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的一百种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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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切都是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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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学生活的一百种设想
作者:
西唐居士
本章字数:
8386
更新时间:
2025-06-30

铁柱妈那声“用咸菜缸堵山神爷的嘴!”还在青铜殿森冷的空气中回荡,几个胆大的村民己经七手八脚抬起那口黑黢黢、散发着浓郁酸咸气味的咸菜缸,朝着祭坛上红光闪烁、暗红能量流滋滋作响的山魈巨口图腾冲去!

昏迷的江屿像条死狗被丢进缸底,沾着泥污和血渍的脸贴在冰冷的缸壁上。那个发烫震动、仿佛有生命般的青铜匣子,也被李文渊忍着灼痛塞了进去,压在江屿身上。

“一!二!三!走你!”

在铁柱妈的号子声中,沉重的咸菜缸被村民们奋力抬起,缸口对准了那逸散着不祥暗红流光的图腾巨口,狠狠怼了上去!

“哐当!”

缸口边缘撞在冰冷的断龙石上,发出一声闷响。浓稠黑褐的老卤汁顺着缸壁流下,浇在发红的图腾表面,瞬间发出“滋滋”的白烟和更加浓烈的酸咸混合焦糊的怪味!

说来也怪,那原本狂暴逸散、灼烧岩石的暗红能量流,一接触到泼洒下来的咸菜卤水,竟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嗤嗤”的哀鸣,迅速收缩、黯淡下去!图腾的红光也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明灭几下,不甘心地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咸菜缸严严实实地堵在巨口位置,几根粗壮的芥菜梗子耷拉在缸外,场面荒诞到极点。

“镇…镇住了?”王校长举着秃毛扫帚,目瞪口呆。

“俺就说老卤辟邪!”铁柱妈抹了把汗,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得意,“山神爷也得给俺家咸菜面子!”

**转折(铆钉的冰冷与现实的触感):**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李文渊却顾不上这荒诞的胜利,他踉跄着冲向王校长,一把夺过那个从江屿身上搜出的、闪着红光的遥控器,手指颤抖着疯狂按下关闭键。

“苏琪!苏琪怎么样了?!”他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莫莫的信息如同救命稻草般弹出:

**“警报解除!警方及时赶到医院!江屿手下被制服!苏琪安全!高频噪音反噬造成对方设备损毁及听力暂时受损,苏琪自身听力…受到永久性冲击,但无生命危险!己送重症监护!她最后让我转告:‘弦断,心未聋。等你。’”**

“安全…安全了…等她…”李文渊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胸口的铆钉手环仿佛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灼热,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触感。他靠着冰冷的祭坛石壁,缓缓滑坐在地,视线开始模糊。青铜殿狰狞的雕像、堵着咸菜缸的断龙石、铁柱妈彪悍的身影、王校长担忧的脸…都在旋转、扭曲。

“李老师!李老师你怎么了?!”王校长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黑暗温柔地包裹了他。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声清越的断弦之音,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崩裂,而是带着一种决绝后的宁静。苏琪苍白却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在黑暗中浮现,轻声说:“等你。” 还有青松岭连绵的青山,孩子们举着画满“山魈”的石板,笑容灿烂…爷爷笔下的狂野线条在眼前流淌…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温暖…

--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耳边是仪器单调规律的“滴滴”声,还有一个絮絮叨叨、带着浓重乡音的女声。

“哎呦,王校长,你说这娃子,咋这么不经砸?俺不就是看铁柱又往衣裳上瞎抹颜料,气得摔了下桶嘛…哪知道他就站在梯子上挂画啊…”

“铁柱妈,医生说了,是轻微脑震荡加上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你也别太自责…”

“俺这心里过不去啊!你看他脑门儿上这包,油光锃亮的…跟俺家腌好的咸鸭蛋似的…回头俺得炖十只老母鸡给他补补!”

