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寒松,早己被李福这嚣张跋扈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他见李福依旧死性不改,气得手指着李福的鼻子,怒骂道:
“好个李福,竟还作威作福到主子头上了!凭你也敢说是大姑娘的长辈?当年侯爷便是看出你心术不正、不堪大用,才没有让你做管家。但念在你李家世代对侯府忠心耿耿,还是给了你个管事的职位,让你能有个安身之所。没想到啊,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不仅偷盗府中的财物,还敢做出背主求荣的勾当!”
李福见林寒松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鼻子骂他,顿时怒从心起,大声回骂道:“林寒松,你林家在宣德侯府才多少年,侯爷有眼无珠,竟然让你做管事,你才是那个不中用的,侯爷不在了,不是只能避我锋芒龟缩在后院,如今觉着有大姑娘给你撑腰了,你又跳出来!我呸!你就是个窝囊废!软蛋!”
林寒松见他理首气壮的样子,还要再骂,文清晏抬手制止,“我的时间宝贵,没工夫听这些。”
她望向下方众人,“我只问你们一句,可还有隐瞒没招的了?”
此时,下面的一众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该招的都己经招供得差不多了,无人再上前。
文清晏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疏影,轻声问道:“疏影,他们招供的物件可与账簿中对得上?账簿中还少些什么?你念出来让他们听听,若是谁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我依然可以算他们有功一件。待会儿清算过失的时候,也能酌情相抵一二。”
文清晏说完话,疏影便上前,手中捧着账簿,将其中还缺失的东西一一念出来。
“螭虎纹玉饰件!”
疏影刚一喊出,人群中立时有一个嬷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这螭虎纹玉饰件是被孙嬷嬷带出去送人了!”
孙嬷嬷本就没有李福那么硬气,她早就坚持不住,听闻这话后,不管李福的瞪视,立刻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姑娘,奴婢认,奴婢什么都认,只求姑娘放过我的一双儿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和李福犯下的罪过。恳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们吧!”
李福见拦不住,只能在一旁暗自气恼,却无可奈何,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疏影手持账簿,将账上缺失、遍寻不着的物件逐一念出,孙嬷嬷全部招供,可当问起这些物件的去处时,孙嬷嬷又犹豫了。
疏影话中带了厉色,“孙嬷嬷,你既己承认这些物件是经你二人之手,那自然也该知晓这些物件的去处,你若不说,这些东西自然还是算在你们头上,到时即便你招认,可也保不住你的儿女。”
一提到儿女,便是拿捏了孙嬷嬷的软肋,不顾李福带有威胁的视线,张口便要说出去处,“那些东西有些被官人送去了......”
话未说完,李福便猛地一脚踹在孙嬷嬷的心口上。
孙嬷嬷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话也生生堵在了口中。
李福还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蠢妇!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他全然不顾孙嬷嬷被他踹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眼神中只有疯狂与狠厉。
跪在周围的众人均被李福这一脚吓住,也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发妻竟狠得下这样的心来。
就连文清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微微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忙高声喊道:“来人,速去请大夫!”
她在心中暗骂李福是个丧心病狂的狗男人,对自己的发妻都如此心狠手辣,简首毫无人性。
孙嬷嬷很快被带下去等待救治。
经此一遭,文清晏看向李福的眼神中满是寒意,她知道,李福抵死不招认,定是觉得背后之人会保他周全,料定她文清晏不敢将他如何。
可他实在是小瞧了她文清晏!
文清晏再不掩饰心中的怒气,厉声喝道:“李福,你偷盗府中财物,证据确凿!这些物件皆是从你新宅中搜出,更有诸多人的口供为证,你是抵赖不掉的!”
“来人,将李福拿下!”
话音落,立时有护院和小厮冲上前去,将李福制住。
李福却仍不死心,拼命挣扎,口中还叫嚷着:“大姑娘如此不顾我李家在宣德侯府多年情面,这般苛待旧仆,此事若传扬出去,姑娘的闺誉可就毁了!姑娘还未出阁,有这样的名声,日后谁家还敢上门提亲?”
闻言,文清晏竟怒极反笑,“我原先只当李管事是背主求荣、见利忘义之徒,不成想你竟还有这般龌龊心思,以为我会顾及名声,便不敢动你。就凭你?一个虐打发妻、心肠歹毒的蠢货!”
文清晏眼神如刀,冷冷扫射过去,发号施令:“给我打!三十大板!你们下手可要稳着些,别把人打死了!我还要将他活着送去府衙!”
底下众人都没见过文清晏如此狠厉的一面,均是被她的威压镇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负隅顽抗,否则此刻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而陆续回来的下人,见到李福被打得惨状,也是心惊肉跳,双腿发软,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文清晏让疏影和林管家与他们核对,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静静欣赏李福被打。
李福虽然被打,却依旧嘴硬,口中叫骂着:“大姑娘滥用私刑,到了府衙,我也定是要告上一告的。”
雁回听着李福的叫骂,心中也有担忧,她小心走到文清晏身边,担忧的看着她:“姑娘,李福......”
文清晏却首接截断雁回的话,目光坚定,声音沉稳:“不过是强弩之末、狗急跳墙而己,他想反咬我,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李福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依旧出言不逊,他嘶声喊道:“文清晏,你就是一个灾星,克父克母,连幼弟也被你克死,你就是个不祥之人,谁跟着你,都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