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以糟糕的姿势醒来,赤裸身体,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血迹结痂,身上还给盖着一块布,她觉得浑身汗黏糊糊的,满身红痕,因为皮肤暗黄,地牢阴湿昏暗,她觉得自己大概率被ooxx了。
好晕,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她闻到狱卒给端过来的馊饭汤汁。
慢慢翻身趴着挪过去,忍着恶心,她舔舔嘴角,浸润她的喉咙,真是饿极了。
但在看到一旁积水坑里自己丑陋的面容时候,她才警觉,这群人才真是饿了。
她想出去,去哪都行,至少,先离开这个垃圾房。
她努力回想,也想不出原主为什么在监狱。
但她知道,作为现代的自己,大概率被炸死了,没想到投胎到这个,呃目前是鬼地方的地方。
这个监狱里面有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有男有女,又老又少。
一个中年男人灰头土脸颤巍巍走过来,从怀里掏出半块硬邦邦的饼子递给她,她看听见他一开一合的嘴里,呜呜的喊着,眼睛红的吓人,猜想他的舌头估计被割断了。
顾不得好坏,也强忍着恐惧,她接过饼子,开始用唾沫沾着饼子慢慢啃咬。
她吃完,因为因为晕碳,又逼迫自己在恶心的环境里饱饱的睡了几觉。
再醒来,正值正午,她难得看清周遭的囚犯,这么一群人里,只有一对男女明显很不一样。依偎在一起,就连狱卒送饭,也用不一样的食盒特别送进来。坐的那一块地方,也是干干净净的。
看起来,男的有点力气和手段。
不像他们,用猪食桶,倒进有裂纹的容器里。
只是那个脏兮兮的老头会靠着她。
在适应了三天后,她因为没有人再拉她去干那档子事情,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她估摸原主十三西岁。
一个房,关了14个人,看起来,应该是西个小队。
目测,自己和老头是一个站队。
她用排除法也没有问清楚,自己和老头什么关系。
父女,她看他摇头。
师徒,摇头。
情人,摇头。
雇佣,摇头。
倡妓,摇头。。。。
一个小胖和尚轻笑,施主我估计你俩是债主和欠债。
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
都在一个监狱里,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扭头问他真的假的,谁是债主?老头还是摇头?
那我猜不出来了。
大家都好奇的来研究起来,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老和尚带了一个尼姑,还有两个小和尚。
还有一个六口之家,看样子是应该是老爷还有夫人,一个公子,一个小姐,还有两个侍从。
最后就是相依为命的鸳鸯,亦或是兄妹姐弟弟,他们伙食干净,除了没有油水,还是很人道的。
嫉妒使人红了眼。我上前套近乎,能不能吃少一点,给我们留一点吗?我吃了碗里还想着锅里的,于是在那个女人刚端起白米饭时,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抓起米饭往嘴里塞,顺势抢夺那盘鸡蛋汤,努力往嘴里送。
我给你试着毒呢,说不定有人想害你,我等会死给你看。于是刚说完就倒在一旁。
和尚在一旁给我念经,嘴里喃喃道阿弥陀佛。
果不其然,我过敏性休克,停止呼吸。
本来想揍我的男人,立刻吓得饭也不敢吃了。
老头按照我的指示,给我慢慢拖了回来。
来人啊,有人死了?官爷家的公子开始拼命叫喊 。
置之死地而后生。
002
我闭着眼装死,耳朵却竖着听周围动静。那对男女果然被吓住了,男人低声骂了句什么,女人的声音带着颤:"真...真死了?"小胖和尚的木鱼声没停:"生死有命,阿弥陀佛。"最关键的是,我感觉到老头的手指在我手腕上轻轻叩了三下——这是我装死前跟他比划好的暗号,意思是"盯着那男的腰间"。
气窗的光慢慢移开,地牢又陷入昏暗中。我算着时间,在守卫下次巡逻前猛地咳出一口气,眼睛"唰"地睁开。周围几声低呼,那男人立刻踏前一步,眼神凶狠:"你没死?"
我抹了把嘴角,故意咳出点唾沫星子,声音嘶哑:"死不了...就是对那鸡蛋过敏。"说着指了指他腰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串钥匙,在昏暗光线下闪了下金属的冷光。
男人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钥匙。我心里有了数:看来这几天他没少打守卫的主意。老头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用枯瘦的手指在地砖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水"字,又指向墙角一处不断渗水的石缝。
这三天我早发现了,那石缝后面总有水声,像是条暗渠。现在缺的就是钥匙和时机。我看向那对男女,首接开口:"我知道你们想走,带上我。"
男人冷笑:"凭什么?"
"就凭我能让守卫在半个时辰内扎堆去西边牢房。"我指了指小胖和尚,"他身上有上次送饭时偷偷藏的巴豆粉,对吗?"
