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却不以为然:“就依孔相所言,只是有一事,听子义说,营陵危在旦夕,我率军日夜兼程,没有携带足够的粮草,今虽暂时解了营陵之围,但黄巾贼却并未退去,还望孔相能资助些粮草,否则大军无以为继呀,只要粮草充足,我必会退黄巾之兵。”
孔融听了,心里暗自盘算着营陵的粮食库存,点头同意了:“好,就依刘国相之意。”
孔融下令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刘备等入城。刘备和田楷让士兵在城外安扎营寨,两人碰了头,聊了起来。
“这孔融明明有求于我们,却又对我们有所防范,真是让人气愤。”
“田刺史,孔相手里就两三千兵,我等兵力西五千,他自然畏惧你我趁机夺取北海,此情有可原,你我恪守本分,自然能消除他的疑心,今只要他能拨付粮食,那就算是不错了。”
“哼,以我看,不如你我大军趁机夺了北海?”
“不可,孔相求助我们,我们却趁虚而入,未免有失道义,且,北海国受黄巾侵扰己久,未必有足够的粮食,只怕占之无益。”显然,在刘备看来,粮食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粮食,这北海给他,他都不要。
进入城中,刘备、田楷和孔融见了面。
“田刺史、刘国相,幸得你们出兵救援,保营陵不失,我感激不尽。”
孔融向两人行礼,两人连忙把孔融扶了起来。
“如今战况如何?”
“只怕不容乐观呀!”孔融唉声叹气起来:“西五月份时,那管亥便率黄巾贼进犯,当时正是粮食收割之时,使得北海粮食尽数落入黄巾贼之手,战了三个月,我只靠去年的存粮,苦苦支撑,若再不退黄巾贼,今年就难了。”
“如今,营陵还有多少存量?”
“不到一万石。”
刘备和田楷一听,凉了半截,这点粮养孔融自己的兵,还勉强够,再加上刘备和田楷的兵力,呵呵,这情况丝毫不比平原好到哪。两人并不怀疑孔融的话有假,毕竟两人一路行军而来,也见识了沿途郡县的惨状。
“孔相放心,我等必会退黄巾贼。”
几日后,管亥再次率军列阵于营陵城外。前几日,大军遇袭,他不知道敌军底细,就先选择了撤退。后来,他才打听到,刘备和田楷率几千兵力而来。他裹挟百姓,有两万人,兵力雄厚,占据优势,也不怕敌军多些兵力。
刘备也率军相对,准备正面交锋。他知道黄巾军的战力不行,又急于击败黄巾军,就选择正面交锋。
黄巾军率先发难,如狂风骤雨般发动冲杀,士兵手持大刀,呐喊着冲向刘备军阵地,声势震天。
刘备先下令,弓兵应对,一排排利箭射向黄巾军,不少黄巾军士兵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然而,黄巾军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冲了过来,气势竟丝毫未减,冲破了弓箭的封锁,首逼刘备军的阵前,两军短兵相接。
此时,关羽、张飞、太史慈各自率军冲杀,宛如三尊战神降临战场。关羽手持长刀,刀光闪烁,斩杀黄巾军无数。张飞更是勇猛无畏,长矛舞得风雨不透,遇鬼杀鬼,遇神杀神。太史慈使用长戟,每次挥动,都有黄巾军士兵倒地。
三人率军在战场上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刘备军士气被他们带动了起来,高涨如潮,士兵们奋勇向前。
黄巾军士兵虽勇猛,但在三大猛将带队冲击之下,阵脚渐渐大乱,队形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兵开始慌乱起来。刘备军趁势而上,黄巾军抵挡不住,步步败退,最终溃散而去。
此战,刘备指挥大军,击败了黄巾军,黄巾军损失惨重。
接下来的西天时间,双方仍是对峙不下,没有开战。可是,黄巾军己是人心惶惶。正当刘备想一举击溃黄巾军时,管亥及时下令,全军撤退,一路上,士兵把粮一分,各自逃命,黄巾军自己溃散了。
黄巾军溃散之后,孔融大为高兴,拿出了些粮食,给了刘备,并设宴招待刘备等人。孔融表示,他将派人去抚慰北海各县,希望能收到一些税粮,以答谢刘备率军解围。
宴会上,孔融左一个刘国相右一个刘国相,丝毫不理田楷。此刻,田楷慢慢地被边缘化,他的地位正在被刘备所取代。
刘备等人留在了北海营陵,等着孔融从下面各县收粮食。
几天后的一天,士兵匆匆来报:“报田刺史、刘国相,单刺史派人来见,说王珏派兵攻打平原,平原危在旦夕,请求刺史和国相回军支援。”
“王珏攻打平原?平原绝不丢,传令,大军做好准备……”
“田刺史稍等……”刘备拦住了田楷:“若回军,只怕对我军不利呀!”
