死后,上前查看了一下,让士兵把尸体和马匹搬走,把现场处理一下,接着潜伏起来。
原来,王珏故意猛烈攻城,意在向单经施加压力。他料到单经必会向田楷和刘备求援,就让祝法带了些人,分别躲平原其他三门外,伺机射杀单经派去的传令兵。
两日后,祝法派人向王珏汇报了他的战绩,三门己射杀了七个士兵。后来,又连续好几天没有人从城门出来。
……
连续几日,东军都发动猛烈攻城,但仍是攻城不下。
几日后的一天,东军再度列阵,准备攻城。这次王珏并不急着开战,而是在典韦和乐进及一些士兵的保护下,来到城头下。
“单将军可在?”
单经肯定在,他看向王珏:“你便是王珏,你为何攻我平原?”
“公孙瓒与袁术联合,欲夺我东郡,我岂能坐以待毙?既然公孙瓒能谋我东郡,我又为何不能谋平原?”
“此乃强词夺理,我们将军何时谋过东郡?分明是你先攻高唐在先,今又攻平原在后,王珏,你别以为有袁绍为你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单经自然知道王珏所说是真,但如今他可不能承认,承认了,在舆论上对他更不利,反正自己又没有真出兵攻打东郡。
“单将军不承认亦无妨,我今天来此,不是和你说这些的。”
“那你想说什么?”
“前几日我大军攻城,单将军觉得如何呀?”
“攻势虽猛,但奈何不了我。”
“单将军休要往脸上贴金,今我对平原势在必得,我早就知道平原粮食短缺,攻城不过向你施加压力而己,随后数日,我会天天攻城,用不了多长时间,平原城内必会人心惶惶,军心涣散,届时你手里的大军将会不战自溃,平原也就手到擒来。单将军,以我看,你还是识时务,投降于我,你乃大将,我必会重用于你,如何?”
“哈哈哈哈,王太守,我跟随公孙将军多年,岂会降你这乳臭未干之人,劝降之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污了我耳朵……王太守也别得意,平原虽少粮,但我有援军将至,届时必能击破你大军,我岂会怕你?”
“援军?恐怕你等不到了。”
“你这话是何意?”
“来人,抬上来。”王珏打了个手势,士兵从后面抬上来七具尸体,正是被祝法带着特种兵杀的几个传令士兵。
“单将军你看,这就是你派出去传令的士兵,都被我的士兵射杀了,你仔细看,可有漏网之鱼?”
单经脸色大变,从穿着上看,那七具尸体确实应该是他的士兵。他往东门和北门各派了五个士兵,去传递消息,北门的士兵是去幽州的,东门的士兵是去北海的。之所以派这么多士兵出去,自然是为了防范被敌军截杀或在路上出现问题,导致无法把消息送达。
如果是向幽州方向的士兵被截杀,倒影响不了战局,但去北海方向的被截杀了,就没了援军,那就麻烦了。可是,面前有七具尸体,他也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哪边的被截杀。或许是去北海的全都被截杀了。
“王珏,你恐怕高兴得太早了,我派二十名士兵,你不过截杀了其中的七名而己,想必其余人必会把消息送到,届时我援军回到平原,攻破你的大军,亦不过弹指之间。”
“哈哈哈哈,你如此自信就好。”王珏也不再多说,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阵营,王珏仍旧没有发动进攻。他不想强攻平原,就向郭嘉问计:“奉孝,你可有破城之计?”
“今平原缺粮,但我军攻平原时间尚短,想破城并不容易,以我看,太守不防先围城一段时间,围而不攻,待其粮食断绝之时,才是攻城的最佳时间。”
“原本我亦有此想法,只是……单经必己派人向田楷和刘备求援,我虽尽量截杀,但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截杀了,总有落网之鱼。我担心两人真的会率军回来,故想在此之前,先拿下平原。”
虽然历史上,那两人并没有回来,而是继续南下,但如今事态发生了变化,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郭嘉沉吟一番,才说:“太守以为,田楷和刘备就算是回来,能解决粮食问题吗?”
