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炮似的问话,让时珩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等把这个项目完成,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消极敷衍的态度让时江河不禁恼火,“以后再说?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早点结婚,我也好早点把公司交到你手里,别不识好歹!”
时珩揉揉额角,肩膀无力地垂下去,“等你把家里那两个安顿好,再和我画饼比较好。”
他说完立刻挂断,完全不给时江河跳脚的机会,干脆打开静音,任凭手机亮起又暗下,也无动于衷。
就是可能会影响其他电话打进来......
想到这他自嘲一下,差点忘记,他现在还没有年想的联系方式。
行尸走肉般进了浴室,半小时后,收拾整齐的时总,顶着一张略显憔悴的脸,踏上了上班的路程。
“时总早上好。”
林特助在办公室看到他来,抱着一摞文件紧紧跟上,脑海里飞速翻找今日的行程安排。
“时总,等会儿九点有财策划部门的例行报告会议,下午三点约了成荣的副总,晚上的饭局是...”
“晚上?”
时珩脚步未停,声音里透出些许不悦,不加思索地开口:“推到明天。”
“可是,明天...是孟老先生的寿宴。”
林特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颇为不解地看着时珩。
他自从时珩进入公司就一首跟着他了,整整三年,从没见他对工作松懈过,但最近这段时间,属实有些反常了。
时珩竟然不再主动加班。
这让拿了三年加班费的林特助还有些不适应。
“时总,晚上的饭局是针对这次项目的,里面还有宁城政府一方的人,恐怕...不大好推。”
林特助委婉提醒,默默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整齐地分类摆放,满意地退了半步。
时珩拧着眉思考半晌,最后还是点了头,认可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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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想原本今天打算在家里舒舒服服躺到晚上,再去酒吧上班,结果被奶茶店老板一个电话招呼了过去。
“实在是没办法啊小想,这两天太忙了,昨天还倒下一个住院去了,搞得我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
老板一边给年想递来围裙,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解释。
但年想只是摆摆手,很无所谓道:“没事,只要工资到位,我连轴转都行。”
话落,刚好来了好几个小姑娘点单,年想立刻笑着上前,让老板松了口气。
但很快年想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干的活了。
奶茶店不知道和什么做了联名,客流量比以往要多好多,年想到后面,看见柠檬就想吐,打得手都要抽筋了。
“辛苦了小想,等下班的时候,给自己做一杯带走啊。”
老板笑眯眯地拍拍年想肩膀,很是大方地送她一杯柠檬水,但如果柠檬不需要年想自己暴打的话,她还是很乐意的。
余光忽然闪过一点光,年想下意识转头,却看见只是店里的女生在拍联名的杯子。
年想也拿起来看了看,但并不认识上面的人物,正想拿起手机查一下,门外就又来了几个顾客。
认命地投入工作之中,到后面就彻底忘了这些事。
一首到快六点时,年想看着时间差不多,准备吃点东西就去酒吧,结果刚摘下围裙,手机就响起来。
年想抿着唇掏出手机,看见是康容来的电话时,略微蹙了下眉。
难不成是她前夫出来了?
年想赶紧接起来,“喂,容容姐,怎...”
“小想,萱萱和安安不见了!”
嗡——
年想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手掌无力地在桌面撑了一下,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
她心里在霎那间闪过无数种想法,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叫不见了?”
“我一首在店里忙活,也没注意时间,等再看的时候,发现早就过了萱萱放学的时间,我给老师打了电话,说萱萱放学就离开了,可我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就顺着去找了一遍,还是没看见她们。”
“但我路上看见了张婶家的孙子,说看见她们上了一辆车,我想着是不是孙宇要带走萱萱,连累了安安,但我打电话过去,他们说孙宇还没出狱,怎么办啊小想...”
康容哽咽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年想感觉自己的脑袋乱成了浆糊,完全无法思考。
会是谁带她们离开呢?
如果不是孙宇的话...是时江河又找来了吗,还是...
耳边只剩下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康容的半点声音,年想眼前阵阵发黑,也不记得自己对着手机说了什么,挂断了康容的电话。
应该要打给时珩的吧,她的指尖停留在拨号界面,却迟迟落不下去。
她没有时珩的号码...
绝望如潮水涌上来,年想甚至有些痛恨,之前打定主意只做露水情缘,见了时珩那么多次,也没留个号码,搞得现在束手无策。
她咬了咬牙,手指落下准备报警,哪怕不能确定对方是谁,有警察也会安心一些。
可还没来得及按下拨出,手机就跳出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年想只迟疑了一秒,就立刻接通,却没想到,那边的声音她并不陌生。
“年小姐,下午好啊。”
“...叶沐颜?”
那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年小姐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荣幸,我想约年小姐喝杯咖啡,希望你能二十分钟内赶到,可以吗?”
说是询问,但听她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年想可以拒绝的样子。
正要说话,电话那边传来很小的声音,像是离得较远,却又能传进听筒。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是年安的声音。
年想的心顿时揪起来,也没心思跟她废话,果断道:“地址。”
那边短暂地安静了几秒,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年想握紧了拳,静静等待着。
叶沐颜轻笑:“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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