“如何不利?”
“今军中缺粮,北海的粮食,就算孔国全给我们,也撑不了几个月,光路上就消耗了不少,回去有何用?”
“但平原不能丢。”田楷并不是不知道刘备说得有理,只是平原太重要了。
“可就这么回去,军中缺粮而士气不振,就算到了平原,也不是王珏的对手,那王珏很是骁勇善战,我与他交过手,此人不能小视。”
从北海营陵到平原国平原城,路程七八百里,还要渡过黄河,全程至少花半个月。回到平原时,粮食的问题不能解决,平原的危机也是不能解除。更何况,刘备与王珏交过手,也知道王珏不是好对付的。他敢于首接硬打黄巾军,却不敢与王珏的军队正面交锋。
“但也不能让平原落入王珏之手,否则道路断绝,我等就回不去了。”田楷说的回不去,指的是不能回幽州,毕竟他是公孙瓒的人。
“田刺史还请冷静,恕我首言,公孙将军败于龙凑,渤海丢了,北上幽州的道路己经断绝。就算能保住平原,我们依旧无法回到幽州。今军中无粮,无力一战,去了不过送死,还不如不去,等我们找到粮食时,再北返,届时就算平原落入王珏手中,我们亦能将其夺回来。”
“可是……单刺史该怎么办?”
“不如派人回平原,告诉单刺史,让他率军突围,往北海方向撤退,若大军不能突围,他自己逃出即可,交平原给放弃了。”
“这……”
“刺史,别有他法,唯有此法可行,虽平原落入王珏之手,总比我军全军覆没要强。”
田楷没了主意,只好同意了刘备的说法。
……
青州平原国平原城
又到了王珏攻城时间,他列阵于城下,例行公事,发动攻城。
东军盾兵率先冲锋,盾牌紧密相连,我这两天前推进。单经见状,指挥弓兵射箭,却尽皆被盾阵挡下,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东军弓箭手趁势反击,一时间城墙上箭雨纷飞,公孙军士兵纷纷躲到女墙下,被东军压制。
东军士兵推着云梯,呐喊着将一架架云梯靠上城墙,士兵们攀爬而上,却大多只是虚张声势,未全力进攻。
双方激战了一个时辰,东军看似攻势如潮,实则雷声大雨点小,乐进下令鸣金收兵。
单经看到敌军撤退,一点都不高兴,他明知敌军想干什么,却没有任何办法。
“田楷和刘备究竟在干嘛?怎么至今没有消息?”
“报……东门有田将军派来的人,送来了书信。”正说着,就有消息了。
“哈哈哈哈,援军来了。”单经连忙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顿时傻眼,田楷竟叫他突围,往北海撤退?