**李文渊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刷得惨白的天花板,一盏节能灯发出柔和的光。鼻尖除了消毒水味,还有一股…熟悉的、浓郁的咸菜香味?他微微侧头,看见床边柜子上放着一个熟悉的、黑黢黢的咸菜缸…盖子开着,里面是满满的、油亮黑褐的咸菜。旁边还放着几颗煮熟的咸鸭蛋。

铁柱妈正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对着王校长一脸懊恼地絮叨。王校长则拿着一把…秃了毛的破扫帚?轻轻扫着地上的灰。

“李…李老师?你醒啦?!”王校长第一个发现他睁眼,惊喜地凑过来。

铁柱妈也猛地转头,脸上瞬间堆满愧疚和关切:“哎呦!文渊娃子!你可算醒了!吓死婶子了!头还疼不?晕不?想吃啥?婶子给你做!老母鸡汤!炖上了!”

李文渊眨了眨眼,意识还有些混沌。青铜殿…山魈…骨笛…江屿…苏琪的断弦…一切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

“婶子…校长…”他声音沙哑,“那…那口咸菜缸…堵…堵住了吗?”

铁柱妈和王校长面面相觑。

“堵…堵啥?”铁柱妈一脸茫然,随即恍然,指着床头的咸菜缸,“哦!你说这缸?嗨!这不是怕你醒了没胃口,给你下饭开胃的嘛!放心!堵得严严实实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王校长则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文渊啊,你是不是梦魇着了?什么堵不堵的?你是在给教室布置画展,挂孩子们画的‘山魈’时,被铁柱妈失手掉下来的颜料桶砸到了头,从梯子上摔下来,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他指了指李文渊额头上那个确实油光锃亮、鼓得老高的大包。

颜料桶?砸到头?昏迷?

李文渊怔住了。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个肿包,真实的刺痛感传来。环顾西周,是简陋却干净的乡镇卫生所病房。窗外是熟悉的青松岭轮廓,夕阳给青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铁柱妈和王校长关切的脸无比真实。

难道…那惊心动魄的一切…青铜殿、活祭雕像、柳瘸子、江屿、骨笛、编钟、断龙石…都只是被颜料桶砸晕后的一场…漫长而离奇的梦?

一股强烈的失落和荒诞感涌上心头。柳瘸子枯槁的脸、苏琪断弦时的闷哼、那恢弘又诡异的青铜编钟之音…都那么真实!胸口的铆钉手环冰凉,他下意识摸了摸,还在。

“对了,文渊娃子,”铁柱妈像是想起什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蒙着厚厚灰尘、打着木框的旧皮箱,“你昏迷的时候,乡里邮递员把你家寄来的这个大箱子捎来了,沉得很!俺们给你放床底下了。你爷爷的东西吧?”

爷爷的画箱!

李文渊心脏猛地一跳!不是梦?!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别动!俺给你拿!”铁柱妈麻利地把箱子搬到床上。熟悉的箱盖,褪色的油漆写着爷爷的名字。

他颤抖着手打开搭扣。里面没有青铜匣子,没有兽皮残卷。只有厚厚一叠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画稿。纸张泛黄,边缘卷曲。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

画面赫然是青松岭的山水!笔触狂放不羁,色彩浓烈到几乎灼眼!扭曲的山峦如同挣扎的巨兽,奔流的溪水仿佛熔化的金属,山崖上风化的痕迹被刻意放大,形成了狰狞怪诞的图腾!风格…与他那幅被严教授痛斥的“深潜者幼崽”人体素描,有着惊人的神似!只是更加原始,更加野性!

画稿下面,压着那本硬壳笔记本——《山魂野魄》。封面上是爷爷熟悉的笔迹。

他翻开扉页,那句“世人笑我画山魈,我笑世人眼无光。笔底波澜心中血,青峰兀自立苍茫。”赫然在目!

再往后翻,是狂草般的速写和零星的记录。关于崖下村老倔头,关于小栓子(老孙头?)说的“山神藏宝处”,关于失传的“哨引”和“虫引谱”,关于那个常在鹰愁涧畔“听石”的“老疯子”柳瘸子…还有关于“山神祭”的模糊记载和“鹰愁涧”的猜测…字字句句,竟与他“梦境”中的冒险线索严丝合缝!

