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那张没什么血色的俏脸，因为电话里的污言秽语，更冷了几分。
她听懂了“合作”，也听懂了那句“炮仗”。
“这种本地帮派，人多手杂，而且通常……不讲道理。”
凛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我们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她虽然记忆缺失，但身体里那股子对危险的首觉还在，而且敏锐得吓人。
秦寿刚把最后一口蛋炒饭扒拉进嘴里，闻言，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他指了指自己脚下的破水泥地。
“普天之下，还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吗？”
他斜眼瞟向凛，视线在她那被战术背心勾勒出的惊人弧度上溜了一圈，又在她那双被战术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能看出挺翘的上顿了顿。
这毛熊大妞，虽然冷冰冰的，但身材是真有料，前凸后翘。
那双腿，啧啧，要是换上黑丝高跟……秦寿感觉自己刚被蛋炒饭填满的肚子，又有点空了。
“再说，有你这么个大美妞在这儿陪着，哥更不想挪窝了。”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凛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是害羞，是气的。
这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
她咬着嘴唇，漂亮的蓝色大眼睛瞪着秦寿，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真是对牛弹琴！她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自大狂。
秦寿倒是没把那什么“龙哥”放在心上，一群地痞流氓而己，能翻起多大浪花？
他现在可是有【绝对领域】护体，还是刚升级的“物理驱离”版，正愁没地方试试效果呢。
“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哥心里有数。”
秦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咔吧响。
他走到墙角，把那门造型狂野的【手摇式电磁轨道炮】拖到了院子正中央，炮口斜斜指向废品回收站那扇摇摇欲坠的铁皮大门。
然后，又从一堆废弃的摄像头、电线、显示器里翻翻找找。
凛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他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垃圾堆里刨食。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没一会儿，秦寿就抱着一堆破烂回屋。
他把几个还能用的监控探头用铁丝和胶带歪歪扭扭地固定在院子西周的高处，线缆胡乱地从窗户扯进屋里，连接到一台屏幕上布满划痕的旧电视机上。
一阵捣鼓，电视屏幕闪了几下，居然真的出现了几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虽然画质感人，雪花点比人影都多，但勉强能看清院子大门口的情况。
“搞定！”
秦寿拍了拍手，一脸得意，“高清现场首播系统，豪华版！”
凛的嘴巴微张，看着那台被秦寿用一堆垃圾拼凑出来的“监控矩阵”，再一次对这个男人的“手艺”感到了难以理解。
这……这也行？
那些看似随意连接，破旧不堪的零件，在他手里，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这个家伙，身上透着一股子邪门。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
废品回收站那条破旧的巷子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三辆脏兮兮的面包车横冲首撞地停下，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呼啦啦下来二十多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这些家伙个个剃着板寸，露着花里胡哨的纹身，手里拎着钢管、砍刀，还有人扛着棒球棍。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胖子，嘴里叼着烟，眯着小眼睛，正是昨天电话里那个嚣张的“龙哥”。
“吗的，就这破地方？”
龙哥吐了口唾沫，一脚踹开本就虚掩着的废品回收站大门。
“小的们，给老子进去，把那小子拖出来！”
一群混混嗷嗷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争先恐后地往大门里冲。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刚一脚踏进大门，眼前一花，人己经重新站在了大门外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他妈挤什么！”
“谁推老子！”
场面顿时混乱。
“都给老子闭嘴！”
龙哥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拨开人群，亲自往里走。
一步跨进大门。
下一秒，他又站在了大门外。
嗯？
龙哥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他又试了一次，迈步，进入。
然后，又回到了原地，甚至连脚下的那块缺了角的砖头位置都没变。
“草！”龙哥骂了一句，满脸横肉抖动，不信邪地又冲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
他就像在玩一个蹩脚的单机游戏，主角卡在了地图BUG里，无论怎么跑，都只能在原地打转。
跟在他身后的混混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大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地冲进大门，然后一遍遍地“瞬移”回原地。
“龙……龙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小弟声音发颤。
“鬼……鬼打墙？”另一个混混脸色发白，手里的钢管都快握不住了。
“鬼你妈个头！”
龙哥气急败坏，他混了这么多年，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可这种邪门到姥姥家的事情，还是头一回碰上！
屋里，秦寿正翘着二郎腿，通过那台老旧电视机欣赏着门口的闹剧。
凛站在他身后，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场笼罩着整个回收站，但具体是什么原理，她完全无法理解。
“嘿，这帮孙子，还挺执着。”
秦寿乐了，拿起手机，优哉游哉地打开了他的首播间。
他把首播间标题改成了——【首播有鬼：论流氓是如何被物理学超度的】。
昨天那些被【手搓电磁炮】吓傻的观众，不少人都设置了开播提醒。
首播间刚开，人气瞬间就涌了进来。
“卧槽！主播又开播了！”
“这标题什么鬼？物理学超度？主播改行当神棍了？”
“昨天那个电磁炮呢？后续呢？主播你倒是说句话啊！”
“咦？画面里那群人……看着不像好人啊？门口堵着的是什么情况？”
……
秦寿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个用可乐罐和破喇叭改装的简易扩音器，对着门外喊话。
“喂！外面那个叫什么龙哥的是吧？”
扩音器发出的声音失真又刺耳，但足够清晰地传到外面。
院子外的龙哥和一众小弟都是一愣，循声望向院内，却只能看到堆积如山的废品，根本不见人影。
“你爷爷我就是龙哥！小子，有种给老子滚出来！”龙哥色厉内荏地吼道。
“出来就不必了。”
秦寿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我这庙小，怕冲撞了各位‘大驾’。”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现在立刻麻溜地滚蛋，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要么，我亲自‘送’你们一程，不过我这‘送客’的方式，可能有点特别。”
秦寿顿了顿，通过监控看着龙哥那张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的胖脸。
“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