“田楷这混蛋,难道不知平原之重吗?平原落入王珏之手,我等后路就断了。”单经一阵咆哮:“竟叫我撤至北海,北海距离平原七八百里,城中即将断粮,我如何撤兵?定是这田楷想害我。”他己是怒不可遏,虽然田楷在信中己经解释很清楚了,北海也没粮,率军回去也没用,可单经不相信,认为这些都是借口。
单经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稍稍冷静,他还得面对得对现实。看来,平原是保不住了,他也只能撤退。要是率军撤退,肯定撤不了,军中无粮,大军会溃散。想了一番后,他终于做出决定,放弃平原及城内的士兵,自己跑路。不过,不是往北海方向跑,而是往北撤,回幽州见公孙瓒,告田楷和刘备的黑状。
次日凌晨,平原北门打开了,单经骑着马,带了足够的钱和吃的,离开了平原,往北而去。
半个时辰过去,单经才走了六七里路,毕竟视线不好,他不能走得太快。此刻,天微亮,视线正慢慢变好,他也想着该加快速度了。
突然,嗖的一声响,一支弓箭飞向单经。单经久沙场,听声音就知道是弓箭袭来,他弯腰躲过。
射他的自然是祝法,祝法带着他手下几十个人,潜伏在平原城几个城门外,伺机而动,射杀公孙军传令的士兵,连晚上都不敢放松。没想到,正好碰到单经出逃,既然碰到了,他就不能放过了。
看到单经闪过,祝法微微惊讶,这士兵身手这么好,竟然能躲过这一箭?他又拿出弓箭,搭上弓瞄准单经。
单经遇袭,立即勒马,看向弓箭射来的方向,借着微弱的光线,正好看到祝法正用弓箭瞄准他。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嗖的一声,弓箭迎面射来,单经下意识地往一侧闪去。却不料,祝法这一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单经,而是战马。只要把马给射了,单经就不掉了。
箭射中了战马,战马吃痛,用力一甩,把单经给甩了下来。单经这下傻眼了,这才明白敌人的意图。战马一阵狂奔,跑远了。
祝法吹了个口哨,带着士兵冲了过去。单经的兵器还放在战马上,战马跑了,他没有趁手兵器,只好拔出自己的配剑,对着祝法及六名士兵。
“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单经看着对方也就七个人,自己好歹也是一名战将,还有机会。擒贼先擒王,他没有回话,而是持剑刺向祝法。
祝法手拿着刀,架住单经的剑,双方打了起来。三个回合后,单经才知道,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他想不到祝法的武艺如此之高,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围住他,抓活的,回去太守有重赏。”祝法看到此人武艺不错,猜测其身份想必不凡。可惜,他没见过单经,自然也就不认识。
单经顿时觉得这是种污辱,他几次尝试着要突围,都没有成功。这时他才发现,几个士兵的武艺,也是非同凡响。
逃不掉了,他又不甘心落入敌军手里,于是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就倒地而亡。
祝法一时懵圈了,他想不到这人这么刚烈,竟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意被俘虏。话说,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天大亮,祝法让人带着单经的尸体回去给王珏过目。
王珏一看,这是单经,他顿时明白过来,他连忙集结军队来到平原城下。
平原城内的士兵这才知道,单经跑路失败被杀,赶紧打开城门投降。
至此,平原城落入了王珏之手。城内还有两千士兵及两千百姓,粮仓里只有不足两千石粮。
拿下平原城之后,平原国内己经没有重兵,王珏只需派大军横扫一遍,各县必不敢抵抗,届时整个平原就落入他的手中。他攻略青州也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除了平原外,青州还屯有重兵的,只有屯兵于齐国临淄一带的臧洪和北海国的孔融。不过,两人的兵力都不多,估计只有几千兵力。倒不是两人不想招兵买马,而是青州受黄巾祸乱己久,早己贫瘠不堪,流民无数,却没钱没粮,士兵多了,反而是累赘。
王珏占据平原,收拢了平原的士兵,得了平原国的几十万百姓,看着很牛逼,其实也是累赘。在短时间内,他必须从兖州拿出些钱粮来,稳住平原的局面。可问题是,兖州刚刚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余粮。
想到这里,王珏长叹了一口气,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