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内,气氛肃穆。
李长老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冷峻。
在他下方,秦渊、莫无涯、竹奕珂、周柒柔,以及躺在地上的赵阔和他的两名跟班,分列两侧。
莫无涯捂着缠绕着绷带的肩膀,脸色阴沉,眼神怨毒地盯着秦渊。
赵阔三人则是一副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模样。竹奕珂和周柒柔站在秦渊身旁,虽然面带担忧,但眼神却坚定地支持着他。
“莫无涯,你先将事情经过说一遍。”李长老沉声说道。
莫无涯立刻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他声称自己只是在外门闲逛,恰巧遇到竹奕珂和周柒柔,出于关心同门,询问她们在山谷任务中是否遇到危险。
结果秦渊突然出现,不由分说,不仅出言侮辱,还悍然出手伤人,性质极其恶劣。
他甚至隐晦地暗示秦渊可能是在山谷中获得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宝物,心虚之下才出手伤人灭口。
“李长老明鉴,秦渊此子行事狠毒,藐视宗规,请长老严惩!”莫无涯最后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长老听完莫无涯的话,面无表情,转头看向秦渊:“秦渊,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渊上前一步,先向李长老行了一礼,然后平静地说道:“李长老,事情并非如莫师兄所言。当时我与两位师妹在山谷中九死一生,才勉强斩杀了一头受伤的三阶墨麟角蟒,并采得几株伴生灵植。我与两位师妹按规矩分配了所得,并各自返回疗伤。”
“今日我恰巧外出,在任务堂附近遇到两位师姐,却见莫师兄带着几人拦住她们,言语之间逼问山谷中的细节,并对我两位师姐的所得表现出强烈的觊觎之心。弟子上前制止,并劝说莫师兄若真有疑问,可循宗门正规途径。结果莫师兄非但不听,反而出言威胁,并率先出手。弟子无奈,只得自卫反击。”
秦渊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夸大或隐瞒,将莫无涯的虚伪面具彻底揭开。
“至于莫师兄所说的‘见不得光’的宝物,”秦渊冷笑一声,“弟子所得,皆是通过正规途径获取,光明正大。反倒是莫师兄,无凭无据,却强行逼问同门,甚至含沙射影地污蔑弟子,这难道就是莫师兄所谓的‘关心同门’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莫无涯脸色更加难看。
李长老听完秦渊的陈述,又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赵阔三人,以及神色坦然的竹奕珂和周柒柔,心中己经有了判断。
莫无涯在外门仗着背景胡作非为的事情,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平日里碍于莫无涯堂叔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次莫无涯做得太过火,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逼问同门,还被打伤,闹得沸沸扬扬,他这个执事长老,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竹奕珂,周柒柔,你们来说说,当时情况如何?”李长老看向两女。
竹奕珂和周柒柔互视一眼,上前一步,将她们遇到的情况,以及秦渊如何出面解围、莫无涯如何出言威胁并率先动手的事情,如实陈述了一遍。她们的证词,与秦渊的说法完全吻合。
“赵阔!”李长老厉喝一声,“你来说说,当时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与莫无涯一同围堵秦渊?”
赵阔身体一颤,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莫无涯,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长老,心中挣扎不己。
莫无涯不好惹,但执事堂长老更不好惹。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将自己受莫无涯指使,一同前往清竹居,试图敲诈秦渊,结果反被秦渊打伤的事情说了出来。
“莫师兄……他让我们假借执事堂查验的名义,去秦渊那里……想分他的宝物……”赵阔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赵阔的话一出,执事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莫无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恨不得将赵阔当场撕碎!他没想到赵阔竟然在这种时候出卖了他!
李长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假借执事堂名义,敲诈同门,还伙同他人围堵、伤人……莫无涯这次犯下的错误,己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私斗了,而是涉及到宗门规矩和执事堂的颜面!
“莫无涯!”李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可知罪?!”
莫无涯身体一颤,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但他依然试图狡辩:“李长老!弟子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但秦渊他当众伤我,难道就没有罪吗?!”
“你先出手在先,秦渊乃是自卫!”李长老冷冷地说道,“况且,你身为炼体境九重,却仗势欺人,假借执事堂名义敲诈同门,更是罪加一等!”
李长老在外门执事堂多年,虽然平日里行事圆滑,但涉及到宗门规矩和自身颜面,绝不会姑息。
“莫无涯,念在你初犯,且身有伤势,此次罚你在戒律堂面壁思过三个月!”李长老宣判道。
虽然罚得不轻,但相比于废除修为或者逐出宗门,这己经是看在莫无涯堂叔的面子上了。
“至于秦渊……”李长老看向秦渊,语气缓和了一些,“虽然你乃自卫反击,但毕竟在宗门内动手伤人。罚你在戒律堂面壁思过七日,以示惩戒。”
这个惩罚对于秦渊来说,几乎等于没有。
七日面壁,对他而言不过是闭关修炼罢了。
李长老显然是偏向了秦渊,给了他一个微不足道的惩罚。
“弟子领罚。”秦渊抱拳应道,心中明白李长老这是在维护他。
“赵阔,你们三人,听从莫无涯指使,意图敲诈同门,罚你们在杂役处劳役一个月!”李长老又对赵阔三人宣判道。
赵阔三人脸色一垮,劳役一个月,虽然不是什么重罚,但也够他们吃苦头的了。
“都退下吧!”李长老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莫无涯捂着肩膀,怨毒地看了秦渊一眼,没有说话,在跟班的搀扶下离开了执事堂。
他心中发誓,今天受到的屈辱,迟早要加倍奉还!
秦渊也带着竹奕珂和周柒柔离开了执事堂。
“秦渊,这次多亏有你!”周柒柔感激地说道,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是啊是啊!秦渊你太帅了!把那个莫无涯打得屁滚尿流!”竹奕珂兴奋地说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担忧。
秦渊笑了笑:“大家都没事就好。不过这次的事情,恐怕还没完。莫无涯在外门有些背景,吃亏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怎么办?”竹奕珂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渊眼神平静,“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执事堂问话,虽然暂时平息了风波,却也让秦渊的名字彻底响彻外门。
他的实力,他的胆魄,都成为了弟子们议论的焦点。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忌惮,也有人开始关注甚至想要拉拢他。
但同时,他也得罪了莫无涯,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静。
送走了竹奕珂和周柒柔,秦渊独自一人回到了清竹居。
虽然在执事堂问话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胸口的剧痛依然提醒着他,与莫无涯的硬撼,他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莫无涯毕竟是炼体境九重,那一拳的威力,非同小可。
他回到屋中,盘膝坐下,内视己身。
胸口的骨骼有几处出现了裂痕,内脏也受到了一些震荡。
不过,经过铁骨草淬炼过的肉身,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加上碧波功的滋养,伤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运转碧波功,引导着绵韧的真气,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骨骼。
同时,他也在思考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
名气大了,麻烦也多了。
但同时,也会引来一些善意的关注。比如执事堂李长老的态度,就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宗门对弟子的维护。
他必须尽快疗伤,然后继续提升实力。
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在宗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才能解开神秘铭文的奥秘,才能……查清楚所有的一切。
夜色渐深,清竹居内再次陷入了宁静。
秦渊沉浸在疗伤和修炼之中,为即将到来的风波,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外门,关于秦渊以炼体七重修为硬撼炼体九重莫无涯,并将其打伤的传闻,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彻底改变了外门弟子们对他的认知。
秦渊,这个“凡体天才”,以一种谁也无法忽视的方式,在外门,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