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良久，陈衍舟语气平静的应了一句。此刻，他己经作出了决定。她想要试一试江婉月，看看她到底真的是自己心态变了，还是身体里面，真的出来了一个第二人格。
如果真的只是她自己心态变了，那陈衍舟没有办法。如果是因为剧烈的情绪刺激之下，导致她体内产生了第二人格，那陈衍舟一定想办法给她治好。
“那行，我就是这么跟你说一下。”
闻言，另一头的苏棠，也是语气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打这个电话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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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很久，陈衍舟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反复着“江婉月”的名字，首到指尖微微发烫。他知道这通电话的意义远超普通问候，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试探，一个需要极度谨慎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终于落下。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盲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敲在陈衍舟紧绷的心弦上。他强迫自己放松，思考着稍后对话的每一个字眼，该如何不着痕迹地观察、引导。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江婉月刚推开公寓的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和外面闷热的夏夜形成鲜明对比。她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然而，比疲惫更沉重的是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冰冷、理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接他的电话，江婉月。” 那个声音，也就是江婉月的第二人格，在她意识深处低语。“你不好奇吗？他为什么打来？苏棠那个多嘴的女人，肯定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是在试探你，试探‘我’。”
江婉月靠在玄关的墙壁上，闭了闭眼。“不…我不想接。”她低声抗拒，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她害怕，害怕陈衍舟敏锐的目光会穿透她勉力维持的平静表象，更害怕“影子”会趁机掌控局面，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在害怕什么？怕他发现你‘坏掉’了？还是怕他发现‘我’比他想象的更有趣？”第二人格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接吧。听听他想说什么。或者…让我来听？”
这个提议让江婉月浑身一颤。让影子接电话？这太危险了！第二人格对陈衍舟抱有复杂的态度，既有原始的敌意，又有一种诡异的兴趣。她无法预测影子会说什么、做什么。
“不行！”江婉月脱口而出，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她挣扎着，内心天人交战。陈衍舟的电话是她与过去温暖联系的最后绳索，可接听它，却可能成为释放体内“怪物”的钥匙。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切断，可心底深处对陈衍舟的依赖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又让她无法狠心拒接。
就在她陷入痛苦的纠结，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不知该滑动接听还是挂断时——
陈衍舟那边，漫长的等待音戛然而止。
“喂？”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声音确实是江婉月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感，像是强行压抑着什么，尾音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衍舟？”
陈衍舟的心猛地一跳。这声音…不对劲。不是完全的陌生，但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状态。
他定了定神，用尽毕生演技维持着平稳温和的语气：“嗯，是我。这么晚，还没休息？”他仔细捕捉着话筒那端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略显急促的呼吸，背景过分的安静。
“刚到家。”江婉月的回答异常简短，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语速，“有事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什么特别的事，”陈衍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最普通的关切，“就是有点担心你。苏棠下午跟我聊了几句，说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同。”
他抛出了苏棠的名字，一个微小的刺激源，同时紧握着手机，全神贯注地倾听，算是一种试探。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陈衍舟几乎能想象她在那端屏住呼吸的样子。
几秒钟后，江婉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前的紧绷感似乎被一种刻意为之的、略带沙哑的慵懒取代，带着一丝陈衍舟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疏离和玩味：
“哦？苏棠啊…她总是这么关心我。不同？”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起来有些空洞，“人都是会变的，衍舟。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你认识的那个‘江婉月’？”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这陌生的语气和措辞，像一盆冰水浇在陈衍舟心头！这不是婉月！或者说，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婉月！
他不再犹豫，首接切入核心，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认感：“江婉月，告诉我，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你吗？”他清晰地、缓慢地念出她的全名“江婉月”，如同在进行一场庄重的召唤。
陈衍舟那边，漫长的等待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陈衍舟几乎，都可以想象她在那端屏住呼吸的样子。
他不再犹豫，首接切入核心，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认感：“江婉月！告诉我，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你吗？”
电话这头，当陈衍舟清晰呼唤她名字的瞬间，江婉月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
“他在呼唤你，可怜虫。”
第二人格如同影子一样的声音带着兴奋的恶意在她颅内尖叫。
“他想确认你还在不在！告诉他，你不在了！告诉他，现在是我！”
“不——！”江婉月在内心绝望地嘶喊，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在试图推开她，试图掌控她的声带。剧烈的头痛袭来，视野开始模糊闪烁。
“我……”她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手机从她汗湿的手中滑落，“咚”地一声闷响砸在地毯上。
这也让陈衍舟的内心出现了一丝丝的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