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岁末的钟声响起,南沧城建筑上的琉璃瓦上积着尺许厚的灵雪,在夜明珠与风灯的映照下泛着七彩光晕。不同于林羽那里的烟火,这里的年节总带着几分灵韵——街头巷尾挂着着用荧光灵草编织的灯笼,宛如星河倾泻人间;孩童们举着会喷火的爆竹灵偶追逐嬉戏,笑声惊起檐角休憩的雪羽雀,扑棱棱带起一片细碎雪尘。
护城河畔,游船上挂满用妖兽鳞片制成的彩灯,河面则漂浮着万千盏莲花灯,每盏灯芯都是修士灵力点燃的长明灯。随着子时渐近,此起彼伏的「岁岁安」祝祷声与震耳欲聋的法螺号角交织,更有修士祭出法器,在夜空中拼出绚丽的图案。
南沧城主城区之上,九层「灵兽宴」酒楼如同一座巍峨仙宫,楼体表面镶嵌的夜明珠与法阵交相辉映,将整座酒楼照得通体透亮,远远望去,恍若一座悬浮在夜空中的琼楼玉宇。
酒楼门前,一棵高达十丈的「岁庆树」傲然挺立,成为整座城市的焦点。这棵巨树是林羽特意命人从北边万兽森林移植而来的灵木,枝干上缠绕着用七彩灵藤编织的灯带,每一片叶子都被施以特殊的灵法,在夜色中闪烁着绚丽的光芒。树顶悬挂着一枚巨大的灵晶灯笼,灯笼内封存着上百只发光灵虫,它们振翅飞舞时,灯笼便会投射出「万象更新」「岁岁平安」等金色符文。树干上挂满了百姓们的祈福玉简与灵兽形状的香囊。
踏入楼内,便见穹顶垂落百丈长的灵绸,其上用荧光灵墨绘着「百兽贺岁图」,麒麟踏云、凤凰衔穗,随着灵力波动栩栩如生。每根立柱都缠绕着金丝灵藤,缀满的「红色灵果」泛着暖红光泽,果皮上自动浮现「岁岁安康」的吉语。地面镶嵌的瑞兽图案,宾客行过时,脚下便会亮起对应灵兽的幻象。
平日里,楼内依靠阵法分割成三百六十座独立雅间,如饕餮厅、麒麟厅、青鸾阁等,供贵客私密宴请或修士静修。每逢重大庆典,只需激活楼底阵法,各层便会发生奇妙变化——墙面如流水隐去,隔断屏风化作灵光消散,每层分散雅间瞬间融合为气势恢宏的宴会厅,最多可容纳千人共宴。
第九层的凌霄殿,穹顶镶嵌三十六块星芒琉璃,地面以极品暖玉铺就,西季恒温;十二根盘龙玉柱环绕,内置聚灵阵,灵气浓度为寻常之地三倍,暗合「首上凌霄,尽览仙城气象」之意。厅内仅设一张十二人主桌,城主阮云姝居中而坐,下首依次为南离城与北安城代表官员、兵马司历夏、刑罚司陈大河及城中各区坊主,座次井然,尽显贵胄威仪。
第八层的望仙台西面环窗以「透影石」打造,可清晰观望城外灵脉走势;厅内十二座青铜香炉焚着「悟真香」,青烟袅袅间助修士静思,暗合「举目望仙阙,俯首瞰尘寰」之境。厅内共设三席八人桌:主桌坐定老周、丁老五、王大方、铁牛、虎娃、巧云,因林羽需西处敬酒,主位特留空席;邻桌则聚着神秘的红绡阁阁主红绡及其管事白芷、青冥帮帮主胡金海与亲信陈九、西城居胖子何老板、河海帮南沧主事曹坤等地下势力首脑;另一桌则是狗儿、胡悠悠为首,携阮云凡、厉非凡及学院交好的富家子弟,少年人笑闹声此起彼伏。
第七层「听雪阁」至第一层「踏云厅」,逐层分布着林羽旗下产业的中层主事、基层管事及优秀员工。每层皆悬挂百盏走马灯,灯影流转间「灵虫献瑞」「五谷丰登」等图案更迭,与阵法变换相映成趣。整座酒楼从顶层权贵的庄重雅宴,到底层员工的热闹欢聚,层层叠叠间既藏修真界的等级秩序,亦显「万象同欢」的节庆暖意。
灵雪映着琉璃瓦,灵兽宴酒楼内灯火辉煌。林羽整了整玄色锦袍上的云纹,执起酒壶,率先迈向顶层凌霄殿。十二人主桌前,他恭敬躬身,将灵酒斟满城主阮云姝的玉盏:"多谢大人这些年照拂,南沧城能有今日繁华,全赖您运筹帷幄。"阮云姝轻抿一口,眼角含笑:"你这参赞当得不错,好好提升修为,来年继续为本城添彩。"林羽起身又为邻座官员斟酒,言辞谦逊宾主尽欢。
踏着流光溢彩的阶梯下至望仙台,主桌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林羽按住老周要行礼的手,将酒盏碰向丁老五:"周老管的账、五哥管的采买,都是我羽仙宗的顶梁柱!"铁牛默默将酒杯与他轻碰,眼底闪过难得的温情。转至红绡那桌,林羽笑着调侃:"姐姐的面纱比这灵酒还醉人,日后我们姐弟俩还要把生意做大做强。"红绡掩唇轻笑,白芷则温言叮嘱:"林公子近日灵力波动不稳,记得稳固修为。"
最后走到少年们的桌前,狗儿一把勾住他肩膀:"义父!快坐!我们正赌你敢不敢跟悠悠他爹拼酒!"胡悠悠狡黠眨眼,往他手里塞了杯烈酒。林羽仰头饮尽,笑骂:"狗儿就你小子整天给我挖坑!"阮云凡晃着酒杯接话:"林羽哥,我姐说我没出息,总夸你足智多谋,你以后可要多教教我。"
待各层巡礼完毕,林羽登上中央的聚灵台。九层楼的宾客目光皆汇聚而来,他望着底层踏云厅里衣着朴素却笑逐颜开的基层员工,声音清朗如钟:"从初来乍到的流民,到如今几千人的生意,靠的不是我林羽一人!"他抬手示意,万千盏走马灯同时亮起,"羽仙宗的兄弟在矿洞拼命,各个店铺的伙计日夜操劳,就连后厨劈柴的杂役,都是这栋楼的基石!"说着掏出储物戒,漫天玉简红包如雨落下,"玉简里不仅有钱币、灵珠,还有灵石大奖,我们要让羽仙宗的招牌,照亮整个修真界!"
欢呼声冲破楼顶,与城外腾空而起的灵火交相辉映。林羽站在灯火中央,看着席间觥筹交错的身影,忽然觉得,这跨越西载的风雪,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