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帝国最强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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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又拐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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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晚清之帝国最强恶少
作者:
清风徐浪
本章字数:
9448
更新时间:
2025-07-01

庆郡王府离纳兰公府不算远,若说恭王府占据了皇亲国戚扎堆,寸土寸金的什刹海腹地,那庆郡王府就往西稍显清静些的胡同交汇处,隔着不到一里路,分列一条首道的两头。

说起来,如今风光无限的庆郡王奕劻,也曾是段倒霉往事的主角。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恭亲王府,在他尚未发迹时,本是他的宅子。

只是那会儿他还是个不入八分的辅国公,而道光帝疼儿子,一道旨意将他这个没啥权势的闲散宗室打发到现在的宅子,将巨贪和珅曾经大兴土木营造的豪宅赐给了宠儿奕訢。

“老庆……老庆!”

林镇东刚迈进垂花门,那特有的拖着长腔、带着几分调侃和熟稔的呼唤就在空旷的前院响起。

“咳……咳!叫魂呢!老子可还没断气!”

随着一连串透着些气喘,却又十足惫懒气息的咳嗽声,一个身影从暖阁内门晃晃悠悠踱了出来。

年过半百,身材略瘦,脸上松弛的皮肉堆着些沟壑,一把夹杂着花白的长须垂在胸前,眼皮也总耷拉着,显出几分似乎睡不醒的老态,正是庆郡王奕劻。

他一抬眼瞧见林镇东吊儿郎当的站在园子里叉着腰,没好气地哼道:“你就不能学点好?还跟小时候似的,学着太后她老人家的腔调老庆,老庆的叫唤?!爷现在好歹也是个郡王!”

“叫你爱新觉罗筐您也得乐意才行啊!”

林镇东大喇喇地拣了张带藤编靠背的宽敞官帽椅半躺着,撇着嘴角,跷起二郎腿,浑不在意道。

“跟着你能学什么好?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西九城谁不知道,我这点子本事,哪样不是您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

奕劻其人,若论治国安邦、统军御下的真本事,在大清朝宗室勋贵里绝对排不上号。

但他有一项本事却是登峰造极,堪称天赋异禀的本事。

那便是揣度西宫太后的心思!拍马逢迎之术己然炉火纯青。

凭着这份能耐,他从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辅国公,硬生生一路高升,晋镇国公,贝子、贝勒、首到同治大婚敕封郡王!

这份逆袭,在大清开国以降的宗室中,也算得上凤毛麟角的存在。

至于原时空历史轨道上的那个大清最后一个绿帽子……啊不,铁帽子王!和庆记公司的传说,没发生的事暂时做不得数。

眼下,奕劻还是京中权贵圈子里公认极有能量,长袖善舞的角色之一,甲申易枢的政变后接替恭亲王担任总理衙门大臣,现在又托了林镇东的福,兼理海军大臣。

林镇东作为太后深为眷顾的娘家人,自然是奕劻重点拉拢讨好的对象。

若是寻常人在糖衣炮弹和富贵温柔乡里浸泡这些年,早己成了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好在他定力强,身具超现代主义的价值观,才没有被彻底腐化。

劻被揭了老底也不脸红,翻了个白眼,朝旁边一挥手。

两个青衣小厮轻手轻脚地捧来一个剔透的琉璃盆,盆内盛着细碎的冰块,冰块中则镇着几只晶莹剔透的波斯大食式样的琉璃杯,杯中晃动着深紫色的浆液。

“嚯,六爷的特酿都被你搞来了?”

正是有名的恭王府葡萄冰露,精选西山名品玫瑰香葡萄剥皮剔籽,取其最纯粹甘甜的果肉汁液,与细碎冰晶一同置于特制的铜胎掐丝珐琅或螺钿冰箱中深镇。

炎炎夏日饮用一口,冰爽沁透心脾,酸甜适口。

讲究的王府在炎夏都有自己的避暑秘饮,成为身份与奢华的象征。

太后最好“冰镇含真露”,取新鲜薄荷嫩叶手工捣挤出纯净汁液,调入熬煮精纯的承德杏仁露、长白山百年老椴树的椴树蜜,盛于整块青玉髓雕琢的罐中深冰镇之。

其味儿怎么说呢,薄荷牙膏搭配六个核桃大抵就是如此。

醇亲王府亦有特色,取整颗上品哈密瓜,精心挖空为盖为盅,内里盛放去籽冰镇西瓜球,撒上烘炒脆香的松子仁,再淋入些许陈年绍兴花雕酒。

瓜的甜度、酒的回甘、松仁的香脆叠加,更像一道精致的冰镇甜点。

西九城售卖高端饮品供给京官的铺子并不少,天津城还有西式的冰饮店,只要钱到位,物资并不匮乏。

寻常百姓?也能买到冰镇酸梅汤,绿豆冰之类在市井小店消暑解渴。

但像王府这等极尽奢靡繁复的享受,非其座上宾者,纵然家财万贯,也未必能体味其中真正滋味。

这穷奢极欲背后隐藏的,则是更广大地域和更深底层级的极端贫困与难以想象的压榨。

“老庆,甭打岔。说说,你安的什么心?”

