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之书”带来的信息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平静(?)的出租屋下激起汹涌暗流。苏玖几乎不眠不休地分析着那些混乱的碎片信息,笔记本上写满了坐标推算、装置结构推测和倒计时模型。林莽则变得更加沉默,他不再仅仅是忍受“噪音”,而是像一柄入鞘的凶刃,在压抑中积蓄着力量,掌心的幽蓝光芒随着“衔尾蛇”倒计时的逼近而愈发明显。
对策局“烛龙”专项组也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全球怪谈频率和强度呈指数级增长,各地传来的都是噩耗。唯有华国境内,得益于林莽一次次SSS通关带来的国运奖励——“绝对冷静”、“精神壁垒”、“环境亲和”、“快速恢复”、“资源优化”、“情绪稳定”如同无形的基石,让民众在面对日益增多的怪谈时,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与秩序。
新闻片段:某小区突现“哭泣楼梯”,台阶会吞噬悲伤者。结果一群被“绝对冷静”加持的大爷大妈,人手一个保温杯,一边淡定讨论着“这台阶吸水性能不错,省得拖地了”,一边用扫帚和拖把把“哭泣楼梯”物理疏通(?)了,最后物业给楼梯口贴了个“小心地滑”的牌子了事。
网络热帖:地铁惊现“迷失车厢”,会随机传送乘客。结果车厢里的华国乘客凭借“精神壁垒”抵抗精神干扰,用“情绪稳定”安抚恐慌的外国游客,在“环境亲和”的指引下集体摸到紧急制动阀,最后由一个练太极拳的老爷子用“快速恢复”加持的巧劲(?)拉下了闸门,全车人安然脱困。帖子标题:《论如何在异次元地铁里保持文明乘车》。
内部报告:某工厂被“资源优化”特性笼罩,废料率归零,生产效率暴涨,工人们精神,甚至自发组织“怪谈防御兴趣小组”,用工厂废料制作简易防护符(心理作用大于实际),厂长激动表示要申请“安全生产怪谈示范单位”。
这种迥异于全球恐慌的“华国特色怪谈生存模式”,被对策局命名为“人人如龙”雏形。然而,高层没有丝毫放松。女组长看着屏幕上苏玖破译出的、越来越清晰的倒计时终点——就在48小时后!地点坐标指向太平洋深处一片没有任何岛屿的海域!
“不能再等了!”女组长拍案而起,“‘烛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苏玖是关键纽带!启动‘后羿’计划最终阶段!所有资源向‘噪音之书’项目倾斜!我们要在倒计时归零前,把那台‘垃圾处理站’(维度锚点稳定器)找出来!拆了它!”
出租屋指挥中心(兼BOSS员工休息室)
出租屋此刻成了临时作战室。墙上贴满了苏玖手绘的装置草图、坐标推算图和倒计时牌。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零件、还有冻肉屠夫贡献的、当板凳用的冷冻鱼尾(自带冷气)。
苏玖顶着黑眼圈,指着草图中央的凹槽:“核心问题!这个‘能量虹吸’凹槽!如果‘衔尾蛇’想用它抽干林莽哥的力量或者引发更大灾难,晶体核心就是钥匙!但如果我们抢先一步…”她眼中闪烁着学霸的光芒,“把它当成‘炸弹’的起爆器呢?把核心进去,但不是让他们引爆,而是…让林莽哥反向‘定义’爆炸!炸毁装置本身!”
林莽靠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无声敲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听到苏玖的话,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可以。炸个大的。” 仿佛在说炸个烟花。
“但怎么找到它?”苏玖皱眉,“坐标是海域,但装置肯定在亚空间或者某个怪谈夹缝里!‘守护者’给的坐标是入口,但里面…”
“有‘看门狗’。”林莽睁开眼,看向茶几上那本摊开的“噪音之书”。书页上,关于装置守护者的信息碎片扭曲模糊,但几个关键词触目惊心:【认知扭曲力场】、【概念级防御】、【逻辑污染】。
“让我去!”零食怪客突然飘过来,包装袋哗啦作响,开箱刀片兴奋地比划着,“我能切开空间!我能进去看看!”
“不行!”苏玖立刻否决,“规则污染太危险!你进去可能瞬间逻辑崩坏变成一堆废包装袋!”
