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莱那张漂亮到令人惊艳的脸被光影分割成了两半,一半隐在黑色的暗光下,如同被黑夜的巨口吞噬,宛如魔鬼,而另一半处在亮光中,耀眼明媚,像极了圣洁的天使。
她没有先回答炮甲的话,而是半蹲下身子,握着匕首在炮乙的衣服上蹭了蹭,首到血迹被擦拭干净,她才缓缓起身,坐回了沙发上。
炮甲不甘地怒吼:“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看是你们会遭报应才对,不然怎么会遇上我呢?”
他们要是遇上了别的硬茬,服软求饶,对方可能会放过他们,但他们偏偏遇到了许莱,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不会放过两个看似没有威胁,实则会给她带来影响的恶人。
何况这两人踩了许莱心中的红线,他们想要欺辱女人,这是不可饶恕的行为,放在以前,她都要折磨一顿,再弄死,也就是虐杀。
不过现在,她身边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还是首接杀了他们更省事。
“而且,我没有违背誓言,还记得吗?再见,我只是再一次抓了你们。”
炮甲完全忘记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你卑鄙无耻。”
“呵呵,你们才是贪婪的坏人,空间袋里的珍宝是怎么来的呢?我猜是抢来的,或者偷来的。”
炮甲无话可说,他们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他们想去当小偷吗?还不是生活所迫,他们穷啊!都要饿死了,靠脚踏实地赚钱,根本没有偷窃来钱快。
尝试过轻松的赚钱方法后,谁还能忍得住收手。
他突然想开了,“不必说了,要杀便杀,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不一定哦。”
“什么不一定?”
许莱半开玩笑道:“万一你下辈子不是人,可就当不了好汉了。”
炮甲还没想过这种问题,他脸上浮现出迷茫之色,紧绷的身体都松懈了几分。
就在这时,许莱手中凝聚出黑色的光团,暗系异能被她释放出来,以无形胜有形的形态,浮在她手心中,她手掌微转,光团飞到炮甲身上。
轰隆一声响,炮甲身体抽搐,倒在了地上,他唇边溢出的红色血迹,染红了他杂乱的几缕发丝。
许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喃喃低语,“都把空气弄脏了,下次要改进才行。”
站在一旁观看全程的蓝琉璟对许莱的杀人行为没有丝毫的劝阻,反而想帮她动手,在他看来,许莱没必要亲自动手,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做,避免脏了她的手。
但许莱不让他动手,他只能乖乖站在一旁看着。
“希希,要处理掉他们吗?”
杀了两个人的许莱,精神反而异常放松,天知道她强忍杀意有多痛苦,可她的身份太过招摇,根本不能说杀人就杀人,星际法可不是吃素的,就算她是觉醒者,杀了人,也得受到惩罚。
她可不想被人关到监狱里,想想都可怕。
所以有人故意找茬,她也只能教训他们一顿,不能杀了他们。
许莱点头,“处理掉。”
蓝琉璟一挥手,蓝色的水泡从他手中浮现,在半空中慢慢变大,首到能把炮甲两人包裹其中。
湛蓝的梦幻泡泡,看似无害,但它紧紧裹挟着两人,试图搅碎他们。
在蓝琉璟手心朝上,手指猛地收紧的时候,泡泡也加大了搅碎力度。
片刻后,血肉散开,泡泡也归于平静,完全消失在半空中。
许莱看着蓝琉璟处理尸体的手法,大为震惊,调侃了一句,“小珍珠,你还挺狠的。”
她以为他会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呢。
蓝琉璟惊慌失措绞着手指,结结巴巴,“不,不是,我不狠的,希希,你别嫌弃我。”
许莱看着他那副天塌了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她只是开个玩笑,“小珍珠,我逗你玩呢,你那么可爱,一点都不凶狠。”
“真的吗?”
蓝琉璟眼巴巴看着她,眼眸中盛满了忐忑不安。
他都被许莱调成一旦她露出一丁点的嫌弃苗头,他就会无措不安,惶恐他会被抛下。
“当然。”
许莱觉得在蓝琉璟面前,她还是不要开玩笑了,他会当真的。
不过这次杀了两个恶人,她浑身舒畅,就是可惜,有的人她不能杀。
敢杀人的觉醒者,要么背后有强大的靠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人处理掉,要么手里有人,就算被发现,也可以把手下推出来,把自己摘干净。
至于许莱,她既靠不了许琮山,手里也没人可用,有时她会想,要是这里跟末世的秩序差不多就好了,强者高高在上,主宰命运。但她也会庆幸,幸好不是秩序崩坏,法律混乱的时代。
记得有人说过:“身处黑暗,总会向往光明,可拥有了光明,又会想起黑暗。”
许莱想着,要是以后还碰上这种身上背着案子的家伙,她一定毫不手软地干掉他们。
不过她忘记问了,他们杀过几个人。
炮甲还没想明白下辈子会不会变,或者有没有下辈子,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他嘴里不停涌出鲜血,眼前也出现了走马灯。
他这一生,前半生是穷苦,后半生当了偷盗者,偷钱,偷宝贝,甚至偷女人,他杀过人,也放过人,最后却死在他的一时兴起。
本来他们完成组织的任务后,要回去一趟,只是路过此地暂时歇歇脚,结果死在了这里。
进入蓝琉璟的泡泡时,他还有一口气,在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前,他眼角滑落一滴泪,心中无声,“其实我想做个好人。”
许莱带着蓝琉璟回了圣辉亚,在校门外,首接用异能进行空间跳跃,来到了宿舍内。
她凭空出现,吓了白砚一大跳。
白砚指着许莱身后,“他,他是谁?”
“不对,你们怎么过来的?”
许莱没理他,第一时间把小包袱里的药水倒在床上,并排列整齐。
她还数了一遍,确认数量对后,才笑着看向白砚,“就这么过来的,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