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一想，五年前，她初进系统时，日常就是入副本，拿积分，一个积分掰成好几瓣花。
吃不敢吃，饿得头晕眼花了才花一积分兑换一个最便宜的营养液续命。
住也不敢住，能进副本就进副本，不能进就几个玩家挤在一个房间凑活，两个晚上才花一积分。
在玩家中心简首就是再世乞丐。
一饿就进副本，剧情副本里有饭吃，逃生副本里有刀子吃。
反正就是宁死当饱死鬼和惨死鬼，也不愿意在玩家中心花积分买吃的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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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熙安排好了，谢轻舟翻着系统面板，沉思片刻，站起了身。
他礼貌的问，“虞小姐，门在哪？”
虞森：“你去哪？”
谢轻舟指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显现出了一个黑色的硬质手环，“去赚积分。”
虞森的头上缓缓跳出来一个问号，“你准备现在就去？”
“要先去买单人间，休息一晚。”谢轻舟神色无奈，“总得在进副本前让精力充沛一些。”
虞森头上那个问号更大了。
她迟疑了一下，“我好像记得，你们两个是我聘过来打工的吧？”
买一送一的那种。
阿不，被她看上了要拐来当队长的那种。
听了这话，谢轻舟愣了两秒，比她还迟疑，“他是厨子，那我……陪你聊天？”
在这鬼地方，虞森总不可能缺个董事长吧。
“那就陪我聊天吧。”虞森扬起笑，“在这里待太久了，我有点孤独。”
反正队长不能跑！
她歪了下头，淡粉的柔软的唇瓣弯起，粲然一笑，露出两只洁白的小虎牙。
她脸嫩，看起来瘦瘦小小一只，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弯如月牙，有种涉世未深的天真感。
明媚动人的样貌带着几分楚楚动人的颜色，声音也是温温软软的，和百度介绍里‘唯一存活的高玩’那高不可攀的大佬形象完全不像。
“江楚熙也可以。”
“他太胆小了，他不行。”虞森说，“只有你可以。”
她又重复了他的名字，“谢轻舟。”
她不知何时抱膝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团起来，仰头看他，像是某种温热懵懂的小动物。
谢轻舟循着声音垂眼，看见一张有着视觉冲击的笑颜近在咫尺。
女孩那闪若星辰的眼睛，温和又澄澈，明明毫无杂念，一时竟让他觉得有几分心乱如麻。
谢轻舟抿了抿唇，再度挣扎，“我……”
“而且，你看起来挺能打的，不进副本的话，咱们可以练一练。”
虞森又说，“不想和我打也没关系，这次游戏更新，添加了组队功能，我想组个小队，你留下来当个队长吧。”
怕他还有顾虑，又加重筹码，“包吃包住。”
谢轻舟便不说话了。
他低头看着虞森，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漾起笑来。
“虞小姐，你其实最看重最后一点吧。”
“还好吧。”
虞森有些苦恼，“好多玩家心思太复杂了，我捉摸不透。”
“很久以前我就想组队了，但系统不做人，我也一首没遇到让我心动的队友，这次一下子就遇见了两个，当然要留住啦。”
“你们一个队长一个后勤，刚刚好。”
谢轻舟叹了口气，“虞小姐，你太宽和了。”
虞森板着脸，“请你闭嘴，谢队长。”
谢轻舟愣住，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原本就长得好，气质冷清，即使衣着狼狈仍不减矜贵。
嗓音低沉，笑起来好似不小心拨动了琴弦，在耳边低吟，若那勾魂夺魄的妖。
“好的，虞小姐。”
“别笑的那么奇怪。”虞森面无表情。
“把你衣服上的金属铭牌取下来，永远不要在副本里将带有自己的真实信息的铭牌展露在玩家或者npc面前，曾经有人死的很惨。”
“……”谢轻舟沉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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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黑的。
就连始终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弹幕屏都消失了。
江楚熙用力眨了眨眼，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瞎了。
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疏忽想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压抑的闷哼。
有个年轻的女声倒吸了口凉气，剧烈的喘息在黑暗中格外明显，“我看不见了！”
江楚熙登时就放心了。
看样子副本环境就是一片黑，他的眼睛没问题。
周围寂静，除了玩家此起彼伏或急或缓的呼吸，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江楚熙不可避免的回忆起上个副本拿着大刀虎视眈眈的NPC。
这个副本的NPC，会不会也拎着大刀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想法一出来，江楚熙当即就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气温一下子就低了，让他后背冷飕飕的一片。
“有、有人吗？”那个女声颤巍巍的，带着低哑的哭腔，“游戏开始了吗？”
没人回答她。
死一片的寂静，就连刚才勉强能分辨的呼吸声也被刻意收了回去。
谁也不知道死亡规则是什么，也没有谁会在这样一个玩命的游戏里好心的为别人排忧解难。
更何况是在这种刚进副本对背景规则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江楚熙也保持安静，他下意识的在一开始就在黑暗中隐匿起来，因为怕死。
此时听到那个女声还在坚持不懈的询问，忽然想：虞森和谢轻舟有没有进来这个副本？他们在哪？
他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然后放下了心。
那里有一个圆形的玩家手环，透明的，但是能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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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森说系统更新后增添了组队模式，组一个人50积分，谢轻舟和江楚熙两个穷鬼掏不起。
那天吃完饭江楚熙和谢轻舟本来想着组队不着急，等他们去副本里赚点积分回来再给虞森发去邀请，但这位虞姓小姐放下被她仔细捧着的碗，左手指尖在右手手腕上点了几下，就奢侈的花了350积分创建了一只队伍，顺便拉了江楚熙和谢轻舟入队。
两个队友，甚至都不需要点同意。
虞森弯起眉眼，淡粉的唇上还透着鸡汤的清亮，“积分达到五百会有一个‘组建队伍’的选项，你们应该没有。”
江楚熙和谢轻舟默默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