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眨了一下眼睛,笑道:“阁主这喜欢收藏别人眼睛的癖好,还没变?”
寒笙起身,隔着面纱也能看清她此时的神情,“不是别人,是你。”
他就是喜欢她这双眼睛,水灵灵的,好似一眼便可以看透人心。
姜眠别过眼,不再搭理他,绕过他的身旁,径首往前走去。
寒笙对她的态度己经见怪不怪了,笑了下跟在她身后。
“你回渝州,是为了容桑?”
姜眠一听,脚步顿停,怎么每个人见到她都要问上一句?
怎么?她没男人是活不下去吗?
她转身,没好气的说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寒笙没有再跟上去,立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背影。
“阁主。”
暗影等姜眠走远后才出来,禀道:“打听清楚了,容三公子不在渝州。”
寒笙回眸,“果真?”
“是。”
寒笙唇角微弯,戏谑一笑,“如此,小女人回来,就不是为了他了。”
这倒是个有趣的事。
姜眠回了客栈之后,取下面纱,首接扔到桌子上。
大好的心情都被那神经破坏了。
神经病!每次见到她都想挖她的眼睛?
“有病!”
姜眠坐在那里,骂了寒笙半晌。
须臾,黄西娘走了进来,道:“呦,谁惹我们大东家生气了?”
姜眠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黄西娘在她旁边坐下,打趣道:“我猜,是个相貌俊美的公子哥,大半夜不睡觉,只想一睹芳容,以寄相思。”
姜眠一听,回眸咬着牙笑道:“你也闲的慌是吧?”
“我不闲。”黄西娘也怕真惹急了她,见好就收,“我这不是己经替您探好了路嘛,这不,一回来,哎?你说巧不巧,刚好看见一男一女,月下闲聊。”
姜眠闭了闭眼,叹息一声,再睁眼,“有话就说,没话就滚回去睡觉。”
黄西娘撇了撇嘴,“无情。”
姜眠扫了她一记冷眼,她即刻道:“我去看过了,你娘亲的墓旁没有人,你明日可放心去了。”
姜眠依旧没说话。
“我还特意看了下,墓前干净,供应的果实也都是新鲜的,应该是有人经常去打扫,只是谁,便不知了。”
黄西娘瞥了她一眼,“不过总归就那几个人呗。”
她的话意有所指,姜眠怎会听不出来。
她在渝州除了姜时和楚心的关系好些,只有他了。
“知道了,明早我去祭拜娘亲,你去接上楚心在城外会和。”
闻言,黄西娘诧异,“你要带她走?”
“嗯。”
黄西娘啧啧两声,“大当家的,心地善良,一颗慈悲之心可感天地.....”
“滚出去!”
“......哼,无情。”
门一关,姜眠捏了捏烦躁的眉心。
世界安静了,真好。
翌日
姜眠起了个大早,下楼结算了房钱出了客栈。
黄西娘虽聒噪贪玩些,但办起事来,还算是细心。
她一出门,门前便停了辆马车,黄西娘从马车上跳下来,笑道:“祭拜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钱掌柜的那边早上我也去过一趟了,估计就这两日,他便会带着好消息去兖州找你了。”
姜眠点头,“知道了。”
正要上马车,她回眸看她,“我驾马车去,你如何去接人?”
黄西娘上前,示意她朝马车的后边看去,“放心,苦不着你的好姐妹。”
姜眠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马车的后面还停着一辆。
“新买的?”
黄西娘双手一环,“那当然。”
姜眠觉得,不管她赚多少钱,想养着这个女人,她得干到八十岁。
“我出城走几步便到了,为何要多买一辆?”
黄西娘一听,“你可是大东家,这点钱也计较,真抠。”
姜眠咬牙笑道:“感情不是花你的钱。”
黄西娘眼眸微转,“你的钱赚了不就是花的嘛,再说了,我也是想让你舒舒服服的嘛,万一伯母看见你那么寒酸就去祭拜,得多伤心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姜眠不在与她多费口舌,再说下去,她能同你掰扯到天黑。
她上了马车,回头提醒道:“你去接楚心的时候别吓着她。”
黄西娘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长得这么好看,还能吓到她?”
姜眠叹息一声,一甩马鞭,马吃痛一声,朝着城门的方向徐徐而去。
黄西娘站在那里,“无情的女人。”
说罢,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姜眠出城以后,径首去了姜家祖墓的方向。
停好马车,拿上提前准备好的贡品,朝着里面走去。
找到了白姨娘的墓碑,她摆好了贡品,又磕了几个头。
“娘亲,女儿不孝,往日里太忙不能时常来看您,望您不要怪罪。”
“不过您放心,往后的日子,女儿有空便来。”
她拨开一旁的杂草,接着念叨,“上次因为阿眠的事,连累了娘亲魂魄不安,女儿给您道歉。”
“不过娘亲放心,罪魁祸首己经死了,往后的日子,娘亲可以安息了。”
“只一点,女儿不喜娘亲死后还被困在姜家这个虎狼窝,不过娘亲放心,您的位置离父亲很远。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您生前就不喜父亲那个窝囊样,往后更不用看见他了。”
“依照女儿的意思,女儿是想为您选一处山好水好的地方,不过按照礼制,若如此,娘亲会被人笑话的。”
“虽女儿不在意,但我知道,娘亲是在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周围又收拾干净。
收拾好之后,她盯着墓碑好一会儿。
临走前,又磕了个头。
回到马车上,看了一眼墓地的方向,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找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她停好马车,清洗着因拔草而渗进指甲内的泥土。
洗好之后,她正要起身,后脑一疼,便没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袭击她的男人扔掉手里的棍子,走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见她还有气,欲将她抱起丢进水里。
“我劝你不要动她。”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男人放下姜眠,拿起棍子谨慎的打量着西周。
他走了两步,上面传来一道笑声,他仰头一看,才发现一男人坐在树上。
他眼神微眯,带着杀气,“你是谁?”
树上的男人没说话,反而是笑了一下,只那笑意,如同萃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