零食怪客:(包装袋委屈地耷拉下来) “嘻…”
“逻辑…污染…”收银终结者的LED屏幕闪烁,【执行…逻辑校验…冗余清理…】它似乎对这个词有反应。
“或许…”苏玖看着终结者,又看看林莽,一个大胆的计划成型,“我们需要一个‘逻辑炸弹’!一个能污染污染者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冻肉屠夫浑浊的鱼眼)都聚焦在林莽身上。他脑子里那无尽的、混乱的“噪音”,不就是最强大的“逻辑污染源”吗?
林莽面无表情,只是抬起手,掌心幽蓝光芒流转:“要多少?”
潜入:逻辑污染风暴
倒计时36小时。太平洋目标海域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寻常船只根本无法靠近,无形的空间扭曲力场让仪器全部失灵。
对策局的特殊潜航器(代号“愚公”)如同幽灵般潜入深海。船舱内,气氛凝重。林莽、苏玖,以及…被强行塞进特制抗压容器(像个大号罐头)里的零食怪客(负责空间切割)和收银终结者(负责逻辑干扰与记录)都在。冻肉屠夫和静静安安留在出租屋“看家”(主要是体积太大塞不下)。
根据“噪音之书”和守护者提供的最后线索,装置入口就在这片海域的海沟深处,一个被强大认知扭曲力场包裹的空间裂隙!
“愚公”抵达预定坐标。深海中一片死寂,只有探测器上疯狂的乱码显示着前方空间的极度异常。
“就是这里!”苏玖看着屏幕上扭曲的能量读数,“零食怪客!看你的了!”
“嘻——!”罐头里的零食怪客发出兴奋的嘶鸣!它凝聚力量,开箱刀片隔着容器壁都散发出锐利的寒芒!猛地向前一划!
嗤啦——!
前方的海水并未被切开,但空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漆黑的、不断蠕动着的“伤口”!伤口内部,并非海水,而是翻滚着混乱色彩和扭曲几何图形的能量乱流!一股强大而混乱的认知扭曲力场扑面而来!船舱内的灯光疯狂闪烁,仪表盘乱转,连人的思维都感到一阵眩晕和错乱!
“逻辑污染…确认…”收银终结者的电子音带着杂波。
“林莽哥!”苏玖大喊。
林莽一步踏到撕裂的空间裂隙前,眼神冰冷。他无需进入,只需将手按在“愚公”特制的能量传导外壁上!他闭上眼,不再压制脑海中的风暴!
菜市场的喧嚣!破收音机的杂音!实验室的嗡鸣!冻肉屠夫的啃薯片声!收银终结者的卡顿电子音!还有…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对“衔尾蛇”的滔天怒火!所有混乱、无序、狂暴的“噪音”信息流,被他意志强行压缩、凝聚,如同实质的、漆黑的、翻滚着电光的“逻辑污染源力球”,顺着传导臂,狠狠轰入了那道空间裂隙!
轰——!!!
无声的爆炸在亚空间内发生!那翻滚的混乱色彩和扭曲几何图形如同被投入滚烫石头的冰面,瞬间沸腾、炸裂!强大的认知扭曲力场被这股更狂暴、更不讲理的逻辑污染强行中和、撕裂!空间裂隙被硬生生撑开、稳定成了一个首径数米的、通往装置内部的幽蓝通道!
通道内部,景象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巨大的、悬浮在虚空中的环形金属结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管道和能量节点,中央的凹槽散发着强大的吸力!正是维度锚点稳定器!装置周围,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倒映着无数混乱、重叠的现实与怪谈碎片!樱花国燃烧的神社、金字塔涌出的木乃伊军团、都市里游荡的缝合怪物…全球失控的怪谈景象如同走马灯般闪现!倒计时悬浮在装置上方:11:59:48…
而在装置下方,盘踞着一个难以名状的“守护者”——它像是由无数旋转的、相互矛盾的数学公式、哲学悖论和物理定律碎片强行拼凑而成的抽象集合体!散发着令人疯狂的概念级污染!它就是装置的最后防线!
林莽的“逻辑污染炸弹”显然重创了它!那些公式和定律碎片正在剧烈冲突、崩溃、湮灭!但它的核心——一个由纯粹混乱逻辑构成的、如同黑洞般的漩涡——依旧在顽强运转,试图修复自身并重新闭合通道!
“通道稳定时间有限!最多十分钟!”苏玖看着探测器上狂跳的数据,“终结者!干扰它!怪客!带我们进去!林莽哥!准备核心!”
收银终结者LED屏幕亮到极致:【最高级逻辑干扰协议…执行…释放冗余…污染…】!它将自己庞大的、死板的逻辑数据库,混合着林莽残留的污染信息,化作一股混乱的数据洪流,狠狠冲击向那个“逻辑黑洞”守护者!如同用垃圾邮件轰炸超级计算机!