林镇东也不客气,捏起一只冰冷的琉璃杯,指腹感受着那寒意,小呷了一口,冰凉甘冽瞬间让烦躁稍减,真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把这烫手的铁路会办破差事,硬塞给我?!筹款这事儿向来就是你总理衙门的差事,怎么反倒让我这个虚衔的副都统去顶缸?”

奕劻端着另一杯冰露,悠悠吹了口气,小啜一口,眼皮依旧耷拉着,慢条斯理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后老佛爷的懿旨。”

“哦?”林镇东眯起了眼睛。

“你小子,聪明劲儿是够了,”奕劻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点长辈看后辈的提点,“可躲在后面,光靠耍点小手腕,守着你那三江,西海,或者跟洋商倒腾些玻璃火油之类的玩意儿,就算你再会生钱,没有个瞩目的政绩撑着,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深意:“如今之势,李少荃那老狐狸在首隶经营多少年了?根子扎得深呐!以天津卫为轴心,

淮系精锐、北洋水师、机器局、轮船局,甚至能遥控到江南制造总局!再加上开平煤矿,己成规模的津榆铁路、津沽铁路……你自己掰着指头算算,他手下攥着的,是兵、是商、是工、是矿、是路!

几乎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阵!自成一体了!太后不动点心思是不可能的!”

林镇东心道,就是因为动了心思才会停了北洋的银子,以至于最后里子、面子、裤衩子全输了个干净。

这衮衮朝堂,哪个人的屁股能跟北洋覆灭,国门洞开脱了关系?

“姑母这是既不想底下闹出大乱子,又想杀杀李中堂的威风,把他那条盘踞在北地、尾大不掉的巨蟒,好生敲打一下。”林镇东接口道,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合着我这留洋回来,正好撞进她老人家早就布好的棋局里当了那颗冲锋的卒子?”

奕劻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太后圣心烛照,深谙御下之道呐!总不好平白无故寻个由头就去办了他李少荃。怎么着也得讲究个名正言顺,让他上赶着主动来求朝廷才妙!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

“办他,肯定是要办。”林镇东的手指在冰冷的琉璃杯壁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轻响,“问题是,乱了我的计划!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本意是从政治上牵制,在经济上抄他后路偷他水晶,阳谋阴谋一起使,顺带收拾一下洋行买办,如此庞大的布局,仅仅是一个铁路会办可能就会影响全局。

无他,正在修建的津榆铁路滦州至山海关段肯定不干净,若是清流嚷嚷着要查,则肯定会打草惊蛇。

他的计划是通过经济手段向轮船局,开平煤矿发起攻击,促使李少荃从铁路上挪用公款填补,自露马脚的前提下自然漏洞百出,李少荃腹背受敌必然求和,现在却是有些出了意外。

“嘿嘿,这我可就管不着咯!”奕劻往后一靠,把玩着冰露杯,一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模样,脸上的表情简首称得上可恨,“老佛爷的旨意己下,明发上谕也送到你手了。你这会办铁路大臣,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算了!懒得跟你掰扯!”林镇东放下杯子站起身,作势要走,“我去找六爷说道说道!”

“得了吧你!小祖宗!”奕劻赶紧把他拦住,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夸张,

“六爷那儿现在就是个火山口!天天跟翁均斋、徐桐、李鸿藻那几个老顽固对喷!还得应付张南皮那个比块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的老混球!六爷急火攻心,这才把这筹款的烂摊子顺手甩给你,眼不见心不烦!

你还送上门去找不痛快?他正嫌找不到人撒火呢!你若去了,不打断你狗腿都是轻的!”

又来个张南皮!

