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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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宴散夜阑,风语心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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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作者:
小奈一吖
本章字数:
7022
更新时间:
2025-06-25

殿内丝竹声如将熄的烛火,悠悠弱下去。太后搁下茶盏,青瓷与紫檀案几相触,发出极轻的 “哒” 声,似她慈眉善目里悄然漫进的两分倦怠。她垂眸缓声道:“今日宴上,倒见着些新鲜话儿,只是哀家这副身子骨,经不得闹腾,你们年轻人…… 自去耍吧。” 话尾轻得像羽毛,却沉甸甸砸在殿中,成了这场宴会明晃晃的终章。

安洛依望着太后被宫女搀扶的背影,听着殿外渐起的夜风,心下叹了口气。她本无刻意讽刺淑妃、针对冰瑞雪之意,只是瞧不惯这些人惯于仰首看人,把俯身共情的姿态抛在脑后。

冰瑞雪率先起身告退,经过安洛依时,狠狠剜了她一眼,裙角扫过案几带翻了只酒杯,酒水泼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怨。淑妃强撑着仪态,由侍女扶着,步子虚浮得像踩在云上,路过时连个眼神都没给安洛依,倒像是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己似的。

众人纷纷告退,须臾间,热闹殿宇只剩残羹冷炙。烛火在夜风里晃啊晃,把安洛依的影子扯得老长。她望着空荡荡的殿,指尖着杯沿,薄瓷凉意渗进皮肉—— 经此一遭,这元国后宫,怕是又要添些或明或暗的 “关注”,像暗处的蛛丝,轻轻缠了上来。

“安妃娘娘今日,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冰忻夜的声音裹在夜风里,清冷淡然,却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打趣。安洛依抬眼,这才发觉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殿角出了神,而那抹玄色身影,正逆着月光而立,广袖被夜风吹得轻轻漾,像一幅淡墨勾勒的画。

她望向冰忻夜,玄色衣料上的暗纹,在漏进来的月光里,泛着细碎银芒。“刮目相看?”安洛依眼尾微扬,语调轻慢,“不过是捅破宫宴这层虚浮的窗纸,叫人瞧见里头烂糟糟的瓤子。” 冰忻夜缓步走近,案上残烛将他影子投在殿柱,忽长忽短地晃。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扫出浅影,声线依旧冷,却藏着丝旁人难察的热:“这窗纸捅得好,叫装睡的疼,让清醒的醒。娘娘那些话,比宫宴上矫揉的舞,透亮得多。”

安洛依指尖着案上冰凉的杯沿,抬眼望他,笑意漫在唇角,却不达眼底:“王爷倒会说话。不过这后宫的‘虚浮’,捅得一个,还有千万个,王爷觉得,能醒几个?” 冰忻夜站定在两步外,玄色衣袂纹丝不动,月光在他肩头凝了霜:“醒一个是一个,娘娘只管做,本王…… 看在眼里便是。” 话尾轻轻飘着,像他一贯疏离的模样,可安洛依却从那冷淡里,咂摸出些别样的、隐晦的支持,像暗夜里悄然燃着的、只给她看的火。

殿外打更声撞进耳时,安洛依起身,裙裾扫过宫宴残迹,忽道:“王爷,您说…… 他们明日,是该恨我,还是……” 尾音被夜风撕得零碎,她望着沉沉夜色,秀眉拧成小团。

没说出口的话在心底打转—— 自己不过云国和亲棋子,在元国本就孤立无援,当众驳了满朝体面,往后日子,怕要陷进泥沼。她自嘲般笑,摇头时耳坠轻晃。

冰忻夜望着她,月光为她侧脸镀上层清冷的银,那眼里倔强的光,像寒冬里硬挺的梅枝,叫人心尖发颤,偏又藏着孤勇,撞得他心口发烫。垂眸间,喉结滚了滚,才缓声道:“本王说过,会护你周全。” 话落,猛地咳嗽两声,慌忙补道:“是、是你献奶茶连锁计,咱们有交换,本王自会履约。” 说着抬眼,又快速垂眸,耳尖在静谧里泛着热,可面上仍绷着高冷,像生怕她瞧出自己藏的私心。

安洛依望着他,眼尾漾开极淡的笑,没戳破这别扭,只轻轻道:“王爷费心。只是这后宫前朝的,您护得住一时,护得住……” 话没说完,却见冰忻夜哑着嗓打断:“本王说了护,就护得全。” 夜风卷着他的话,撞在殿柱上,他转身背对着她,指尖抠进掌心,声线又弱又急,“你若真过意不去,往后多弄些新鲜法子,莫辜负本王护你一场的力气,也算…… 扯平。”冰忻夜尾音还黏在殿内,玄色衣袂己扫过门槛。宫灯将他背影剪得笔挺,像棵倔强的苍松。

安洛依望了看那抹背影,也抬脚出了宴会殿,夜风冷得沁人,却吹不散她眸里的亮。宫道上,宫人们行色匆匆,见她过来忙行礼,她微微颔首,步子不疾不徐。月光漫下来,把她影子拉得修长,路过九曲桥时,水面晃着月影,她忽而想起冰忻夜那句别扭的承诺,唇角又往上扬了扬。

回到思水轩,小宫女杏儿迎上来要侍奉,安洛依摆摆手让她退下。她独坐窗前,望着云国方向的夜空,思绪像缠在指尖的丝线,绕了一圈又一圈,愣神许久。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鹅黄锦被上裁出细碎光影。安洛依陷在梦乡里,睫羽还沾着昨夜的困意,殿外喧闹声却像没眼力见的小婢,首首撞进耳中。她嗓音黏糊,带着刚睡醒的绵软:“玉、玉儿……”尾音拖在幔帐里,娇娇软软的。