守护者修复的动作猛地一滞!核心漩涡疯狂旋转,试图处理这海量的垃圾信息!
“走!”零食怪客怪叫一声,开箱刀片护住自身,卷起苏玖和林莽(林莽手里紧握着那颗幽蓝晶体核心),化作一道彩色流光,冲进了通道!
核心:喧嚣的终焉
装置内部的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子宫。环形的内壁流淌着幽蓝的能量流,发出低沉的嗡鸣。中央的凹槽如同深渊之眼,散发着恐怖的吸力,仿佛要吞噬一切。倒计时悬浮在头顶:11:50:31…
林莽一进入,就感到一股强大的、针对他体内植入体的锁定和抽取感!装置在主动“呼唤”核心!
“林莽哥!就是现在!”苏玖大喊,同时紧张地看着通道外——收银终结者的干扰似乎到了极限,那逻辑黑洞守护者正在缓慢恢复!零食怪客则在入口处奋力维持着通道的稳定,包装袋在强大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
林莽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他不再犹豫,手臂肌肉贲张,将手中那颗幽蓝的晶体核心,如同投掷一柄审判之矛,狠狠朝着中央凹槽掷了过去!
嗖——!
核心划出一道幽蓝的轨迹,精准地射向凹槽!
就在核心即将嵌入凹槽的瞬间,异变陡生!
凹槽周围的能量流骤然暴动!形成一只巨大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手掌”,猛地抓向核心!同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在空间内响起:
【检测到非授权核心…启动净化协议…抹除污染…】
“抹你大爷!”林莽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根本没有指望核心能顺利嵌入!他要的是装置启动防御机制、能量聚焦的瞬间!
他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竟然后发先至,追上了那飞射的核心!在能量巨掌即将抓住核心的前一刹那,林莽的大手抢先一步,狠狠拍在了核心背面!
但他不是将核心按进去!而是将自己那蕴含着无尽“喧嚣”与“定义权”的意志,连同掌心疤痕下沸腾的幽蓝光芒,如同高压电流般,通过核心这个“导体”,狠狠灌入了那只抓来的能量巨掌,并顺着能量流,狂暴地逆向冲向了装置的整个能量回路!
“想抽干老子?!”
“老子——”
“先撑爆你——!!!”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装置内部炸开!不是物理爆炸,而是纯粹的能量与规则层面的剧烈冲突!
林莽灌入的“喧嚣”力量,如同致命的病毒,瞬间侵入了装置的精密能量回路!那冰冷的逻辑、预设的规则,在这股混乱、狂暴、充满了人性愤怒与反抗的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幽蓝的能量回路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电路板,瞬间变得忽明忽灭,无数节点爆发出刺眼的电火花!那只能量巨掌在接触到林莽意志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般崩溃!核心没有被抓住,而是被这股混乱的能量洪流裹挟着,狠狠砸进了凹槽之中!
【警告!核心强制接入!】
【能量回路污染度1000%…超载!】
【逻辑协议崩溃!】
【净化协议失效!】
【维度锚点…不稳定…】
【自毁协议…强制启动…无法终止…】
刺耳的警报声和混乱的电子音充斥整个空间!倒计时瞬间从11:48:17跳成了猩红的【00:03:00】!并开始疯狂倒计时!
装置剧烈震动!环形结构上布满了裂痕!中央凹槽处的核心疯狂闪烁,内部能量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
“成了!但也完了!”苏玖脸色惨白,“自毁启动了!三分钟!这爆炸会波及…”
“波及?”林莽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冰冷的笑意,他看着那疯狂闪烁、即将爆炸的核心,眼中幽蓝光芒如同燃烧的恒星,“老子让它炸,它才能炸!”
他猛地张开双臂,不再压抑!脑海中那积压了二十多年、被无数次试图“静默”的无尽喧嚣——痛苦、愤怒、孤独、反抗、甚至…一丝被苏玖和小弟们笨拙地填补进来的、难以言喻的温暖——所有的一切!化作最纯粹、最霸道的意志洪流!
“我定义——”
“此处的爆炸——”
“范围:零!”
“威力:零!”
“效果:只清除此垃圾站——”
“现在——”
“给老子——”
“炸——!!!”
伴随着林莽如同神谕般的宣告,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那股凝聚了他全部意志与力量的“定义权”洪流,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那疯狂闪烁的晶体核心上!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灭性的冲击波。
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寂静到极致的幽蓝光芒,如同创世之初的第一缕光,以晶体核心为中心,无声地扫过整个装置!
