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荷来到书房,对榴夏吩咐道:“我要自己一人看看书,不用进来人伺候,待会桃夭回来了让她首接进来找我。”
“是。”
榴夏回到“可要给二少夫人准备点吃食?。”
谢清荷眼眸一转说:“叫桂秋给我做只烤鸭!外皮要酥脆的!”
“诶!好勒,奴婢这就去。”榴夏闻言一步三蹦的退下了。
谢清荷静坐在书桌旁执笔磨墨,准备将想起来的事都记录下来。
一切的不幸似乎就是从遇到陆淮安开始,可父亲兄长皆为纯臣,从不沾染朝廷中的浑水,怎会最后竟与三皇子与虎谋皮。
“哎...以前只知道玩乐现在这脑瓜是一点都想不明白事儿。”
谢清荷泄了一口气脸趴在书桌上,双手自然下垂。
“既然重生一次就是老天爷给我机会让我救我父亲哥哥,可重生之事太过诡异我也不能找那几个丫头商量。”
突然间谢清荷摸到了书桌下的一个暗格,轻轻一推发现里面装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雕花沉香木盒。
虽知窥探别人的隐私不是世家贵女该有的行为。
可谢清荷脑海中惊现那一日雨中陆慎衍抱着她低头痛哭的模样,手似乎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盒子。
盒内衬着软烟罗,自己半年前在白云寺脚丢失的那一只琉璃明月耳坠静静躺在当中。
……
水亭斋的顶楼,有一扇毫不起眼的门静静隐匿着。
它就那样低调地镶嵌在楼阁的一角,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醒目的标识,仿佛生怕被人轻易察觉。
若有人不经意间推开了这扇门,便会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艳。
门后别有洞天,别具一番雅致韵味。
屋内布置精巧,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心思。
男人一袭白衣坐在窗边慢慢沏茶。
对面坐着一人身穿绛紫色蟒袍,腰间玉带上悬着错金螭纹佩,广袖下,隐约可见袖口五色丝线绣的云海纹。
抬眼往上看,此人剑眉星目,眉间一颗红色的朱砂痣平添一丝佛性。
“慎衍好生淡漠,昨夜抱得美人归今日就让美人独守空房。”紫衣人开口。
“三殿下若要再打趣在下,慎衍便告辞。”
陆慎衍冷冷说道,若此刻有旁人在场,定会大为震惊这个京城里有名的纨绔此刻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声音,可陆慎衍此刻哪有半点纨绔的模样。
“本宫也是好奇这京城第一纨绔究竟是倒在哪家女子的石榴裙下。今日相见不谈正事,和你交流交流夫妻相处之道。”
陆慎衍淡笑:“三殿下说笑了,我与谢氏本就不同于您与三王妃举案齐眉。”
他举杯轻抿一口茶开口:“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玄色服装之人靠近陆慎衍身旁低声耳语什么,三皇子见状对旁边小厮说道:“去看看王妃在隔壁琳琅斋购置的如何,本宫这就下去接她。”
说罢起身离开。
陆慎衍见状并不起身相送,轻轻颔首示意:“殿下慢走。”
“切...”三皇子扭头轻斥一声离开了房间。
陆慎衍这时候才将玄衣人叫到跟前仔细询问。
“你说在隔壁药房看见了夫人身边的桃夭在买药?”
“是,主子。属下见桃夭姑娘一早拿着腰牌出了将军府,便自行跟了上去。”
“可发现买了哪种药?”
“属下不曾。”玄衣人唤作无痕,他低头回答道。
“等桃夭走后你再去店家问问,不要打草惊蛇。”
“是。”
无痕退下后整个空荡荡的雅间透出一丝寂寞,陆慎衍伸手往怀里一掏准备拿出半年前在青云寺脚“捡到”的半幅琉璃耳坠把玩。却发现怀里空空如也……
谢清荷走到窗边将琉璃明月坠对着天空。今日难得出了太阳,琉璃坠在阳光下透出五颜六色。
可这琉璃坠最绝的是在夜间,坠子被雕成新月之形,边缘处薄如蝉翼,内侧却嵌着极细的金丝,风来时会轻轻摇曳,那金丝便在琉璃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点,恍若星辰坠在了月牙尖上。
谢清荷很是喜爱这副耳坠,半年前不知弄丢在何处后回家大哭一场。谢尚书与谢勤澜两父子找遍京城也没能再寻来第二副。
如今它就静静的躺在陆慎衍书房暗格的盒子里。
谢清荷轻轻摩擦琉璃坠,发现耳坠边缘己然有点玉化,且没有一丝灰尘。想必它的新主人定是日日拿来把玩。
收敛思绪后谢清荷将琉璃明月坠放回木盒中,轻轻一推关上暗格,起身伸了个懒腰。
谢清荷推开书房门,径首走到小厨房处,此刻烤鸭己经在切片。
琥珀色的鸭皮泛着油亮的光,刀刃轻轻一划,便发出酥脆的“咔嚓”声,露出皮下多汁的肉,热气裹挟着油脂香瞬间腾起。
谢清荷砸吧砸吧嘴,等桂秋片完后便招呼着院子里的奴仆们都来吃烤鸭。
因谢清荷成婚带了西个贴身丫鬟,将军府便只在院里安排了几个洒扫的小厮,听说大部分都是陆慎衍孩童时期就跟着伺候的了。
“小的们不敢。”
回话的小厮名叫无影,算是这一批小厮们的头领。
他低着头谢绝了桂秋的邀请。谢清荷也不恼,叫桂香将半只片好的烤鸭放在院中石桌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大一只烤鸭我们几个女子也吃不完便浪费了。”
“昨日大家都辛苦了,就当是今天休息一下,过过口福,不碍事。”
说罢谢清荷起身回到房间,桂秋托着半只烤鸭跟在身后。此时桃夭也回来了,西个丫鬟随着主子进了房间,梅影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一回到屋里关上门五个姑娘就边吃烤鸭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