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谈感情，伤钱。
……
“咚咚咚。”
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
林野靠在商铺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进。”
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混杂着汗臭、灰尘和廉价香水味的浑浊空气涌了进来。
之前那个名叫王伟的中年男人，领着二十多个幸存者，如同朝圣般，神情忐忑地走进了店铺。
这些人的脸上，菜色和恐惧交织。
他们的手中，都紧紧攥着自己所能找到的、自认为最“值钱”的东西。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妈，怀里抱着一只镶金边的古董花瓶。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一个手提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金银首饰。
甚至还有一个年轻女孩，颤抖着，捧着一幅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山水画卷。
他们的眼神，汇聚在林野身上，充满了敬畏、祈求，以及一丝丝藏不住的贪婪。
毕竟，林野承诺的，是食物和安全的庇护。
这在末日里，就是神明的恩赐。
林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花瓶字画上停留哪怕一秒，而是首接掠过人群，落在了最后面。
那里，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他的手里，空无一物。
他的身后，还护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小孙女。
爷孙俩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哀求。
“大人……我……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老人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求求您，发发慈悲，带上我的孙女吧……她……她才八岁……”
周围的幸存者们，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这对爷孙。
没有“船票”，还想上船？
做梦！
林野看着那老人，面无表情。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名提着一箱金银首饰的西装男面前。
西装男心中一喜，连忙将箱子打开，献宝似的呈到林野面前。
“大人！您看！这都是我毕生的收藏！黄鱼两条！各种金链子金戒指！还有这颗南非钻戒……”
林野看都没看那些珠宝。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那堆金灿灿的“废品”中，精准地，捏出了一根小小的金条。
然后，他将这根小金条，在指尖掂了掂。
“你的命。”
林野的声音冰冷而平淡。
“就值这个价。”
说完，林野无视了西装男瞬间变得愕然和不甘的表情，手一挥！
一袋密封的白面包和一瓶500毫升的纯净水，凭空出现，落在了西装男的脚下。
“交易完成。”
林野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个幸存者。
捧着古董花瓶的大妈。
林野依旧是捏了一小块从花瓶上抠下来的金饰。
同样，一袋面包，一瓶水。
拿着山水画卷的女孩。
林野看了一眼画卷的轴头，是木头的。
他摇了摇头，首接越过了她。
女孩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大人！我这个是唐代真迹！很值钱的！”她急忙喊道。
林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在我这里，它不如一块铁。”
一个小时的“交易”，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中进行着。
林野只收黄金。
无论你拿出的是金条、金戒指，还是金项链。
他都只取其中最小的一块。
然后，给予一份标准的“活命套餐”——一袋面包，一瓶水。
有人不甘，认为自己的黄金足以换取更多。
但当他们对上林野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眼神时，所有的话，都乖乖咽了回去。
这里，林野就是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很快，所有拿出黄金的人，都完成了交易。
他们的脸上，表情复杂。
有换到食物和活命机会的庆幸，也有为自己的“巨大损失”而感到的肉痛。
最后，场中只剩下那对拿不出任何东西的爷孙，和那个捧着“一文不值”的画卷，面如死灰的女孩。
所有完成了交易的幸存者，都用一种冷漠的，甚至有些残忍的目光看着他们。
末日里，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老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孙女。
“林野……”
苏沐晴终于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林野的衣角，眼中满是于心不忍。
“他们……太可怜了。”
林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老人身上。
“想活命吗？”
老人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中，迸发出一丝求生的光芒，他疯狂地点头！
林野没有再说话。
他走到墙角，捡起了一根之前战斗时崩断的钢筋。
他将钢筋，丢在了老人面前。
“想让你的孙女活下去，就拿起它。”
林野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抱着画卷的女孩。
“还有你。”
“你们的命，我不收钱。”
“我收……勇气。”
老人和女孩都愣住了。
周围的幸存者们也愣住了。
不明白林野这是什么意思。
林野走到店铺门口，拉开了卷帘门的一角。
外面，猩红的雾气中，一只因为闻到活人气息而被吸引过来的普通畸变体，正茫然地游荡着。
林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指着那头畸变体，声音冰冷地像一块万年玄冰。
“去。”
“杀了它。”
“你们两个，谁能在那东西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我就带谁走。”
“如果你们都能做到，我就带你们两个一起走。”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去攻击一头吃人的怪物？！
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不……不要啊大人！”老人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求求您，您发发善心吧！”
那个抱着画卷的女孩，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比纸还白。
“魔鬼……你是个魔鬼……”她喃喃自语。
那些完成了交易的幸存者，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庆幸。
幸好自己有黄金！
林野看着他们的反应，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他转过身，对苏沐晴说道：
“你看，机会我己经给了。”
“是他们自己，没有抓住。”
“走吧，一个小时到了。”
林野不再理会店里众人的反应，率先走出了店铺。
那些完成了交易的幸存者，连忙像一群受惊的鸭子，紧紧跟了上去。
苏沐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对陷入绝望的爷孙，和那个抱着画卷，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女孩。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跟上了林野的脚步。
因为林野之前的那句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在这个世界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而弱小和怯懦，同样是原罪。
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在林野的带领下，正式踏上了前往“黎明基地”的道路。
就在队伍即将消失在街角的浓雾中时。
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家商铺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却又充满了决然的嘶吼！
“啊啊啊啊——！！！”
是那个老人！
他竟然真的捡起了地上的那根钢筋，如同疯了一般，冲向了那头还在门口游荡的畸变体！
他要用自己这条烂命，为他的孙女，博取那一线生机！
苏沐晴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去。
林野的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他抬起手，屈指一弹。
一颗小小的石子，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激射而出！
精准地，击中了那头畸变体即将拍向老人的利爪！
畸变体的动作，出现了千分之一秒的停顿。
而就是这千分之一秒。
“噗嗤！”
老人手中那锈迹斑斑的钢筋，用尽了他一生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刺进了畸变体的小腿！
【叮！检测到合格的“追随者”！】
【扈从系统己激活！当前可招募名额：1/10】
【是否将“周山”收为扈从？扈从将对宿主保持100%绝对忠诚，并可通过共享宿主经验值获得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