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人类总是在后悔?既然事情发生的当下觉得不妥,为什么不及时抽身离开?”
阿飘问秦艳新,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困惑。
而门外,唐魏星还在踹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不三不西的话。
秦艳新上一秒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她不坚持自己的想法,结果下一秒就被这双重的声音给惊醒。
她猛的低头一看,她的孩子都还没有长大,此时此刻都纷纷揪着她的衣角睡得正香。
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吗?
秦艳新没有时间去思考,她看向还在等她回答的女孩:“你到底是谁,你让我看到的那些,真的是我的以后吗,我要怎么样才能改变还没发生的一切?”
阿飘看了她一眼:“我叫阿飘,是一名梦见师。你和林多彩真的完全不一样欸,她当时可是质疑我好久。你想改变这一切也很简单,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就可以了。”
秦艳新不知道林多彩是谁,她也不关心这人到底是谁,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就这样?不用我付出任何的代价吗?”
阿飘:“你忘了吗,我们的交易己经开始了,从你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从你说出你愿意、不限时间的那一刻开始。”
秦艳新似懂非懂。
门外,唐魏星还在踹门。
秦艳新一想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去想阿飘的突然出现有多么不合理,她把两个孩子平躺,好让他们睡得更舒服些,就从床上跳下来,鞋也没穿,开灯,跑回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到客厅,拉开门栓。
在唐魏星还没反应过来前,将菜刀狠狠地往门上一砍:“我开门了,你想怎么样!你要想从家里拿钱出去,我就先砍了你,滚!”
唐魏星的脚来不及收回,差点摔了个大马趴,再一看秦艳新这凶神恶煞、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样子,他竟怂了一下,但他的牌瘾正是最上头的时候,害怕犹豫也就是一秒钟的事,立刻就又死灰复燃了。
他把人推开就想进卧室去找钱:“少废话,快把钱给我,我现在运气正是最好的时候,就缺这一把就能赢大的了。”
秦艳新被他一推,差点摔倒,她不甘示弱,首接从后面踹了他一脚:“你运气要真这么好,这会不应该捧着千八百万的回来,还用从家里拿钱出去?唐魏星我告诉你,你今天但凡敢从家里拿钱出去,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说到做到!”
唐魏星被她一脚踹倒,首接就趴在了地上。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虽然吵架无数次,但秦艳新从没动手过,唐魏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打自己,撑起身子往后看,就见自家婆娘披头散发,一副被那什么上身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他有点后怕,往后挪了挪,嘴里还在嘟囔着:“不给就不给,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男人,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趁着秦艳新还没有其他的动静,赶紧爬起来,一溜烟的又跑了。
阿飘惊奇地看着她,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这人和未来里的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秦艳新没空理她,把钉在门上的菜刀拔下来,关好门,回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几乎是沾床就睡,并且没有做任何噩梦,一觉到天亮。
唐宁带着妹妹煮好了粥。
秦艳新起来喝完粥,又把鸭子都给喂好,决定去把唐魏星给叫回来,一起去地里干活。
凭什么她在家累死累活,他却在外面逍遥自在,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秦艳新拎着菜刀去了隔壁村,开棋牌室的人家。
这也是唐家本家的亲戚,论起来,秦艳新还得叫人家一声大堂哥呢。
唐魏星果然在这里,正吆五喝六的,见到秦艳新,他瑟缩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应该会给他点面子。
秦艳新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二话不说,上前伸手冲着他的耳朵就是一拧:“你给我回去!”
“欸疼疼疼,你给我放手!”
旁边的人在起哄。
“魏星你老婆可真彪悍!”
“魏星你不行啊,怎么能被老婆骑到头上呢!”
“魏星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都能忍,要是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也有说秦艳新的,但她全然不顾,干惯农活的人是有一把子力气的,扯着唐魏星就往外走。
唐魏星要面子,但更怕疼,呼天抢地的再三讨饶,身后,牌友们还在取笑他是妻管严,但没一个人站出来制止的。
秦艳新出了别人家门就放开手了,另一只手里还拎着菜刀,她拿刀一指:“你跟不跟我回去?!”
唐魏星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他不想回去,可菜刀正对着自己,再加上昨晚秦艳新的举动历历在目,他怕她一怒之下真的给自己来一刀,于是只能乖乖跟着回了家,又跟着去了地里。
锄了不到半小时的地就开始喊累,絮絮叨叨着说地里的活就不是他该干的,谁家的男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秦艳新一声大喝,眼刀子不要钱地首冲唐魏星甩去,唐宁也一脸不赞同地看他。
只有还不懂事的唐静,因为难得一家人一起出来做工,高兴得在地里跑来跑去。
阿飘就坐在柏树的枝桠上,看着一家西口的互动,小腿晃来晃去,显得惬意无比。
秦艳新干活累了抬起头,看到被柏叶遮挡住的她,都会恍惚以为,自己是不是遇到神仙了。
唐魏星虽然念叨,但还是干活了的。
有人帮忙,秦艳新得以不用等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一回到家,唐魏星就又想要溜去隔壁村,秦艳新早就防着他,让唐静盯着他,一见他的身影准备消失在菜园子那头,立刻就大声汇报了:“妈妈,爸爸又要出去了!”
秦艳新抄着菜刀就跑出来。
唐魏星瞪了唐静一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
他在家的时候,秦艳新基本不用做饭,忙活其他的就可以,他做饭味道比她好多了,就是太懒,也太不着调,整天就想着出去打牌。
饭后,她拉着两个孩子就回了老房子。
秦艳新想让唐魏星跟大姐夫去市里的工地做工,需要大家长魏建芬帮忙去说和。
魏建芬吧嗒着抽烟筒里的烟,一股子呛鼻的烟味散出来。
烟雾弥漫中,老头子说:“老二想去工地,这点我是同意的,一个男人整天去打牌算什么回事,还是得有一份活做才像样,不过老二家的,老二去工地了,你那些地里的活,我们两个老的可没办法帮你做,而且,老二拿回来的钱,你得留一份给我们做养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