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所有据点己经被我摸清，不想这些江湖草莽白白送命，就全力医治卫国公。”
张霁明再有意识时，便听见他的兄长在不紧不慢的威胁别人。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张时序拿着一张字条横在何间面前，让他看清上面的字。
“……”
字条上写的确实是武林盟所有的据点，何间口不能言，目光喷火。
“喔，还有。”张时序并不在意他的愤怒，补充道：
“那个村子里的人，不想他们因你而死，就别耍什么花样。”
何间全身的青筋暴起，但他终究不敢动手，泄了气般点头。
“兄长。”张霁明气弱的唤了一声。
张时序立即回头，走到床边：“小弟，你醒了。”
“我要见姜大小姐。”张霁明细声道。
“我找到这刺客时，他说细蕊施主己经被他杀了。”张时序幽幽的说。
“兄长，”张霁明又呕出一口血：“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资格把她藏着。”
“小弟，”张时序伸出手，轻柔的为他拍着胸膛：“她不是，你们还未拜堂。”
张霁明山茶色的眸子溢出了水光，气的。
“劳师叔看着他，别让这小贼对卫国公动手脚。”
张时序用袖子擦去弟弟嘴角的血，对禅房内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僧说道。
这老僧也是医家高手，他念了一声佛号：“师侄放心，老衲一定全力保障卫国公的安危。”
张时序温和颔首，随即也是温和的看一眼何间。
何间深吸一口气，来到窗前给张霁明把脉，越把，眉头皱的越深。
张时序问：“多久能治好我小弟？”
何间皱着眉，摇摇头。
“不知道？”张时序温和一笑，声音轻柔：“一个月内，如果小弟没有起色，我便屠了清风寨全部人。”
“把那里八十八个人头，全都做成木鱼，送到你面前。”
妖僧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血腥残暴的话，老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何间只感觉遍体生寒，许久才艰涩的点了点头。
张霁明眨了眨眼，兄长这一面，是从未有在书信中暴露过的。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张时序慈和悲悯假象下，装着一副怎样的恶鬼心肠。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张时序最后给张霁明留下宽慰，便离开了这间禅房，回到他自己的居室。
转动机关，一条暗道出现，张时序拾级而下，来到关着细蕊的屋子。
雍容华贵的少女裹着属于他的僧袍，百无聊赖的坐在蒲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木鱼。
听到动静，细蕊回头，瞧见他雪白袖子上的血，敏锐的说：
“是不是卫国公又发病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真是好生奇怪。”张时序关上屋子的门，边脱衣服边朝她靠近：
“你们见面的次数不过一手之数，何来的这般情意绵绵呢？”
“小弟心思澄净，没有接触过女子，才被你刻意的接近魇住了。”
“但细蕊施主既然能跟孟宴臣那等阉人做出对食之事，应当不会是轻易动心之人……”
张时序抱起她，来到床上，用力咬了她的唇一口才继续道：
“所以，你总是故意在小僧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在意，激怒小僧，究竟为何呢？”
细蕊摸上他的耳垂，眼神惊讶：“原来净然禅师生气了吗？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张时序不语，扯开她僧袍，用行动告诉细蕊，他究竟有多生气。
“你刚刚盘坐的姿势不对……来，小僧教你怎么才对……”
细蕊捏紧拳头，任他摆布。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细蕊来月信的西五天，张时序几乎天天都来教她“打坐的正确方式”，一教起来就没完没了。
新的月份来临，初一子时的时候，细蕊抬脚抵住了妖僧的胸膛。
张时序抬手摸着她的脚腕，含笑道：“怎么了细蕊施主？”
“我不喜欢太黏人的男人。”细蕊神情冷淡：“所以，你滚开。”
张时序不但没滚，反而离她更近：“细蕊施主，昨夜你还抱小僧抱得很紧呢。”
细蕊张口咬在他清瘦的锁骨上。
“嗯哼。”
张时序身躯颤动，闷哼一声，转而低低的笑道：
“细蕊施主，今日是小僧的生辰，你送的这个礼物，当真是别出心裁。”
“我送你的礼物，可在后头呢。”细蕊垂下的眼睛里闪着刁恶的光。
张时序缠了细蕊两个时辰，没有像以往一样抱着她睡觉，而是起身洗漱穿衣。
“细蕊施主明早想吃什么？”出门之前，他问细蕊。
张时序虽然习惯了吃素斋，但每天给细蕊吃的都是烹饪精细的荤菜。
细蕊眼皮都没睁：“吃你弟弟。”
张时序目光顿时变得幽深，静了数息都没有说话。
但他最终还是露出笑容，在少女的唇落下轻柔的一吻：“细蕊施主，我很快回来陪你。”
他拿起桌上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转身离开，并锁上屋子的机关。
细蕊睁开眼睛，在漆黑的空间内明亮如炬：
“系统，前几天让你给孟宴臣找到这里的线索，他找得怎么样了？”
【他昨夜便调集兵马，往寒栖寺赶来，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那就好。”细蕊翻了个身，睡好觉，为明天回宫做准备。
张时序出了地底，来到张霁明所在的禅房。
禅房内灯火通明，何间在为病弱公子在施针。
半个时辰后，何间才慢慢取下扎满张霁明脑门的一根根银针。
“噗嗤”
拔除最后一根银针后，盘坐在床上的病弱公子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身形摇摇欲坠。
张时序快步靠近床边，扶住他、避免他摔倒后，冷淡的看了一眼何间。
何间抹了一把汗，冲他点了点头。
“兄长，不必为难何太医，我感觉好很多了。”张霁明脸色仍然苍白，但声音却有力了许多。
张时序目光缓和，示意何间出去。
“小弟，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把无关人员轰走，张时序放下锦盒，拿起梳子帮张霁明梳理着他如瀑的墨发。
“是你囚禁姜大小姐满一个月的日子？”病弱公子咳嗽了一声，冷冰冰道。
张时序帮他梳头的动作一僵，轻声叹息：“今天，是你及冠礼的日子呀。”
张霁明山茶色的眸子微微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