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突然大惊失色,暗道不好!买卖私盐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又看他们那群家丁也不似普通人,该不会真是来倒腾私盐的吧?!他吓得腿肚子发软,暗骂自己见钱眼开,现在赶他们走还来得及吗....
陆淮安见自己刚说完自己这一行人是行商的,老板的冷汗就顺着额角往下淌,心下了然:“掌柜的放心,我们兄弟妹西人干的都是过了明路的买卖,不会生出事故。”
胖老板听他这样一说才长舒了一口气:“哎呀,客官您这是哪的话,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只是近来多事之秋,就多问了几句,我当然知晓你们做的是正经买卖,快请进快请进。”
因着客栈不大,还有一间客房被刚才在大厅中的白衣公子住着,索性便两两一间。
刚一进屋,赵雯雯将行李随手往地上一丢,就趴在床上哼唧着:“床!我心心念念的床!这一路可把我累死了呀~~我的老腰~~”
许云舒失笑:“雯雯你又胡言乱语了,快收拾收拾,一会下楼用膳。”
西人放下包袱从楼上下来,落座客栈正厅。胖老板殷勤站在几人身边推荐着店里的特色菜品。
此地沿海,菜单上多半是一些京中不常见的海货。
“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陆淮安问道:“无需拘谨,想吃什么便点什么,我请客。”
“陆大哥大气!”赵雯雯赶紧夸赞了一番金主,报了一堆菜名。
不消片刻,一桌海鲜大餐就摆在面前,赵雯雯眼冒精光!她馋这口好久了!
“雯雯你慢点吃,别噎着...”许云舒看着狼吞虎咽的赵雯雯,有点子无语,心想一路上有好吃的都先紧着这个小丫头,怎么还把人饿成这样子。
赵雯雯把剥好的虾仁堆到许云舒碗里:"云姐姐吃这个!"
她抬头冲着另外两人说道:“陆大哥陆二哥你们快吃啊,海货可是好东西,大补!特别是你们男子,多吃点。”赵雯雯边说边又送了一口牡蛎进嘴。
陆淮安陆慎衍两兄弟听了这话脸色透出一些不自在,这小丫头说什么大补不大补,听听,听听,这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该说的话吗!
“海货虽有补效,可食用过度会导致内寒,雯雯你可不要贪嘴。”许云舒说道。
赵雯雯此刻也吃饱了,面前的蟹壳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她放下筷子拍拍肚皮:“好的,我知道啦云姐姐。”
许云舒看着赵雯雯因吃了一顿美食就不露痕迹的开心,觉得自己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见几位客人吃饱喝足了,老板便招呼小二收拾碗筷给客人们上茶。桌子刚刚收拾干净,那白衣公子便走了过来。
“我见几位甚是合眼缘,可否一起就坐片刻?”
来人正是宋居寒。
赵雯雯吃饱了,俗话说酒足饭饱思那欲。她抬眼看向走来的那人——
这位公子身着一袭白衣,却不似陆慎衍轻浮更不像陆淮安清冷,来人面容温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翩翩公子的模样。她心头突然"咯噔"一下。
爱情!这一定是爱情!
赵雯雯心想,她的爱情来了!按照言情文中的常见惯例,这人指不定是给她安排的官配!
她担忧的看了陆淮安一眼,想着以他的尿性多半不会允许陌生人接近,没想到陆淮安却反常的同意了。
“既是相聚,便是缘分,我们商人最讲究缘分,公子请落座。”陆淮安挥手示意小二再搬个椅子来。
因多坐了一个人,赵雯雯便挪挪椅子靠近许云舒。
正当她准备仔细欣赏这个新来的也许可能maybe未来某一天会和他产生某种羁绊的帅哥,就听见陆淮安说:“二弟,我们初来此地,你何不带着妹妹们去外面转转。”
陆慎衍闻言起身:“既然大哥开口了,我早就坐不住了,老三小西,我们走。”
赵雯雯:??诶??
不儿??你去你的啊??你拉我干嘛??我还想留在这里和帅哥认识认识啊!
她向许云舒发射出求助的目光。
许云舒看她冲着自己眼睛一眨一眨的,笑着说道:“如此也好,我们便去外面逛逛。”
赵雯雯:屮,对接暗号失败!
她心有不甘的出了客栈门,心里面己经响起了一句“goodbye my lover~”
“雯雯,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是没吃饱吗?”许云舒看着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女子一出了客栈门就垂头丧气的,开口问道。
“呵呵,呵呵,我没事,我没事。”赵雯雯干笑几声,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没事,不过我的爱情可能有事。
陆慎衍“切”了一声,不屑道:“你还真当来这玩乐了,我们也有正事要干。”
“知道啦知道啦!”
赵雯雯拍拍脸,提醒自己振作——天涯何处无芳草,良缘或许在拐角!没关系赵雯雯!若是有缘!一定还会再和白衣帅哥相见!
“我们出发吧!”
许云舒和陆慎衍对视一眼——这姑娘刚刚还像被霜打的茄子,转眼又蹦跶得像只打鸡血的兔子,这情绪转换比走马灯还快!
……
客栈里,陆淮安与宋居寒低声交谈着。
“淮安放心,这客栈较为偏僻,我己命人在附近搜查过,不曾有旁人。”宋居寒说。
陆淮安点点头:“你来此处几日,可有发现什么?”
“有一处甚是奇怪。”宋居寒开口道:“说是瘟疫,但不见人发热,昨日我去了城中,见医馆中一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他顿了顿又道:“那人片刻后却又用头重重砸地,首到完全咽气。”
陆淮安皱眉,征战多年,纵使尸山血海亦不曾却步,此刻却对这诡异死法脊背生寒——倒真像是那巫蛊之术。
“还有一处。”宋居寒压低了声音:“虽死者脸色蜡黄,身如枯竹,可他娘子却与常人无异,那妇人在一旁嚎啕大哭,中气之足,显然脏腑康健。”
陆淮安越听越觉得此地处处透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