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巨口图腾红光大盛,如同地狱之门在祭坛断龙石上洞开!沛然莫御的吸力撕扯着李文渊的身体,要将他拖入那片光芒流转的未知深渊!身后,江屿眼中燃烧着疯狂的贪婪,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撞向红光!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并非来自山魈巨口,而是来自青铜宫殿的入口!
那扇饱经摧残、门轴己被咸菜卤水腐蚀得吱呀作响的巨型青铜门,在铁柱妈指挥村民用一根临时砍伐的巨木进行的最后一下“咸菜加持版”冲撞下,终于不堪重负!巨大的门轴连接处如同朽木般断裂!整扇门向内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冲进去!救李老师!剁了山鬼!!” 铁柱妈一马当先,挥舞着半截烧火棍,如同女武神般踏着倒塌的青铜门板冲入!身后跟着手持柴刀锄头、群情激愤的村民。王校长秃毛扫帚高举,枯黄的帚苗在烟尘中如战旗飘扬:“邪魔外道!受死!” 小花抱着见底的咸菜坛子,小脸绷紧,随时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然而,当他们看清殿内景象时,冲势瞬间凝固。
惨白灯光下,上百尊扭曲跪伏的活祭石雕如同沉默的墓碑森林!祭坛高台上,巨大的断龙石表面,一个狰狞咆哮的山魈头颅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李文渊半个身子己被吸入红光之中!而一个穿着破烂风衣、状若疯魔的男人(江屿)正紧随其后扑向红光!
这远超认知的诡异景象,让村民们瞬间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连铁柱妈也倒吸一口凉气,烧火棍差点脱手:“额滴娘…真…真有山神爷吃人?!”
就在李文渊即将被红光彻底吞噬的刹那,他胸口的铆钉手环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滚烫!仿佛烙铁首接摁在皮肉上!与此同时,一股庞大、混乱、充斥着无尽痛苦与暴虐意志的**精神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红光吸力,狠狠冲入他的脑海!
**“血…祭品…不够…力量…封印…松动…山魈…苏醒…”** 无数破碎的意念、扭曲的画面(血色的祭祀、崩塌的山峦、嘶吼的巨兽)、刺耳的尖啸瞬间淹没了他!这并非语言,而是烙印在这座青铜宫殿、这片山魂深处的**集体无意识创伤!** 是无数被活祭生灵的怨念,是山魈图腾象征的原始蛮荒之力濒临失控的咆哮!
**“呃啊——!”** 李文渊发出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会被这狂暴的精神洪流撕碎!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丝源自爷爷血脉的、对这片山水的守护执念,以及苏琪那声断弦带来的尖锐刺痛,如同定海神针,死死锚定着他最后一丝清明!
他不能被吞噬!不能被这古老的血腥和疯狂同化!青松岭还在!孩子们还在!苏琪还在等他!
“力量…封印…松动…” 混乱的低语在脑中翻腾。李文渊福至心灵!爷爷的“反向操作”本能再次被绝境激发!这漩涡要吞噬他?要吸收他的生命和意志作为“祭品”来填补松动的“封印”?那就给它!但不是它想要的!
在身体即将被彻底吸入红光的最后一瞬,李文渊用尽最后的力量,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他猛地将手中那根灰白色的骨笛,狠狠**掷向了身后紧追不舍、同样被红光边缘吸住的江屿!**
骨笛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砸在江屿脸上!
“你?!” 江屿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抓住骨笛,脸上被砸得生疼,眼中却爆发出狂喜!钥匙!他梦寐以求的钥匙到手了!
然而,就在江屿抓住骨笛的刹那——
李文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对着手机麦克风(依旧紧贴骨笛纹路时设定的)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阿飞!引爆!!”
**“呜——轰!!!”**
阿飞在千里之外早己准备好的程序瞬间响应!通过骨笛内部的谐振结构,一股被极限压缩、模拟“虫引谱”上最具破坏性符号的**超高能量次声波脉冲**,从骨笛内部猛地爆发出来!
**“噗!”**
江屿如遭雷击!他感觉握笛的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五脏六腑深处炸开!他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扭曲,金丝眼镜片“啪”地碎裂!一口混合着蓝色药液(之前注射的)的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骨笛爆发出的冲击波狠狠炸飞出去,撞在祭坛冰冷的石阶上,昏死过去!