玉儿早守在榻边,听得唤,忙不迭挑帘进来,帕子往铜盆里一浸,绞了热乎的递过去,笑盈盈道:“娘娘您可算醒啦?昨儿折腾那么晚,奴婢还怕您起不来呢。”

安洛依半睁着眼,手搭在玉儿手腕上借力坐起,青丝糊在脸颊,懵懵地问:“外面……怎么跟市集似的吵?” 说话间还打了个小哈欠,发髻上的流苏跟着晃,把晨起的慵懒晃成了画。

玉儿边伺候她更衣,边掩唇笑:“也不知哪个机灵宫女,从宫外讨来几张北疆儿郎的纸画。您瞅,这会儿小厨房的翠巧、洒扫的阿桃,都挤在回廊那儿犯花痴呢,说那北疆儿郎生得比咱们京城的公子还英气,连值夜的老太监都被挤得没地儿站!” 说着还学起宫女们捂嘴笑的模样,活脱脱一幅宫闱小趣图。

“北疆儿郎……” 安洛依正由着玉儿簪花,闻言指尖一顿,忽而想起几日自己赎回的那个北疆马奴。她歪头问:“玉儿,我赎的那个北疆马奴,你说他…… 如今过得好不好?” 眼尾还带着睡出来的红,倒比平日多了几分鲜活。

玉儿往她鬓边别了支茉莉,脆生生答:“娘娘赐了银钱,又还了卖身契,日子还能差了去?” 话落,又把描金的胭脂盒捧到她面前,伺候着匀了胭脂,才算把晨起的琐碎理清楚。

安洛依由着玉儿折腾完,伸懒腰时广袖舒展,像把晨间的柔光都拢进了衣裳里。待洗漱完,她趿着绣鞋往庭院走,果见一群宫女挤在树下,纸画在手里传得火热。有个小宫女脸涨得通红,指着画里骑射的北疆儿郎首嚷:“你瞧这腰!这箭术!咱们京城的公子哥骑马,哪有这般英武……” 旁边的宫女捂嘴笑她没羞,可眼睛却黏在画上挪不开。

安洛依倚着朱漆回廊,瞧着这热闹劲儿,唇角悄悄弯起。风吹过,廊角铜铃轻响,她望着宫墙里这些鲜活的女儿情态,心下悄然轻叹—— 原来不管哪朝哪代,女孩子喜欢看 “帅哥” 的心思,从来都藏不住呀。

刚想转身回屋,却见玉儿慌慌张张得走过来“娘娘,瑞雪公主来啦!”

“她来干嘛?”安洛依疑惑,示意宫女们把那些纸画收起来,

冰瑞雪的身影踏入庭院时,带起一阵冷凝的风。她身着月白锦袍,金丝滚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护甲擦过廊柱发出细碎声响。目光扫过慌乱收画的宫女,嘴角勾起讥讽弧度:“安妃宫里倒热闹,宫女嬉闹声,本公主在御花园都听得见。”

安洛依缓步走下回廊,衣袂拂过栏上积露,漾开细碎水痕:“公主说笑了,宫女讨些新鲜物件解闷,您犯不着较真。” 冰瑞雪逼近两步,帕子甩得带风:“新鲜?拿来让本宫瞧瞧,到底什么稀罕物,能教她们笑成这样!”

宫女手发着抖递上画,冰瑞雪只扫一眼,脸 “唰” 地红透,耳尖都烧起来,帕子猛地甩在画纸上:“安妃你宫里怎会有这东西?!”

安洛依狐疑得拿过画,眼尾瞬间一挑—— 画里北疆儿郎竟赤裸上身,古铜色肌肤绷紧如弦,骑射时胸肌贲张,再看那群小宫女,脸涨得能滴出血,偏又偷摸拿眼梢瞟画,活像被勾了魂的小雀儿。

她强憋住笑,故意慢悠悠道:“不就几张画嘛,公主怎跟见了猛虎似的?难不成…… 公主也觉着这北疆儿郎,生得忒俊啦?” 话尾上扬,把冰瑞雪臊得转身就走,裙裾扫过青砖带起阵阵微风。

望着冰瑞雪落荒而逃的背影,安洛依指尖轻轻叩了叩画纸,忽而笑出声:“果然,还是个脸皮薄的小女孩儿。” 风卷着她的笑声,撞得廊角铜铃轻晃。

玉儿在旁捂嘴偷笑:“公主今儿臊得厉害,脸跟晚霞似的。” 安洛依把画往石桌上一铺,望着北疆儿郎赤裸上身的英武模样,眼尾仍带笑意:“这群小宫女,倒满会找乐子的呀!…… ”话音未落,阳光斜斜照在画纸上,安洛依瞥见画角阴影处,似有极细的纹路在发亮。她心下一动,凑近些再瞧—— 那些北疆儿郎的发梢、衣摆褶皱里,竟藏着类似密文的暗线,在日光下泛着幽蓝。

安洛依瞬间敛了笑意,指尖按住画纸边缘,目光如炬。玉儿瞧她神色变了,忙问:“娘娘,怎么了?” 安洛依没应声,心突突首跳,她把每张画都用阳光斜照,发现并非每张都有异样,可就是这 “不全有”,更叫人不安。

“玉儿,你去查…… 这些画是怎么进思水轩的?” 安洛依望着画,眉间拧成 “川” 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的古怪,像…… 像有双眼睛,借着这些画,在暗处盯着她”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宫斗剧,那些藏在物件里的算计,脊背一阵发寒,“哪怕查不出蹊跷,也得把画的来路断干净,这后宫,容不得半点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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