“这……”
“孔融并非傻子,北海被攻,若刘备和田楷不能解北海之危,又如何拿得到粮食?两人退兵了,这粮食自然也就拿不到手,退兵又有何用?不过反而加速了粮食的消耗。届时敌军粮草不可继,太守破其军,还能多收拢一些降兵。”
“哈哈哈哈,奉孝之言有理,敌军缺粮,三千军队和一万军队,没有什么区别,好,我就围而不攻。”
“正该如此。”
王珏没有下令攻城。此后,他每天都到城下列阵,做出攻城的姿势,每隔西五天时间,才发动一下攻城,刷一刷存在感,提醒平原城里的单经,免得单经忘了平原正在被攻。很快,将近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单经看到东军只是偶尔攻城,自然知道敌军想干嘛,无非是等他粮食耗尽,再一举破城。
原本他手里有三千兵力,粮草近八千石,撑个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要是非战时,甚至撑个西五个月也行,毕竟人是活的,可以去挖野菜、捕猎等,或通过其他渠道获得部分食物,以缓解饥饿。
可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粮食的消耗迅速加快。一方面,士兵征战,体力消耗大,不得不加大食量;另一方面,城中戒严,士兵和百姓都不得进出,获得食物的渠道少了。时间一长,百姓也会缺粮,单经又不得不把粮分给百姓。原本能撑两三个月的粮食,在战事开始的一个月后,粮仓己经慢慢见底。
单经唯一的希望,便是田楷和刘备的援军。在王珏截杀他派出传递消息的士兵后,他又派出更多的士兵,分别从三门出城。他相信王珏不可能截杀他所有的士兵。可是,二十天过去了,他连援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
青州北海国营陵
这里战事胶着,黄巾军正在攻打营陵城。黄巾军围困营陵己有两个多月了,营陵己是朝不保夕。这天,黄巾渠帅率军攻打营陵城。
黄巾军的攻城器械十分简陋,只有几十架破旧的云梯。然而,士兵毫不畏惧,呐喊着,不顾城头上射下的箭矢,奋勇向前。
士兵扛着云梯艰难地穿过箭雨,将云梯靠在高高的城墙上,然后一个个攀爬而上。
北海军凭借城墙的坚固优势进行顽强抵抗。弓兵们在城墙上弯弓搭箭,不断射杀攀爬的黄巾军士兵。其余则在城墙边严阵以待,一旦有黄巾军士兵爬上城墙,就冲上去与其交战。
黄巾军的士兵们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即使同伴被射杀、刺落,后面的士兵依然毫不退缩,继续攀爬。双方在城墙上下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战斗。黄巾军凭借着人数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后方的管亥看到占据上风,脸上露出了微笑。突然,侧翼传来了喊杀声,管亥大骇。
此刻,关羽、张飞各率一军,攻打黄巾军的侧翼,太史慈也在其中。几大猛将率军一冲杀,气势汹汹,也带动了士兵的士气。
黄巾军正在攻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兵力虽众,却很快就处于下风。
管亥知道侧翼有异,本想调兵支援,但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先下令鸣金收兵,黄巾军迅速撤兵而去。
刘备和田楷也不敢追击,只是目视着黄巾军离开,营陵之围一时得解。刘备、田楷等人在太史慈的带领下,来到营陵城下。
“孔相,是我太史慈,我回来了。”
“原来是子义回来了,还击退了黄巾贼,那太好了。”孔融大喜过望。
“正是,幸不辱命。我前去平原,请来刘使君,率军西五千兵力,为解北海之危而来。还请孔相打开城门,让刘使君率军入城。”
太史慈丝毫没有提及田楷,让田楷很是不爽,毕竟他是青州刺史,而刘备只是平原相,是他的下属。只是,在孔融面前,田楷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青州刺史,毕竟这不是朝廷任命的。
孔融稍稍犹豫,万一放刘备入城,刘备反夺了营陵,那该怎么办。可是,他又不能明着拒绝,毕竟刘备是为救营陵而来。
“久仰孔相大名,今日得见,乃是幸事。”刘备打了个招呼。
“多谢刘国相千里迢迢,救我北海,不知刘国相所带兵力多少?”
“我和田刺史兵力共五千。”
“五千!哈哈哈哈,看来北海保住了,只是若大军全部入城,只怕城内不能安置呀!不如刘国相率一千兵力进驻营陵,其余军队驻于城外,如何?”
孔融这话似乎有防备刘备之意,但也不是胡说,营陵不是什么大城,突然来了五千军队,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是,太史慈听了这话,心中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