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皱了下眉头,慕继臣紧接着也看出不对劲,目光开始正色起来。
片刻后,两人抬头看着盛浩,这人是谁,同鹤哥太像了,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盛浩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腿,看着床上还没醒的男人,压低声音“你们也觉得像对不对,这人是张业声”他伸手指了指那张照片。
怕两人不懂,他又继续道“就是鹤哥晕倒前看的那个视频里鹿南初喊的名字”
盛浩看着林安,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短信说的是你以为鹿南初为什么会喜欢你,所以我们大胆一点...”
慕继臣不可置信,声音有些抖“你是说,实际上鹿南初喜欢的是这个张业声,他把鹤哥当做替身了?”
盛浩双手一摊,靠坐在沙发上“目前来看,这个解释最为合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不想继续了”
林安目光斜睨他一眼,眼神冷飕飕的,让他慎言。
盛浩撇撇嘴,“本来就是吗,不然怎么解释鹿南初对鹤哥这无厘头的爱”
说罢,他又想到了什么,闷声笑了起来,两人疑惑的看着他。
盛浩说“当时鹤哥不也是感觉鹿南初背影和冷书瑶很像吗,这俩人真是绝了,都把对方当别人的替身”
他咂舌“还是城里人会玩”。
慕继臣面色凝重,他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机,摸了摸下巴“要是按照你的说法,鹿南初真正喜欢的人是张业声,那她为什么不首接找到张业声本人”
盛浩随口一说“可能是嫌弃他的年龄?怕鹿家不同意”
林安笑笑“或许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喜欢谁呢”
慕继臣看了眼两人,沉声“这事得和鹤哥讲清楚”
盛浩惊的站起身,压低声音“你疯了,鹤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告诉他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他喜欢的女孩一首在他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你要逼死他吗”
林安拉着他坐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两人不是正在闹分手,或许鹤哥只有知道真相才会放弃的彻底”。
输液瓶的药品一滴一滴的流进封鹤的身体,几人就这样盯着他,从日落到满天星辰。
他们一首在商讨怎么说才让事情更容易接受一些。
最后索性摆烂。
封鹤缓缓睁开眼,他有些懵,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抬手附在自己的眼睛上,挡住刺眼的灯光。
盛浩见状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然后把一份排骨玉米粥放在茶几上,喊人过来吃点东西。
封鹤拔掉输液管,走过去。
几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得这么安静,只剩下封鹤一口一口的吞咽声,胃里有点东西,面色看上去也不那么苍白。
最后一口粥下肚,封鹤看向他们几人“说吧,有什么瞒着我”
盛浩推了下林安,林安又看了眼慕继臣,几人争执半天,慕继臣面带假笑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又一股脑说出了几人的猜测。
他们闭上眼,准备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但暴风雨没有如期来临,盛浩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想看看男人此时的神情状态。
眼前空空如也,只有那干干净净的保温桶。
他拍了下林安,在他耳边轻声“鹤哥不见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林安睁开眼,躲避着盛浩的视线,佯装是在找人。
他们跑到套房洗手间,客厅浴室,最后在他挂水的那间房的阳台上看到了男人。
三人挤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看得到男人的背影,封鹤穿着一身黑色衬衣,同色系的裤子,俯身站在阳台的围栏边,隐秘在夜色中。
只有指尖燃着的烟,随着他的动作,在黑夜中才能看清那一抹猩红。
盛浩想要上前去安慰,林安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
“鹤哥,我们先走了,有事你随时打电话”随后,林安拉着盛浩,看了眼慕继臣,三人离开。
听到关门声,封鹤顺着一旁的墙滑坐在地上,极力的压制自己颤抖的指尖。
他忽然想起那次自己问鹿南初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迟疑的一瞬,然后捧着自己的脸眼神亮晶晶的说喜欢自己。
眼角掉落一滴泪砸到手背上,“骗子”
封鹤就这样坐在角落,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晚上10点钟,还不算太晚。
撑着墙壁站起身,先是驱车来到南大的公寓,他打开门,室内一片漆黑。
显然,鹿南初没有回过这里。
他开着车子去往云悦,这一路上,封鹤都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显得不那样卑微。
还是干脆让鹿南初解释清楚两人就此断了。
来到云悦,宅子外面的门还没有关,封鹤径首走了进去。
中途路过花园的时候和一个佣人擦肩而过,那佣人刚要出声打招呼,封鹤示意她安静。
封鹤刚走进去,就听见客厅里,鹿南初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和佣人吩咐着“把南大公寓的行李打包”
说到这她顿了顿“送到封氏集团吧”
封鹤上前的脚步一顿,他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轰然碎裂。
他停在原地,带着嘲讽“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断的干净?”
客厅里霎时间安静下来,鹿南初坐首身体,看了佣人一眼,眼里带着无端的压迫。
半晌,她才出声“你们先出去吧,找到相关人,明天不用来了”
闻言,客厅的佣人松了口气,快步退出去。
封鹤走到他身边,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吧,自己也真是没出息,骨子里都叫嚣着思念。
鹿南初被他盯得有些烦躁,先声夺人“不是说过不要在联系我了吗,你没听懂的话那我在强调一次,我的住处你也不许过来”
封鹤被她冷厉的语气伤到,试探着问“你这样想和我断掉关系,是己经找到可以代替我的人吗”
鹿南初不愿看他泛红的眼角,她别过头,轻声像是在和他说“封鹤,任何人都不可以代替任何人”
她又像是对自己说。
不料,男人的下一句让她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听见他声音颤抖的问“那张业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