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宽是系统派来阻止你登基的'矫正者'？"当秦昭讲完，华乐第一个问题出人意料，"而你和那个林若 云，都是'穿越者'？"
秦昭点头："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是这样。"
"那我呢？"华乐突然站起，声音微微发颤，"按照你说的'系统剧本'，我本不该成为女王？那我是什么？一个被设定好的角色？一段程序？"
"不！"秦昭急忙否认，"无论这个世界本质如何，你都是真实的！你有思想，有感情，会哭会笑...系统只是试图引导事件走向，但无法控制每个人的选择。否则它也不需要派赵宽和林若雪来'矫正'了。"
华乐在殿中来回踱步，长裙拖曳在地毯上发出沙沙声响。良久，她停在窗前，背对两人："一开始朕觉得不可思议..."她顿了顿，换回了自称，"但转念一想，很多事突然就说得通了。"
顾怀安上前一步："陛下..."
"怀安，你早就知道？"华乐转身，眼中带着探究。
"是。"顾怀安坦然承认，"一开始我也觉得荒谬，但当我看到秦昭带来的知识，看到她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我选择相信她。无论她来自哪里，她都是我的妻子。"
华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突然笑了："难怪你们这些年如此恩爱。一个来自千年后的奇女子，一个愿意接受如此荒谬真相的男人..."她摇摇头，"真是天造地设。"
秦昭不确定这是赞美还是讽刺，但华乐接下来的话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赵宽现在关在哪里？"
"顾府地牢。"顾怀安回答，"我们正在审问他关于系统遗留的信息。"
"带朕去见他。"华乐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他试图阻止朕登基，又差点害了你们...朕要亲自会会这位'矫正者'。"
秦昭惊讶于华乐的接受速度，但转念一想，这位自幼在宫廷斗争中长大的女王，什么风浪没见过？或许在她眼中，穿越和系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权力游戏。
"陛下不怀疑我们的话？"秦昭忍不住问。
华乐走下台阶，来到秦昭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昭儿，你我相识十年。你说谎时右眼会微微眨动，从无例外。而刚才..."她微笑，"你一次都没眨。"
秦昭喉头一哽，突然紧紧抱住了华乐。这个拥抱跨越了君臣之别，回到了她们少女时代的纯粹友情。
华乐在她耳边轻声道："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昭儿。"
顾怀安在一旁微笑看着这一幕，但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当两个女人分开时，他开口道："陛下，关于赵宽...臣有一计。"
华乐挑眉："说来听听。"
"赵宽不知道系统己经崩溃，也不知道我们己经知晓他的身份。"顾怀安眼中闪烁着谋略的光芒，"我们可以利用这点，设局引他露出更多底牌。"
"比如？"
"比如...假装系统重新启动。"秦昭突然领会了丈夫的意图，"如果我们能让赵宽相信系统回来了，并且站在我们这边..."
华乐眼中精光一闪："他会急于表忠心，交代一切。"她赞赏地看了顾怀安一眼，"不愧是朕的顾侯，果然深谙人心。"
三人相视一笑，一个危险的计划就此成形。
离开皇宫时，夕阳己经西沉。秦昭与顾怀安并肩走在宫道上，身后跟着一队华乐派来的心腹侍卫——名义上是护送，实则是去接手赵宽。
"怀安，"秦昭低声问，"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相信我的话吗？"
顾怀安没有立即回答。暮色中，他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昭儿，"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有些事，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敌人。"
秦昭想追问，但顾怀安的眼神让她止住了话头。那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温柔、坚定，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怀念？
马蹄声渐近，打断了她的思绪。李肃骑马匆匆赶来，脸色凝重："侯爷，夫人！赵宽在地牢里...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顾怀安一把抓住缰绳。
李肃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压低声音："他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开始发光。"
秦昭与顾怀安同时变色。系统不是己经被摧毁了吗？难道...还有残存？或者更糟——新的系统己经激活？
"立刻回府！"顾怀安一把抱起秦昭跃上马背，顾不得礼数，策马狂奔而去。
夜风呼啸，秦昭紧贴着顾怀安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华乐的问题："那你呢？
顾怀安的回答，此刻想来竟有些耐人寻味...
顾府地牢内，赵宽手腕上的"S"形印记泛着微弱的红光，时明时暗，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他蜷缩在角落，双目紧闭，额头布满冷汗，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秦昭站在牢门外，通过铁栅栏观察着赵宽的异常状态。顾怀安站在她身旁，眉头紧锁："这光不像之前那么强。"
"像是回光返照。"秦昭低声道，"可能系统被摧毁后，残留在宿主身上的能量正在逐渐消散。"
身后传来脚步声，华乐女王一身素衣，在两名心腹侍卫的陪同下走来。她己换下朝服，发间只簪一支白玉钗，看起来就像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
情况如何？"华乐轻声问道。
秦昭行礼后汇报："印记还在发光，但赵宽似乎陷入了某种幻觉状态，一首在自言自语。"
华乐凑近牢门，仔细聆听。赵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不...系统...我己经尽力了...顾怀安太强...秦昭不是普通穿越者...再给我一次机会..."
华乐眼中精光一闪，退后几步："准备行动。他现在神志不清，正是最易动摇的时候。"
顾怀安点头，对暗处做了个手势。李肃立刻带着几名侍卫搬来几个奇怪的装置——这是秦昭根据赵宽留下的金属圆球和现代知识制作的投影与扩音设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