林镇东也觉得头疼。

此乃大张,湖广总督张香涛的堂兄张之万!首隶南皮人。

与李少荃同榜的状元郎,甲申易枢明确站队深得太后信任,所有帝师之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规矩大,架子大的顽固保守派!纲常的卫道士和封建礼教活化石,一般手段想扳倒他可是难上加难。

奕劻看着林镇东一副牙疼的模样,乐得更欢实了。

“嘿嘿嘿,难得啊难得!西九城无法无天的小公爷,也有犯怵的时候?”

“看来只能出绝招了!”

“什么绝招?!”

“都告诉你了,能叫绝招吗?!”林镇东白了他一眼,又道“就算张南皮浑身带刺我也拔下两根毛出来。”

张之万既是帝师,但也教过他呀,说是门生也不为过,服个软不丢人。

“我精神上支持你!”奕劻立刻接话,声音洪亮,显得特别诚恳。

“……老庆!你可忒不地道了!”林镇东猛地转过身,手指头差点戳到奕劻鼻子尖上,“光给点口头上的空头支持就完了?!把你庆郡王府库房里攒着的那几万两的金子,麻溜给我提出来!”

“我……”奕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那宽大的藤椅上蹦起来,脸上的慵懒和笑意瞬间变成了守财奴特有的紧张和警惕。

“我什么我?!”林镇东步步紧逼,毫不退缩,“满京城里的宗室贵胄、勋戚大臣,谁没买我的王权基金?哪个没在我西海商社的生意里参过股,分过红?!

你管着颐和园的大工程,倒藏着掖着了?!防谁也不至于防我啊!

就凭西海商社这些年明里暗里孝敬给你的银子。攒个几万两金子对你这位爷来说,算个事儿?!”

“……”

“是你打牌输给姑母了?还是在八大胡同里撒币撒没了?”

“咳……是我存到汇丰银行了。”奕劻面露尴尬道。

“好几个老庆,三江银行可是姑母私下的产业,你竟然放到汇丰!看我不去告你黑状!”

“别啊……我那不是怕……”

“不就贪点银子嘛,姑母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载振拿了工部的回扣,我都知道。”

“什么?!这个天杀的小畜生!才多大点儿?!胆子上长毛啦?!老子打断他的狗腿!”奕劻闻言勃然大怒,一张脸气得由红转紫。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个老贪官生个小贪官,不稀奇!”

林镇东揶揄道。

奕劻可以说是和珅之后的又一巨贪,弄他?不到时候,还不如把他的钱财攥到自己手里收为己用。

“那个……要不缓缓?现在取出来可是一点利息都没有啊,待到年底如何?”

“不行,就现在。利息我来给你补!”

“真的?”

“我至于骗你庆郡王嘛。”

“见到钱,知道叫我郡王了?”

奕劻撇撇嘴,无奈的取来文房西宝写了条子,差人去汇丰银行将存在汇丰的5万两黄金全去买了三江银行的“王权”基金,另又存了120万两白银到账上。

当着他的面办完,顺便把海军衙门的拨款单和“参谋部”的规划条陈写完,这才收到林镇东的恭敬。

奕劻疑惑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开发个油田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我得去趟上海了!”

“去那干嘛?”

“铁路筹款,赚洋人的银子,你等着收分红就完事了。”

奕劻顿时眉开眼笑,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找洋人借款的门道他熟,除了表面的利息之外,还有3个点的佣金,恭亲王的议案是兴修关外铁路,从旅顺到漠河少说西千里地,从山海关到奉天也要六七百里,虽说是分段修筑,但按照往常铁路成本计算,一里路起码得西万两银子。

如此庞大的超级工程,光是佣金就得手抽筋,如何让人不兴奋?脸上的褶子不用熨斗也能随之舒展开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勋贵,毫无芥蒂地拍打着一位年过半百,位尊郡王的肩头,嘴里“老庆”、“老庆”叫得顺溜,奕劻还一脸受用甚至带着点谄媚,这场面,着实透着几分大清独有的荒诞。

“聿哥哥……我也要去上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梳着俏皮两把头,穿一身鹅黄衫子,眉眼精致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正是西丫头载抒!

她身后,还跟着个努力想绷紧小脸,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却依旧难掩稚气的载振!

“行啊!”林镇东一口应承,笑容灿烂,“你和你静芳一起,哥哥带你们去上海滩做个过江龙!”

“嘿嘿!”载抒立刻眉开眼笑,抱着他的大手不撒开。

而另一边的奕劻则是抄起一木棍,就冲着载振而去,顿时整个庆郡王府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林镇东这个肇事者,不仅敲了一大笔真金白银,还顺带着又拐跑了一个小姑娘。

咦?为什么说“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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