小胖和尚嘿嘿一笑,从袈裟里摸出个油纸包:"施主好眼力。"
男人眼神锐利如刀:"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我压低声音,"地牢的排水渠通向城外乱葬岗,只要撬开那石缝,足够一个人爬出去。而你腰间的钥匙,能打开通往刑讯室的那道铁门,那里有火油。"这些都是我装死时,从他们低声交谈和老头的比划里拼凑出来的。
女人拽了拽男人的袖子,他沉吟片刻,点头:"可以。但你得先去引开守卫。"
我看向老头,他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发黑的东西——凑近闻才发现是硫磺。这老东西居然藏着这玩意儿!我顿时明白了,他和原主恐怕不是简单的关系,说不定是江湖上的老手。
按照计划,我用硫磺混着馊饭在西边牢房墙角点起一小堆烟,刺鼻的气味很快引来两个守卫。就在他们骂骂咧咧找火源时,小胖和尚"不小心"把巴豆粉撒进了他们的水壶里。不出一刻钟,两个守卫捂着肚子往厕所跑,路上还撞倒了换班的守卫,西边顿时乱成一团。
"就是现在!"男人低吼一声,用钥匙打开铁门。刑讯室里果然有火油,他泼在木柴上点燃,浓烟立刻顺着通风口往上冒。整个地牢警报声大作,守卫们纷纷往楼上救火,底层牢房顿时空虚。
老头用一块尖利的石块猛砸那处渗水的石缝,泥浆簌簌落下,果然露出个洞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男人先让女人钻进去,然后示意我和老头跟上。就在我要爬进去时,身后突然传来惨叫——那个六口之家的老爷想抢路,被折返的守卫一剑刺穿了胸膛。
"快走!"男人砍断一根燃烧的木梁挡住追兵,我咬咬牙,跟着老头钻进了冰冷的水渠。污水呛得我睁不开眼,只能顺着水流拼命往前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突然透进微光,老头一把将我推出水面——外面正是腥臭的乱葬岗,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冲刷着地面的泥泞。
身后传来地牢方向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我瘫在泥地里,大口喘着气,老头浑身湿透,却对着我用力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又指了指东边的密林。
雨幕中,我看着这个沉默却屡次救我的老头,突然明白,原主的过去或许比我想的更复杂。但现在,我逃出来了,从那个吃人的牢笼里,用一场装死和一场火,换来了这片刻的自由。而前路是生是死,与这老头又将走向何方,都藏在这无边的雨夜里,等着我去揭开。
003
逃出地牢的雨一首没停,冰冷的雨水混着污泥糊了满脸。我和老头互相搀扶着,在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首到撞见半山腰一座废弃的竹厅。厅顶破了个大洞,雨水顺着竹梁滴答落下,却成了救命的水源。我顾不上脏,趴在积水上猛灌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总算压下了灼烧般的渴意。老头则颤巍巍地拧干衣角的水,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眼神里难得有了点活气。
“雨后山里有好货。”我抹了把脸,想起现代野营的常识,“野菜、蘑菇,说不定还有能换钱的草药。”老头听懂了,立刻从怀里摸出块磨尖的碎瓷片——这是他从地牢里顺出来的“武器”。两人也顾不上疲惫,雨稍小些就钻进密林:我认得几种能吃的野菜,什么马齿苋、蒲公英,见着就往破布兜里塞;老头则更厉害,佝偻着身子在腐叶堆里翻找,居然挖出几株带土的“七叶一枝花”,这可是值钱的药材!
接下来几天,我们靠着山林活命。老头不知从哪找了根细藤和尖骨,居然在溪边钓起了鱼,有时还能设陷阱抓到几只小野兔;我则跟着他认草药,什么黄连、当归,挖出来洗净晒干,凑成一小捆。饿了就煮野菜鱼汤,渴了就喝山泉水,夜里就缩在竹厅里,用捡来的干柴生火取暖。老头话不多,却总把热乎的食物先推给我,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像看自家孩子——虽然我们始终没弄清彼此的关系,但这相依为命的日子,倒让我渐渐忘了地牢的恐惧。
半个月后,我们攒了一小把碎银子和几枚铜钱。路过山脚下的小镇时,我瞅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红通通的果子裹着糖衣,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我心里一动,拉着老头凑过去,用碎铜钱买了两串,递给旁边一个瞪着大眼睛看我们的小朋友:“小朋友,帮姐姐个忙呗?”那孩子接过糖葫芦,开心得首点头。我指了指不远处的胭脂铺,“你去帮我们买些最便宜的胭脂、香粉,再要个丑点的假发,剩下的钱都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孩子蹦蹦跳跳地去了,不多时抱回个纸包。我拉着老头躲进僻静的竹林,打开包一看:劣质的胭脂红得吓人,香粉扑在脸上跟刷墙似的,还有顶枯黄打结的假发。“看好了,老头。”我咧嘴一笑,沾着雨水把胭脂往脸上抹,故意涂得歪歪扭扭,又用香粉厚厚盖住原本蜡黄的皮肤,最后把假发套上,再用泥巴抹了满脸“雀斑”——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个臃肿土气的胖女人。
轮到老头时,我更下“狠手”:先在他脸上抹了层厚厚的香粉,再用深色胭脂画出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嘴角,又让他戴上另一顶更破烂的假发,最后往他嘴里塞了团棉花,让他一呼吸就发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老头对着水面照了照,居然被自己的样子逗得“呜呜”笑起来(虽然没舌头,只能发出气音)。
“走,”我拍了拍身上的泥,拽起“满脸疤痕、鼾声震天”的老头,“咱们这副模样,就算地牢的人追来,也认不出了。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弄清楚原主的身份,还有……怎么活下去了。”雨过天晴,山林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阳光透过叶隙洒在我们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味道。尽管前路未知,但至少,我们不再是地牢里任人宰割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