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将
农家女将
当前位置:首页 > 古言 > 农家女将 > 第3章 敌军屠村

第3章 敌军屠村

加入书架
书名:
农家女将
作者:
不等蛤
本章字数:
4246
更新时间:
2025-06-11

天蒙蒙亮时,老猎户突然掰开女儿掌心,把带倒刺的箭镞按进去:"记住这种疼,这是敌军的箭。"

秦昭蹙眉。箭镞割破的伤口渗出血珠,倒映着父亲眼中跳动的幽火——和她被熊打伤时,持火把来救的眼神一模一样。

从那天起,院中空地成了沙盘。

秦铁山用烧焦的枝条在地上勾画:"此处山隘布疑兵,彼处断崖可火攻。"炭灰簌簌落进药汤,秦昭饮下时总尝到血腥味——她不知晓父亲每夜都在咳血。

暴雨夜,秦铁山拖她进山洞。雷鸣是战鼓,闪电是令旗,他逼女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搭箭:"听风辨位!"秦昭的箭射穿三只蝙蝠时,秦铁山满意的笑了。

那日,秦昭猎回麂子,见父亲站在院子中。

"跪下。"秦铁山的声音比冰棱还冷。

她第一次触摸到父亲的旧伤——从后背贯穿前胸的箭疤,狰狞如蜈蚣。老猎户抓着她手指按在伤处:"若遇持弯刀者,攻其右肋三寸。"掌心下的心跳衰弱如残烛,却烫得她眼眶生疼。

翌日秦铁山正给女儿束紧箭囊,山风卷着落叶扑进窗户。

"天黑前定要回来。"老猎户的拇指蹭过她箭袖的破口——那是前些时日被树枝挑破的,"你娘忌日,说好要供山鸡的。"

秦昭咬着发带含糊应声,转身去抓门边的猎刀,没看见秦铁山突然弓起身吐出血丝。

"爹?"她回头时,老猎户正用熊骨梳篦猛刮头皮。

"痒得很!"秦铁山把梳子掷向墙角,惊得梁上燕子振翅,"快滚蛋,当心野猪把你拖去当压寨夫人!"

少女的笑声响彻屋子。待脚步声远到听不见,秦铁山才从枕下摸出染血的布条——刚咳出的。他望着地上乱飞的燕影,要是能多些时日陪陪女儿多好啊

秦昭在林子搜寻大半天也找不到一只山鸡

“见鬼了,今天怎么运气这么不好” 秦昭干脆首接做陷阱,躺在树上等着猎物上钩。

走了大半天全身都黏糊糊的,山间的风一吹瞬间吹散了那股烦躁,眼皮一下又一下的耷拉着。

“什么声音?” 秦昭在树梢上瞬间惊醒。

山风里裹着焦臭味。

她眯起眼——远处村落的地方,此刻正翻涌着火红的热浪,黑烟滚滚卷入天空。

猎刀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闷响。她跃下树,靴底碾碎了一大片小草。奔跑时,林间的萤火虫在她眼前炸开,像极了去年上元节阿爹给她扎的纸灯笼。

村口的石碑裂成两半,"秦家村"三个字浸在血泊里。

她看见小时候外出打猎,帮忙照顾自己的张婶仰倒在磨盘上,空洞的双眼映着火光,似是不甘。

路过学堂的梁柱压着几个小童,惊慌的眼神眼角的泪水,无不在诉说生前的恐怖遭遇,手中布老虎还在燃烧。

看见经常串门的王铁匠死死攥着半截断矛,肠子流进沟渠,引来一群啜血的蚂蚁。

回家,马上回家,此时秦昭加快脚步,发了疯似的跑回家,恨不得闪现到家。爹你千万不要有事,怀揣着一丝希望赶回家中。

她看见了秦铁山。

她爹的兽皮坎肩还穿在身上,只是胸口多了个碗大的窟窿。那颗总是对她笑得憨厚的头颅,此刻滚在五步外的泥坑里,青灰的胡须沾满草屑。他的右手仍紧握着猎弓,指节泛白,仿佛还在等女儿回来夸他射中了山鸡。

秦昭跪下去,指尖触到阿爹的眉心。那里本该有她幼时调皮画上的王八,现在只剩一道狰狞的刀痕,从额角劈到嘴角,把他爽朗的笑永远钉死在脸上。

乌鸦在枯树上怪叫。她突然想起三日前父女俩的对话——

"要是哪天爹不在了..."

"我扛也要把您扛回来。"

现在她真的在扛了。

血从秦铁山的断颈渗进她衣领时,秦昭再也忍不住嘶吼。

“爹!”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的爹爹会笑着招呼她赶紧来吃饭。

绣花针戳破指尖时,秦昭愣了一下。血珠滚落在秦铁山的衣领上,晕开了那片陈年血迹——那是三年前她控制不好自己力气时,误伤父亲留下的。

她跪在焦土上穿针引线,把父亲的头颅与身躯缝合。针是她娘留下的银簪,每穿透一次皮肉,都能想起秦铁山教她补衣裳的冬夜:油灯下秦铁山总被针尖扎得龇牙咧嘴,却偏要嘴硬说"漠北男儿岂会惧这绣花玩意"。

“老头,我很快就缝好了,就不疼了”

远处传来乌鸦啄食尸体的闷响。秦昭的手很稳,稳得能看清敌方箭镞上的倒刺纹——和父亲按在她掌心的那支一模一样。三日前她还因见不得杀猪干呕,此刻嗅着尸臭,竟想起那日她挖出埋在树下的青梅酒。封泥裂着细纹,分明被撬开过。

她拎着半空的坛子冲进屋,正撞见秦铁山用熊脂抹猎弓。秦铁山耳尖泛红,却梗着脖子嚷:"山老鼠偷喝的!"

坟冢垒好时,她挖出了院子树下废墟下的陶瓮。瓮里藏着秦铁山这些年攒的碎银,裹银子的布帕绣着歪扭的鸳鸯,是她十岁时的"杰作"。

秦昭把染血的针簪别进发间,突然笑了。笑声惊得啄尸的鸦群腾空,露出一具蜷缩的童尸,小手还攥着半块她昨日给的麦芽糖。

"八十斤熊肉换的银钱..."她碾碎糖块撒在坟前,糖渣混着未干的血,引来一队慌不择路的蚂蚁,"够买三百支穿甲箭了。"

山风卷着火星子掠过焦木,将最后一点糖渍烘干。秦昭在灰烬里扒拉出半截箭头半块,借着夕照细看:借着夕照细看:倒刺纹里卡着丝缕靛青线头——和父亲那件破破烂烂的战甲内衬,分明是同种布料。

秦昭缓缓起身,指尖抚过父亲坟前新立的木碑,声音轻得仿佛怕惊醒长眠的人,却又沉得像是从地狱里淬炼出的誓言:"爹,您看着——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一个不留。"

山风骤起,卷着未散的硝烟掠过她的发梢,像是亡魂低语回应。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