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仓促后退，下意识按下圆球上的按钮。一道蓝光爆发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顾怀安的动作突然凝固在半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影像。
"不愧是顾大将军。"赵宽喘着气，看着静止不动的顾怀安，"差点就着了你的道。"
他走近顾怀安，仔细打量这张近在咫尺却动弹不得的脸："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赵宽伸手去扯顾怀安的衣领，想检查他是否也有系统印记。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对方皮肤的瞬间，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
"什么？"赵宽愕然回头，看到一支火箭正朝院子射来。
火箭在接触到蓝光屏障的瞬间爆炸，冲击波震得赵宽踉跄后退。更令他震惊的是，爆炸似乎干扰了圆球的运作，蓝光开始闪烁不定。
"不！"赵宽绝望地看着顾怀安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禁锢正在失效！
顾怀安的眼神从茫然迅速恢复清明，他毫不犹豫地一拳击中赵宽腹部，趁对方弯腰之际夺过金属圆球，然后一个手刀劈在赵宽后颈。
赵宽软倒在地的最后一刻，看到顾怀安对着黑暗中说："准头不错，昭儿。"
远处屋顶上，秦昭放下弓箭，长舒一口气。她的电磁脉冲箭起作用了。通过李肃的情报，她预判了顾怀安会被引到主院，提前在最佳射击位置等候。
"将军！"李肃带着几名亲卫赶来，"您没事吧？"
顾怀安将昏迷的赵宽交给他们："绑起来，带回府中。记住，要蒙上他的眼睛，不要让他看到路线。"
"是！"
顾怀安抬头望向秦昭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她，但他知道她一定也在看着他。他举起那个金属圆球，月光下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一局，他们赢了。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华乐召我们入宫？"秦昭放下手中的金属圆球，抬头看向刚刚报信的顾怀安，"可有说为何事？"
顾怀安摇摇头，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旨意来得突然，只说'即刻入宫'。"他压低声音，"赵宽还关在地牢，会不会..."
秦昭抿了抿唇。他们昨晚才秘密将赵宽押回府中，按理说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宫中。除非...华乐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异常举动。
"无论如何，我们得去。"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先别告诉华乐关于赵宽的事，看看她知道多少。"
顾怀安点头，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一缕碎发："记住，无论她问什么，我们都如实回答。华乐不是赵宽，她是真心把我们当挚友的。"
这句话让秦昭心头一暖，却也泛起一丝愧疚。是啊，这些年她瞒了华乐太多。从穿越者的身份，到系统的威胁，再到如今赵宽的事...或许今日正是坦白的时候。
皇宫内苑，华乐女王背对着殿门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窗外是盛放的牡丹，姹紫嫣红，却无人欣赏。
"陛下，顾侯爷与昭王到了。"女官轻声禀报。
"宣。"华乐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秦昭与顾怀安并肩入殿，行礼如仪。当华乐终于转过身来时，秦昭心头一跳——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峻。这不是她认识的华乐，而是真正的王。
"免礼。"华乐缓步走向龙椅，落座后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知道朕为何召你们来吗？"
秦昭与顾怀安对视一眼，谨慎回答："臣不知。"
"不知？"华乐轻笑一声，指尖轻叩扶手，"那朕提醒你们。一年前，你们突然对古籍中的'异世之魂'产生兴趣；五个月前，阿昭秘密收集各种奇珍异石；两个月前，顾怀安调阅了兵部所有关于'天降异物'的记载；而昨晚..."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你们夜探赵府，绑走了兵部尚书。"
秦昭呼吸一滞。华乐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但奇怪的是，她提到赵宽时语气中并无怒意，反而带着一丝...探究？
"陛下明鉴，"顾怀安上前一步，"臣等确有隐情，但绝非对陛下不利。"
"朕当然知道。"华乐突然放松了姿态，眼中冷意稍褪，"若你们真有异心，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她首视秦昭，"昭儿，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秦昭心头一颤："自陛下十九岁起，至今己近十载。"
"十年。"华乐轻叹，"十年交情，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自从我登基后，你就越来越疏远。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好友？"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刺入秦昭心口。她看着华乐眼中闪过的受伤，突然意识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此刻只是需要一个朋友的坦诚。
"华乐..."秦昭不自觉地用了旧时称呼，连礼数都忘了，"我..."
"说吧。"华乐靠回椅背，语气缓和下来，"自从当女王后，这种诈人的伎俩我简首手拿把掐。但我今天不想对你们用手段。我只想听真话。"
秦昭深吸一口气，看向顾怀安。后者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支持。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听起来荒谬绝伦..."秦昭艰难地开口，"但请相信，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然后她开始讲述——从现代世界的自己，到意外穿越；从发现这个世界可能是虚拟的，到与系统的对抗；最后是赵宽的身份和他们昨晚的行动。整个过程中，华乐的表情从怀疑到震惊，再到沉思，却始终没有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