骨笛也在这剧烈的内部能量冲击下,“咔嚓”一声,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黯淡下去。
骨笛的爆炸冲击波也短暂地干扰了山魈图腾的红光漩涡。李文渊感到吸力一松,身体从红光边缘跌落下来,重重摔在祭坛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息,头痛欲裂。
“李老师!” 铁柱妈和王校长见状,立刻带人冲上祭坛。
“别过来!” 李文渊挣扎着嘶喊,指向江屿,“先绑了他!他身上有遥控器!能害苏琪!”
村民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用麻绳将昏迷的江屿捆成了粽子。王校长从他风衣内袋里搜出了那个闪着危险红光的遥控器。
李文渊刚松一口气,手机却再次疯狂震动!是莫莫的紧急信息!
**“江屿最后指令触发!其留在苏琪处的手下收到行动代码‘回声’!正强行给苏琪注射不明药剂并启动最大功率次声波!苏琪生命体征剧烈波动!位置:市立医院特殊听力诊疗中心7层B区!我己报警并尝试网络干扰,但物理阻止需时间!快想办法!”**
**心理描写(铆钉泣血):** 如同冰水浇头!李文渊刚刚脱离险境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他看着王校长手里那个危险的遥控器,又看看莫莫的信息,目眦欲裂!江屿昏迷前竟然还留了后手!苏琪!苏琪还在魔爪之下!物理距离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胸口的铆钉手环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炭,仿佛能感受到苏琪此刻承受的极致痛苦和绝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李文渊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了一段音频——是苏琪那边设备被莫莫强行切入的实时监听片段!
背景是刺耳的仪器警报和男人粗暴的呵斥(“…按住她!注射!…启动最大功率!…”),紧接着,是苏琪一声压抑到极致、带着剧痛的闷哼。
然后,一个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女声响起,是苏琪!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平静:
**“…你们…想要‘钥匙’?听好了…这就是…最后的…钥匙…”**
紧接着,监听设备里传来一阵极其刺耳、混乱、仿佛无数根琴弦在同一瞬间被绷断、撕裂的**高频噪音!** 这噪音是如此尖锐、如此狂暴,瞬间压过了所有仪器声和人声!
**“啊——!我的耳朵!!”**
**“设备!设备过载了!!”**
**“砰!滋啦——!!”**
监听信号在一片刺耳的爆音和短路的“滋啦”声中,戛然而止!
死寂。
李文渊握着手机,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声最后的、狂暴的“断弦”噪音…是苏琪的反击?她用自己残存的、对声音的极致掌控力,制造了毁灭性的高频噪音,反噬了攻击她的设备和敌人?
她…怎么样了?
“李…李老师!快看!” 小花的尖叫声带着惊恐,指向祭坛高处。
众人抬头,只见断龙石上山魈图腾的红光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在骨笛爆炸的干扰下变得极其不稳定,光芒明灭闪烁。更诡异的是,那红光漩涡的中心,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暗红色、如同粘稠血液般的**能量流**,正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飘荡!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连冰冷的岩石表面都留下焦黑的痕迹!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硫磺和血腥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山…山神爷发怒…流血了?” 一个村民吓得面无人色。
与此同时,李文渊贴身收藏的那个装着兽皮残卷的青铜匣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震动起来!** 仿佛匣子里的残卷,正与祭坛上逸散的暗红能量流,产生着某种危险的共鸣!
“不好!” 王校长看着那逸散的、如同活物般扭曲蔓延的暗红能量流,脸色煞白,“这…这东西在往外跑!沾上怕是要命!”
铁柱妈看着昏迷的江屿、发烫的青铜匣子、逸散的暗红能量流,再看看祭坛下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活祭雕像群,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极其彪悍的决定:
“管它是神血还是妖火!先给它摁回去!” 她猛地指向那个曾封印过青铜匣子的、黑黢黢的咸菜缸(被一个村民顺手带了进来),“把那个破匣子!还有这个山鬼(指江屿)!都给俺塞进缸里!拿老卤镇住!抬到那发红光的口子下面!堵住!”
**“用…用咸菜缸…堵山神爷的嘴?!”** 王校长和村民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铁柱妈一瞪眼:“不然呢?!等它流出来祸害青松岭?!快!趁它病,要它命!” 她不由分说,带头冲向那逸散着不祥气息的祭坛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