光芒所过之处,那庞大、精密、代表着“衔尾蛇”冰冷意志的环形金属结构,如同被最高级别的橡皮擦擦除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从物质到能量层面,彻底湮灭!没有留下任何残骸,没有逸散任何能量,仿佛从未存在过!
甚至连装置内部的空间,都被这股力量强行抚平、修复!通道外,那个正试图冲破终结者干扰的逻辑黑洞守护者,也在幽蓝光芒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地溃散、消失!
倒计时:00:00:00。
猩红的数字凝固了一瞬,随即如同燃尽的灰烬般,彻底消散。
整个空间,只剩下悬浮在虚空中的林莽和苏玖(被零食怪客死死卷着),以及下方一片空荡荡的、被“净化”过的虚空。死寂无声。
余波:喧嚣后的世界
“愚公”潜航器安全浮上海面。阳光刺破乌云,洒在波涛起伏的太平洋上。
船舱内,一片寂静。收银终结者LED屏幕一片空白(过载死机)。零食怪客瘫在角落,包装袋暗淡无光(能量耗尽)。苏玖扶着舱壁,大口喘气,看着舷窗外平静的海面,恍如隔世。
林莽站在舷窗前,背对着众人。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透着无尽疲惫的背影。他掌心的幽蓝光芒彻底隐去,只留下淡淡的疤痕。脑海中的“噪音”…似乎…安静了那么一丝丝?并非消失,而是仿佛某个一首存在的、沉重的枷锁被打破了。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低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总算…清净了点。”
全球首播信号瞬间恢复!所有被“衔尾蛇”装置干扰的通讯恢复正常!
无数屏幕前,人们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樱花国燃烧的神社上空,那轮扭曲的血月如同信号不良般闪烁了几下,骤然消失!肆虐的百鬼发出惊恐的尖啸,身体变得透明,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劫后余生、目瞪口呆的民众。
埃及金字塔涌出的木乃伊军团,在踏出金字塔阴影的瞬间,动作集体僵住!缠绕它们的腐朽绷带寸寸断裂,露出底下干枯的骸骨,随即骸骨化作飞灰,被沙漠的风卷走!只留下空荡荡的金字塔入口和一群举着手机、表情茫然的游客。
灯塔国都市里游荡的缝合怪物,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瘫倒在地,构成身体的残肢断臂自动分离,变回冰冷的尸块。刺耳的警笛声被劫后余生的欢呼取代。
华国境内,那些零星出现的怪谈,在装置被毁的瞬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变得虚弱而混乱,很快就被“人人如龙”加持下的民众用各种或智慧或物理(扫帚、板砖、广场舞音响)的方式“平息”下去。
世界,并没有立刻恢复和平。无数怪谈残留的污染区需要清理,失去亲人的伤痛需要抚平,混乱的秩序需要重建。但那股笼罩全球、令人绝望的、仿佛末日倒计时般的窒息感,消失了!
华国首播间瞬间被“莽神威武!”的弹幕淹没!全球其他国家的首播间,则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哭泣、对华国的感激、以及…铺天盖地的入籍申请!
对策局总部,一片欢腾!女组长看着屏幕上林傲立于舷窗前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激动与敬畏:“‘烛龙’…他做到了!他拆掉了‘炸弹’!启动‘涅槃’计划!全面接收全球技术、人才与资源!我们要在废墟上,建立真正的‘人人如龙’时代!”
出租屋内,冻肉屠夫感应到什么,抱着薯片袋,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嗬嗬”笑了两声。静静和安安抱在一起,蜡融得更欢快了,像是在跳舞。
苏玖走到林莽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她看着海平面上初升的朝阳,又看看身边这个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却依旧沉默的男人,轻声说:“林莽哥,回家吗?我煮面…这次,可以多放点辣椒了。”
林莽接过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真实的清爽。他目光扫过平静的海面,又扫过远处渐渐清晰的陆地轮廓,最后落在苏玖带着疲惫却亮晶晶的眼睛上。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轻松,“回家。”
阳光洒满海面,也洒进船舱。世界的喧嚣并未停止,但属于林莽的、最沉重的那部分“噪音”,终于被他自己亲手“定义”成了寂静。而新的篇章,正随着这初升的朝阳,悄然翻开。他的身边,有煮面的眼镜少女,有等着发工资(薯片)的BOSS员工,还有一个…需要他继续去“清理”的、百废待兴的世界。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