不是梦!

或者说,那场光怪陆离的冒险,是他昏迷的大脑,在爷爷画作和笔记的强烈刺激下,结合对青松岭的见闻(老孙头摔断腿、柳瘸子的传闻、鹰愁涧的险峻)、对苏琪的担忧、对江屿(或许在现实中见过或听闻过这个名字)的潜在警惕,以及被颜料桶砸中的物理冲击…所编织出的一个无比真实、充满隐喻的幻境!

青铜殿的血腥祭祀,隐喻着爷爷画作中不被理解的狂野与力量,以及青松岭尘封的历史。

骨笛与“心音”,隐喻着艺术创作源于生命本真的律动。

咸菜缸镇邪,隐喻着铁柱妈这些山民朴素的、充满生命力的智慧。

而江屿代表的,则是现实中可能觊觎爷爷遗作、或者试图用商业或学术规训来扼杀原生艺术力量的冰冷势力。

柳瘸子的牺牲…李文渊心中一痛,急忙看向王校长:“校长!柳…柳瘸子柳老伯…他…”

王校长叹了口气:“唉,柳老哥…前些天在后山采药,不小心摔下鹰愁涧…人找到了,腿摔断了,还磕到了头,昏迷着呢,在隔壁病房…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就看能不能熬过来了…”

果然!李文渊心中五味杂陈。梦中的牺牲,对应着现实的重伤昏迷。

“对了!”铁柱妈一拍大腿,“文渊娃子,还有个事!就你昏迷的时候,有个姓苏的姑娘,从城里打电话到学校找你!声音哑哑的,好像刚哭过,急得很!俺说你受伤了在卫生所,她更急了!俺把你情况说了,她才稍微放心点,说让你醒了务必给她回个电话!还说…还说啥‘弦没事,等你调音’?怪得很!”

弦没事!等你调音!

李文渊的眼睛瞬间亮了!是苏琪!她没事!她也在等他!那声“断弦”的反击,在现实中或许是她摔了吉他,或者是在病痛中做出了某种决绝的宣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病床上,照亮了爷爷画中狂野的青松岭,也照亮了床头上那缸散发着浓郁生活气息的咸菜。

李文渊靠在床头,额头的肿包还在隐隐作痛,手里捧着爷爷的《山魂野魄》,看着窗外。

卫生所简陋的围墙上,不知是哪个调皮的孩子,用烧火炭画了一个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山魈”,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咧着嘴笑的人,举着一根像笛子又像画笔的棍子。稚拙的线条,在夕阳下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铁柱妈的大嗓门在走廊里响起:“…老母鸡汤!多放蘑菇!给文渊娃子补脑子!省得他净做些被山神爷追着跑的噩梦…”

王校长无奈的声音:“…轻点声,这里是医院…”

李文渊看着那墙上的涂鸦,听着门外充满烟火气的喧闹,再低头看看爷爷笔下那血脉相连的、狂野不羁的群山,感受着胸口铆钉手环的冰凉和额头上肿包的真实痛感。

他忽然笑了。

笑得释然,笑得温暖。

青松岭没有青铜殿,没有活人祭祀。

但有连绵的青山,有质朴的山民,有爷爷追寻了一生的山魂野魄,有孩子们笔下充满生命力的“怪兽”,有铁柱妈那缸能“辟邪”的咸菜,有王校长那把秃毛的扫帚。

远方,还有一个断了弦、却依然在等待他“调音”的姑娘。

他拿起手机,找到苏琪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

“山魈画好了,有点丑,但孩子们很喜欢。额头上多了个咸鸭蛋,婶子说要炖十只老母鸡补偿。弦断了没关系,我带了新弦,还有…一支特别的‘骨笛’。等我。”

发送。

他放下手机,望向窗外青翠的群山。爷爷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在他脑海中缓缓展开,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小小的、用炭笔勾勒的简笔画:一个背着画箱的年轻人,站在山顶,眺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画旁,是他自己的笔迹,轻轻写下:

**“第一百种设想?不,这才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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