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鸯语整理好头发和礼服后，转身就往外走。
邱琴紧紧跟在身后，原本肉肉的脸紧绷十足，语气有些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霸凌！”
韩鸯语停下脚步，面容疲惫，眸光却泛着疯意，厉声道：“她应该庆幸，我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不想活了，今天……就不单单是我撕掉她礼服那么简单。”
邱琴不理解：“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会杀了她。”韩鸯语如淬冰般道开口，眉目的神色秒变暗淡。
是的，她会弄死他们。
就像当初，她们残忍害死她的母亲一样。
邱琴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只以为这两个艺人只是利益之争，互相看不爽。
她心头一惊，立马警告。
“你别发疯。你们不过是一点小摩擦，用得着拿自己后半生开玩笑吗？”
“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但做人还是要心胸开阔，太狭隘是成不了大事的。”
“你看，你撕坏了她的礼服，按道理她是可以报警抓你，让你名声扫地的。”
“人家也没有这么做对不对，得饶人处且饶人。”
果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是姚枝先动的手。
看不到韩鸯语身上的礼服也同样面目全非。
“工作上的事，我可以配合你。”韩鸯语寒声响起，“但我与她之间的事，你最好少管。”
邱琴：“她有江氏护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韩鸯语从齿缝中迸出：“那又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邱琴冲忙泼冷水，试图让她看清局势：“你以为就靠着一个沈副总，你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吗？万一哪天，人家把你甩了，你靠谁？韩鸯语，醒醒吧，人家姚枝，有姐姐，有江家，还有上千万的粉丝，你有什么？你和她之间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仇恨，没必要……”
她有什么呢？她一无所有。
但那又如何。
她连死都不怕，更不可能怕他们所有人。
呵。
不是什么天大的仇恨。
韩鸯语总觉得有些精神恍惚。
她好像看到母亲韩书沁了，她在天上看着她呢。
韩书沁生前最爱干净体面了。
她出生书香门第。
一生都在做各种慈善，乐善好施。
一生都是那么温柔坚韧，冰清玉洁。
结果呢……
她好心资助的人，成了索她命的人。
她被设计欺辱致死的那天。
她就那么衣不遮体的从楼上摔下来。
原本洁白的身体上，全是淤青和伤口。
她就那么冷冰冰的，赤裸的。
全身僵硬的，躺在别墅大厅正中央的地板上。
事后。
他们还要给她泼脏水。
他们还要毁掉她的一切声誉和清白。
这到底算不算天大的仇恨。
算不算？
韩鸯语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握成拳。
没有人看得到，她漂亮的眼眶，微微泛红。
……
穆氏会场隔壁的酒店豪华奢靡，顶楼包间门口。
一排保镖正在候着。
韩鸯语故意将口红和头发弄得更凌乱后，才提着裙子出现。
屋内开了暖黄的灯光，有些阴森森的。
她刚进屋，便看到穿着黑色衬衫的穆北湛。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那双又长又首的大长腿仿佛只走几步，就走到了韩鸯语跟前。
“怎么回事？”穆北湛一眼便瞧见了她脏兮兮的礼服，以及狼狈的面容，立马语带寒冰问。
韩鸯语披着披肩，低着头撇着嘴，故意沉默着，假装垂眸，没去看他。
作为专业的演员，随地大小演。
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装可怜而己，谁TM不会？
穆北湛拉过她的手腕，又问：“说话。”
韩鸯语垂眸，假装可怜兮兮道：“一个很红的女明星弄的。”
穆北湛神色沉下来，漆黑的眸子圈住她，厉喝：“你平日窝里横的时候，能耐倒是挺大。怎么？碰到外人就怂了吗？”
韩鸯语低声故意演：“她有背景，有很多靠山。”
穆北湛一手揽过她的脖颈，手指拨弄着她凌乱的头发。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现下只要一低头，就能窥探到她的芳泽。
他撇开眼神，只是将目光落在她有些花了的面容上。
随后，低声开口：“那你就跟她比，在这普海，谁的靠山更胜一筹。”
韩鸯语继续装着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道：“我听不明白，穆先生什么意思？”
“我来解决。”穆北湛松手拿起手机，随后又冷声开口，“去洗澡，把裙子换掉。”
“谢谢穆先生。”韩鸯语下意识搓了搓手臂，身子颤抖，以弱者的姿势出现，“我没有衣服，我能穿你的吗？”
“自己去衣柜拿。晚点我让助理给你送。”
“好。”韩鸯语打开衣柜，发现穆北湛的柜子里全是摆放整齐，熨烫得一丝不皱的黑色衬衫。
她随意挑了一件，侧头看到穆北湛拿着手机在不远处。
看上去，非常？超级？无敌生气和不悦。
她满意的脱下高跟鞋，撩着衣服进了浴室。
……
浴室内。
热水缓缓落在她身子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入缥缈的云雾。
宽大的落地镜被晕得朦胧。
浴室外。
穆北湛笔首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给助理发信息。
过了许久，他见她还没出来。
便过去敲了门。
他问：“洗好了吗？”
里面传来声响：“好了。”
穆北湛又问：“我能进来吗？”
韩鸯语面容上的冷意浮现又快速消失，“好。”
穆北湛打开门，清新淡雅的白玫瑰香扑鼻而来，浴室里白雾弥漫。
女人就站在镜子前。
她穿着他的衬衫，袖子很长，衣服宽大松弛，裹在她身上，总是松松垮垮的。
黑色……奢华神秘。
偏偏衬衫长度刚到她大腿根部，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着。
领口的纽扣没系好，水珠顺着湿哒哒的发梢落在她的肌肤上。
黑白之间，格外触目。
他走进浴室，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身，轻轻将她拥在怀中，女人香香软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韩鸯语开口试探：“穆先生身边，应该有不少桃花吧。”
穆北湛抬头，望向镜子中的她，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女人面容素净冷清，眼里写着两个字。
心机。
“是不少。”穆北湛低头冷冷回。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任由她湿漉漉的发梢扎着他。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她的身子像火一样。
他继续：“但韩鸯语，我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韩鸯语满意应：“这辈子吗？”
穆北湛好声好气答，看在她今天受了委屈的份上：“得寸进尺。”
他的衬衫被她的头发弄湿了一大块。
他倒不介意。
甚至任由她抬头，脑袋顶在他的喉结处。
穆北湛手机响起。
他接通后，开了免提放在桌台上。
“什么事？”
助理：“穆总，姚枝小姐想见您……”
穆北湛：“谁？”
助理：“江氏集团江总的小姨子。”
穆北湛：“不见。”
名字都不认识，果然不熟，呵。
韩鸯语心里暗爽。
不一会儿，助理的手机貌似被抢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嗲嗲的，带着哭腔。
“穆总~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们骁鸳新签的艺人。”
“今天在卫生间，我不小心把水洒到了韩小姐的裙子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她二话不说，就上来打我，还把我的礼服撕了。”
“如果书总在的话，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穆北湛没理会电话那头的女人。
他只是低下头亲吻韩鸯语的唇角：“是她吗？”
韩鸯语委屈巴巴撇下嘴角，点了点头道：“嗯，她好凶哦。”
穆北湛忍不住勒紧她的腰身，贴得越来越近：“我会解决。”
韩鸯语故意夹带哭腔，甚至还多了丝抽泣声演道：“可……可她，她背靠江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