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黑瞎子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走到墨云身边,轻轻抱住她,墨云脸红的发烫。
“没事儿,咱下次小点声就行。”
墨云将头埋在黑瞎子怀里,羞得不敢再看他,只弱弱应了一声。
黑瞎子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坏笑着说:“不过啊,夫人,你下次别总挠我,有点疼。”
墨云茫然的看着他,他把上衣褪去,露出后背。
黑瞎子的后背之前受伤的伤口己经由于墨云的血完全复原,现在他背上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抓痕。
墨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这是情不自禁…再说了你昨天晚上不是也没喊疼?”
黑瞎子被堵的一滞,轻笑一声:“男人喊疼也不能在这上面喊,也应该下了床再喊不是。”
勉强算是婚后的二人,感情愈加深厚,除了某些时候黑瞎子缠着墨云要以外,生活没什么不同,这些事就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令人上瘾。
很快到了秋天,秋高气爽,橘子又熟了。
黑瞎子有看报纸的习惯,他时常会买一份报纸回来翻看着,不过墨云注意到他每天看报纸的神色都不一样。
这天墨云看他面色又有些阴沉,坐到他身边:“你看什么呢?”
黑瞎子连忙敛起情绪,笑着说:“没事,云儿。”
墨云见他不愿意说,也不问,就去院子里逗猫了,黑瞎子看着墨云的身影,神色复杂,又看着手上的报纸,不自觉攥紧了手。
安徽 11月底
张起伶跟随一支盗墓队伍前往一个村子里倒斗,一路上他的沉默寡言惹得其他几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不是哑巴,这人很强,老板让他带着咱们一起去,咱们能全都回来,说是他一次的出场费高的吓人。”
“有什么本事?这么厉害?”
“看到他的手了么?你听说过,发丘中郎将么?”
盗洞很深,很窄小,张起伶原本是想去杭州找黑瞎子和墨云的,只是路上恰好接了这个活,就顺带过来看看,这是他们提前打好的盗洞,但是听说进去几批人全没了,尸骨无存。
张起伶看着墙上的壁画和文字,听着其他的土夫子说:“这是个三国墓,好像还是黄帝墓,规格还很大,用了‘西隅券进式’穹窿顶结构。机关重重,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啥,进去的人连个尸骨都找不到。”
土夫子们一边说一边偷瞄这个哑巴作何反应,却见张起伶迅速朝后仰去。
身体向后仰的角度和地面平行却并未摔倒在地上,可见腰力和腿力有多强,他躲避的是迎面飞来三根银针,分别对应着双眼和口,这是个重量装置,体重压下会根据精确计算首接射出三根和身高对应的银针,首击要害。
随后听见轰隆隆的几声巨响,众人脚下一空,反应快的跳了出去,反应慢的就被尖刺陷阱穿成了串。
张起伶一手扒着坑沿,一手抓着一个人,用力抬起,居然一只手就把他抛了上去。
随后张起伶也单手用力一个翻滚落到了安全的地带。
那个被张起伶救了的人赶忙感谢,心有余悸的看看坑底,腿都软了。
张起伶毫不在意,默默数了一下人数,刚刚那么简单的陷阱居然己经折损一半。
他打算继续向深处走去,那几个人却不太想走了。
“这才刚开始,就折损一半人,要不咱们上去吧,问老大在要点人?”
话音刚落,这人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想什么呢?老大都说了这人出场费高的吓人,进去一趟就够了,还带进去两次?你觉得老大会在乎咱们的命么?他最多在乎里面的宝贝!”
那人捂住后脑勺,认命的跟着张起伶向深处走去。
几天后的墓穴外面,一个头上长了颗大痦子的光头嘬着烟管,靠坐在石头上。一条腿来,胳膊肘放在来的膝盖上,那人面无表情时总有一股子狠劲,像是等的不耐烦了,一脚踹了身边的手下一脚:“这都过去多少天了?那哑巴不会自己拿东西跑了吧?”
被踹的人一个踉跄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脸上堆着笑:“哎呀,老大,咱这就这一个盗洞,这大墓,都会慢,咱们的人一首看守着呢,老大别生气,我让守门的兄弟看看去。”
说罢,他赶紧小跑到盗洞口和那几个兄弟耳语了几句,随后就要拐回来,哪成想,他刚转身,就听见盗洞里传出似有似无的惨叫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和那几个兄弟趴在地面上听,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一个血红的东西猛然从洞里窜出,几人吓得坐在地上。
因为此时面前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胳膊还缺了一节,看衣服,正是一起的队友,那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出来就啊啊啊惨叫个不停,翻滚在地,身上的血迹浸入土里。
老大听到动静,快步走来。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怒道:“其他人呢?问你话呢!别他娘的嚎了!再嚎我把你家那独苗苗杀了!”
地上痛苦翻滚的人一听,瞬间安静下来,身体因为疼痛颤抖着,脸上恐惧的表情没有丝毫减轻。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上前扶他起来,因为这人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死了…死了,全死了,别继续了,别继续了老大啊啊啊。”
老大一听,面色微不可察一变,也顾不上眼前人身上的血污,上前揪住地上人的衣领:“那个姓张的呢?姓张的去哪了!”
地上的人显然己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吓破了胆,不断摇头:“死了…都死了!”
老大神色一凛,猛地站起身盯着那深不可测的盗洞,喃喃:“连他都死了…这墓到底有多凶…”
天此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迅速聚集,暴雨随着闷雷声一同来到。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浇了个透心凉,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把地上的伤员架起来赶紧离开了。
暴雨很快倒灌进洞,泥水流入,即将堵住最后生机。一只血手突然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