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的刀刃又没入了几分,她距离洋人很近,说话喷洒出的热气吹在洋人耳后,此时却令洋人起不了一点色心,仿佛那是冰山上的寒潮,只觉得胆寒。
“刚刚给过你们一次机会,这次也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很可惜,你们都没把握住。”
随后一刀抹了洋人的脖子,割开皮肉的声音响起,觉得不够深,又用凌仓割深了一些,滚烫的鲜血溅到墙上,血腥味充斥在房间。
墨云嫌弃的擦了擦手,随着尸体倒地,她脸上那副假惺惺的悲悯消失无踪。 黑瞎子每搜完一个人的身,就抹一刀脖子。鲜血很快溅满了房间,床单被染红。
墨云看他还在搜,就起身打开门下了楼。
黑瞎子看着手里搜到的几张纸,还有这几个人身上相同的名牌。摊开在床上,拿在手里观察。
楼下一声惨叫,黑瞎子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手里的铭牌。
片刻后墨云擦着脸进了房间,手上的血迹只当不存在,坐在黑瞎子旁边从名牌堆里拿起一枚看。
“Schwarze Flügel。佣兵团?”
黑瞎子点头:“德意志那边的,不过刚打完仗还有,属实罕见。”
墨云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表情变得很古怪:“逃兵。”
黑瞎子轻笑一声,抛着手里的铭牌:“想去德意志玩玩么?比如,咱们也去看看,他们的特殊训练。”
“正有此意。”
“之前那个人…”
“没事,如果有机会,这次去解决掉他。”
他们在死人身上翻到不少钱,在小二恐惧的眼神中结清房钱,把那些铭牌随意的丢掉,随后便连夜出发回家,到家时己经是1918年十一月了。
二人行动很快,回到家没几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买上两张船票,踏上前往德意志的游轮。
德意志此时对于东方面孔并不友好,饶是黑瞎子在德意志待过十年,即将再次踏上那片土地也有些怅然。
墨云的脸不用担心歧视问题,她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两个人的身份。
轮船到达德意志要在海上漂洋过海两个月,到达那边也要1919年2月底左右了。
轮船的甲板上人很多,大多都是洋人,很少有中国人,他们都忙忙碌碌收拾着行李。
唯独墨云和黑瞎子悠哉悠哉的站在甲板上,因为职业问题,他们的行装总是少而精,看着家的土地越来越远。突然,黑瞎子一拍大腿:“啧!忘了一件事!”
墨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什么事。”
“我应该先带你回我的家乡看看的。”黑瞎子的家乡在草原,不过也是幼时的家乡了,他只在草原住了八年,便举家搬迁至北平城了。
墨云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回来再去,去完那以后,顺便再去我的家乡看看。”随后便走回了船舱。
接下来要在船上生活两个月,墨云以前晕船,但是自从九岁那年坐偷渡船回家后,再也不晕船了,因为那艘船真的很臭,环境很恶劣,船很破旧,她差点淹死到海里,本来两个月的时间,硬生生拖到三个月。对比现在这个环境,现在己经是天堂了。
如今虽说己经过去15年,但是由于战争激烈,关于轮船方面的研究好像慢了许多,导致现在依旧要历时两个月之久才能到达德意志。所以黑瞎子买的是头等舱,虽说票价昂贵,但是头等舱有独立的卫浴和客厅,重要的是,很隔音。不用担心睡不好。
墨云也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忘了和起伶哥说了!”
黑瞎子瞥了墨云一眼,心里不舒服,阴阳怪气:“哎呀呀,你什么都和起伶哥说,不知道以为他真是你哥呢。”他故意把起伶哥三个字咬的极重表达不满。
他才不会告诉墨云,信他早就寄过了,就故意让墨云焦急一下。
墨云看着他这反应,有些无奈,索性躺床上开始睡觉了。
黑瞎子迅速上前提着她的后颈把她提起来:“不准睡。”
墨云有些不满:“凭什么,这都快晚上了,我还不能睡觉了。”
“咱们晚上不睡觉。”
“啊?”墨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瞎子蒙在被窝里,黑瞎子也迅速钻了进去。
被子里面的两个人一首在蛄蛹,一只白皙的手好不容易从被子里伸出来,又被一只大手按住拖进了被子里。
游轮的被子很大,很暖和,这被子就像只百宝箱,时不时从里面吐出来一件衣服,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娇呼。
天彻底黑下来了,船舱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就己经足够让房间明亮。
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团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在被子里很扎眼,墨云在黑瞎子怀里一首睡着,或许是本就半睡半醒,居然被月光晃了眼。
黑瞎子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也睁开眼,看到墨云在一件件的穿衣服,这香艳场景黑瞎子饶是见过多次,也百看不厌。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很快被墨云的一记眼刀给吓了回去,他也悻悻的开始穿衣服,夜晚的海,二人从未看过。
虽说在杭州也生活这么久,但是因为倒斗,总是没空看,如今这好不容易有空了,那必然要去看看的。
墨云穿着一身黑衣,她还是不习惯穿其他样式的衣服,不过在这大部分洋人的船上,唯一一点好处可能就是不需要伪装了。
轮船在夜晚的行进速度变得很慢,就差没停在那了,怪不得要在海上历时两个月,这就是原因了。
不过晚上的海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墨云轻笑一声:“没想到咱们齐小王爷留洋这么久,还记得自家的古诗句,不过这海面平静无波,用这句形容湖面的古句也恰到好处。”
黑瞎子着脖颈上的吊坠,打开来,里面赫然是墨云十九岁时的照片,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照片,又捏住墨云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同时对比着。
“咱们墨墨的脸,好像到了二十岁就没有过变化了。”
墨云笑着,让他肆意打量自己,并未躲开:“二十岁,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回头问问起伶哥,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也长到25岁。”
“25岁?算了吧,我要比你大,我以后也会一首比你‘大五岁’的。”
如果不是长生,永远年轻,黑瞎子此时也己经31岁了,但他依旧是初次在青铜门相遇时二十五岁的模样,可见这长生之力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