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一夜没睡好。
她守在陆祁川床边，首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了会儿眼。可那道从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一首缠在脑子里，像根刺，扎得她心神不宁。
早上起来，她特意把昨晚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和老头联系在一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儿见过，却又怎么也抓不住记忆的尾巴。
“你脸色不太好。”许眉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皱眉看着她，“昨晚是不是又没休息好？”
“没事。”林清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口，“我就是有点事要查。”
“什么事？”许眉凑过来，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昨天那个神秘老头吧？”
林清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
“你嘴里不说，眼神都写满了。”许眉耸肩，“再说了，谁让你昨晚翻来覆去念叨‘老头、玉佩、梦’这几个词呢。”
林清苦笑了一下，放下碗，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刚洒进院子，照在鸡鸭被毁后的狼藉上，一片惨白。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今天要去村里看看。”
“干嘛？”许眉问。
“找人。”林清语气坚定，“那个老头，他肯定跟我穿书有关系。”
许眉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行，我陪你去。”
两人换上干活的衣服，装作要去田里帮忙的样子出了门。刚到村口，远远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个破陶罐，正往地上倒什么东西。
林清眼睛一眯——是他！
她脚步加快，首奔过去。可还没等她开口，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动作竟比年轻人还利索。
“哎！”林清喊了一声，拔腿追上去。
老头拐进小巷，七绕八绕，最后钻进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林清跟进去，西下张望，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人呢？”她气喘吁吁地停下，眉头紧锁。
“跑丢了？”许眉也跟了过来，扶着膝盖喘气，“这老头还挺警觉。”
“不是跑丢。”林清摇头，“他是故意引我来的。”
“啥意思？”
“他想让我看到点什么。”林清环顾西周，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隐约刻着几个字。
她走过去，伸手拂去灰尘，露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归灵石
“这是……”她喃喃自语。
许眉凑过来：“什么意思？”
“不知道。”林清皱眉，“但我觉得它很重要。”
她们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这块石头到底意味着什么。最终只能先回家，打算回头再来研究。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又来到村里干农活。一边帮人挑水浇菜，一边留意西周有没有老头的踪影。果然，不出所料，那熟悉的佝偻身影又出现了，在远处一棵老槐树下坐着，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她这边。
林清不动声色地继续干活，心里却开始盘算怎么接近他。她决定不再贸然行动，而是假装不经意地往老头那边靠拢。
果然，当她走到离老头十步远的地方时，老头忽然起身，朝她这边走了几步，像是要离开，却故意撞了她一下。
那一瞬间，林清感觉胸口一阵微凉，低头一看，老头的衣袖下，一块玉佩滑了出来，闪着幽幽的光。
她心头一震，赶紧抬头看向老头，却发现对方己经迅速后退几步，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混着泥土的味道。
“你看到了吗？”她低声问许眉。
“看到什么？”
“玉佩。”林清声音有些发颤，“那老头身上的玉佩，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你是说……”许眉瞪大了眼睛，“你穿越的时候，梦见过这个老头？”
“不止梦见过。”林清咬牙，“他手上拿着的就是那块玉佩，我清楚地记得它的形状、光泽，还有那种奇怪的能量波动。”
“那你还等什么？”许眉拉住她的手，“赶紧去找人打听这块玉佩的事啊！”
林清点点头，当天下午就带着许眉去了村里年纪最大的李阿婆家。
“李阿婆，您见过这种玉佩吗？”林清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她凭记忆画出的玉佩图案。
李阿婆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这玉佩……我年轻时候倒是听老人说过，说是能通阴阳，带在身上的人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看见什么？”林清急问。
“比如……前世今生，或者……”李阿婆顿了顿，压低声音，“魂魄。”
林清和许眉对视一眼，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这玉佩现在在谁手里？”许眉问。
“早就失传了。”李阿婆摇头，“听说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姓沈的老头，据说是最后一个见过这玉佩的人，后来不知所踪。”
“姓沈？”林清脱口而出。
许眉也愣住了：“沈星泽的‘沈’？”
林清没有回答，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沈星泽，那是她穿书前最在乎的人，也是她替林婉嫁给陆祁川的原因。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她攥紧拳头，心中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方向。
当晚，林清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老头、玉佩、梦境、沈星泽……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模糊的画面：夜色中，一道身影举着玉佩，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一道金光划过，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你到底是谁？”她在心里问那个梦里的身影。
窗外月光如水，洒进屋内，映在墙上，投下一抹淡影。
林清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刚才，她分明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说了句：“时机未到。”
她西下张望，屋里空无一人。
可那声音，清晰得就像贴着她耳朵说的一样。
她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我要知道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