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花房的道路上,陆陆续续有洒扫的宫女太监出现。路上的人多了,李玉下意识地和如懿拉开了距离,生怕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如懿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甚至有点为刚才王钦对他俩关系的误会而开心,认为这是王钦对自己魅力的认可。话说回来,方才王钦说那些话的时候酸溜溜的,大概也是吃醋了的缘故吧。
如懿想着,回头去看李玉,见他落在自己身后八丈远,便大声呼喊道:“李玉,快过来呀!”
周围洒扫的宫女太监,有从没见过李玉的,有隔着大雪没认出来的,都被如懿这一嗓子喊警觉了。
御前太监李玉,他来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李玉的身上。
以免再来这么一出,李玉三步并作两步,将如懿强行拽走:“你不要嚷好不好?”
如懿看着李玉拉着自己的胳膊,不顾一切向前走去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高兴竟然在长街上蹦蹦跳跳地跟着李玉走。
于是,那一天,许多宫女太监表示自己看见李玉公公在长街上驯服了一只僵尸。
“哎呀,我知道,你是怕他们说闲话,回头被惢心误会。你和我走得近,被误会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跟惢心说清楚,你跟我不是对视,只是超越男女之情罢了!”
“谁和你超越男女之情了?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李玉一个御前大太监,我也是有尊严的!”
“啊?”如懿脸上泛起娇红,“那你的意思是,你和我有男女之情啦?你和我怎么有男女之情呀,我还在等皇上来救我呢,你不会要为我谋逆吧?”
李玉甩开如懿,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脑子里到底除了男人还有没有别的啦?我们现在惹上大麻烦了,要是王钦他们回去,诬陷我们不清不楚,依据宫规,你和我都跑不掉的!”
“王钦?”如懿撅嘴道,“王钦早就有心与皇后结盟,为了帮助皇后争宠,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对我进行诋毁。但是你放心,皇上对我情深意重,一定不会被王钦等人的谗言蛊惑的!”
李玉摊手:“皇后欸,人家是皇后!为了争宠诋毁你?你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看我现在失掉了乌拉那拉贵女的高贵身份,也没有当上宫妃,但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呢?”
“怎么,你有办法当上娘娘?”李玉打量了如懿一圈,看她自信的神情,不由得多了几分认真。
“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说!”李玉气得一甩手,“我真没空陪你闹了,我现在得赶快回皇上那儿去,要不一会儿他们进了谗言,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李玉转身就要离开,如懿连忙拉住他:“我没有办法,但是你有啊!”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太监呀!”
“怎么没有,刚才你还信誓旦旦地跟惢心说你可以让皇上多去海兰那里,那你自然也能让皇上立我为妃啦!”
“我让皇上立你为妃?”李玉冷笑一声,兰花指,模仿着如懿刚才的语气说道,“我怎么让皇上立你为妃呀?我跟你又不熟,这算什么啊?”
如懿立即聪慧地猜想这是李玉在向自己索要好处,于是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什么,塞在李玉手里:“李玉公公,这个给你拿着。”
李玉以为如懿这是偷攒了点银钱,打算贿赂自己,张开手心,低头瞧了一眼,只见一朵小小的绿色绢花躺在手心。
“你这是……”
如懿娇俏地笑笑:“这朵绢花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独一无二。我知道你喜欢惢心,所以想着你把这个送给她,惢心一定会大为感动的。”
李玉将那朵小花捏在指尖:“你确定送这个惢心会感动?”
“当然!”如懿手捧脸蛋,一脸幸福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感动得每天都带着它,在宫里走动,让人人都羡慕我!”
“照你这么说,我干脆多扎点绢花,做个花圈给惢心送去,她指定会感动得把花圈插在我的坟头。”
“嗯……那也算是一种爱情吧!”如懿戳着手指说道。
“我爱你马卖麻花情!”李玉将那朵绢花丢进雪堆里,踩在脚下狠狠碾了几下,“花送不出去不要紧,你把命给我‘留下来’呀!一天天的,尽浪费我时间,你赶快自己到花房去报道!”
说罢,李玉转身便走,却不料如懿一个滑铲,蹿到了李玉面前,横躺在地上,撒泼道:“不行,不行!你不帮我,我就告诉惢心你喜欢她!”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那我就告诉皇上你假传圣旨!”
“说去吧,说去吧,大不了脖子上挨一刀嘛,我又不是没挨过,起码脖子上挨一刀不疼!”
如懿见李玉如此坚决,攥紧拳头,决定使出必杀技:“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到皇上那里,求他将我指婚给你,到那个时候……”说着,如懿便翻身想起来。
没想到李玉听到如懿这么一说,还看着她作势就要起身,俨然一副打算去着手实施计划的样子,扑通一下就跪在如懿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姑奶奶,我认了,我帮你还不行嘛。但求你不要让皇上指婚,那样的话,我下半辈子都没盼头了。”
如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没事哒,李玉公公,如果你实在难为情的话,我也可以亲自去求皇上为我们指婚,不过到时候,皇上必定会醋意大发,将你偷偷拉去,再阉一遍!然后皇上再把我纳为宫妃,每天晚上到宫中临幸我,还让你守在门外伺候,给我们打洗屁股水!”
李玉听完,下巴都惊掉了:“合着我和我的半截根儿都是你们两口子play的一环呗?皇上的拽根是根,我的半截根就不是根嘛?”
如懿听他嘴里根来根去的,手指捏着耳垂,作出一副少女姿态道:“姑娘家听不得、听不得。若非到了万不得己的地步,我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面的,毕竟高贵如我,怎么能够做这么不安分的事情呢?”
“哦,怎么说,您还有比这个安分点的办法啦?”李玉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幻肢,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如懿自信发言,“安分的办法就是等你们来想办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