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礼反应过来后,彻底恼了。
他刚抬起手,立马被沈凉越给摁住。
沈凉越脸上的笑意染上一丝疯意,他的手劲故意加重,将蒋礼的脸贴在走廊墙上。
“二手?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不要太抬举自个了。你不过是给姐姐体验的试验品。姐姐和你分手,是她命好。毕竟,你体验感太差,换掉你,早晚的事。”
说到体验感的时候,还下意识鄙夷的朝着蒋礼的裤裆扫了眼。
伤害性不大。
侮辱性极强。
果不其然。
急得姚枝赶紧过来推搡沈凉越。
蒋礼恼羞成怒吼:“袁书沁。你踏马是不是忘了你有多少把柄在我手上,“
“那你便放出去,看是你会身败名裂,还是我?”
袁书沁紧紧握住自己发抖的手。她是怕的,怕被谴责浪荡,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韩鸯语躲在一旁,默默跟穆北湛汇报战况。
论战斗力,袁书沁还真是深藏不露。
韩鸯语忙问:【这沈凉越真是姚枝的粉丝吗?】
穆北湛秒回:【不是。】
韩鸯语疑惑:【是你威逼利诱?】
穆北湛淡淡回:【韩小姐,我不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呵呵,谁信。
韩鸯语:【那是怎么回事?】
穆北湛:【简历上写偶像是姚枝,被你选中的机率会提高50%。】
靠,冲自个来的。
怪不得当初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韩鸯语:【沈凉越国外的时候,有很多人喜欢吗?】
穆北湛:【很多。】
韩鸯语:【他是不是谈过很多恋爱。】
穆北湛:【没谈过。】
没谈过?他看着很像……海王。
韩鸯语一脸诧异:【真的假的?】
穆北湛:【他眼光很高。】
韩鸯语狂磕CP,这弟弟怕是要坠入爱河了。
韩鸯语被剧烈的争吵声拉回来。
她关上手机塞进包里,又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踩着毛绒拖鞋走过去。
姚枝趾高气扬:“我!是江氏集团女主人的妹妹。只要我姐开口,书晴肯定会弃了袁书沁。还有你,你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破前台,一个软饭男,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软饭男?
不知道姚枝要是知道沈凉越是个拥有千万粉丝的天才画家。
是穆氏集团沈副总的弟弟。
会怎么样?
“啧啧,真厉害,江氏集团女主人,的妹妹?”
韩鸯语踩着毛绒拖鞋,披着黑色厚外套便走出来,双手拍了拍,故意拉长调调,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重复。
她每次一阴阳怪气,都能把姚枝气得脑壳炸裂。
“你凑什么热闹。”姚枝看到韩鸯语,脸都白了。
私底下她不怕韩鸯语。
但是在人群中,她打心底怕韩鸯语。
因为韩鸯语知道面具下的她,知道她的背景和底色,并且一目了然。
她敢在所有人面前炫耀身份和资本,唯独在韩鸯语跟前。
她自卑到了骨髓。
“你俩还不走?”韩鸯语朝着沈凉越和袁书沁使了使眼色。
袁书沁拉着沈凉越离开,着实怕他又忍不住跟蒋礼干架。
姚枝立马指着他们张牙舞爪,威胁道:“我让他们走了吗?他敢阴我,我弄死他。不过是个小前台,我明天就让经理开了他。”
韩鸯语抬眸,看了眼姚枝旁边头上绿油油的男人问:“你是她男朋友?”
“圈内人都知道,你装什么?”蒋礼白了眼。
“我还以为姚小姐的男朋友,是隔壁剧组的江越彬。毕竟每隔几天,我就看到姚小姐,大早上从江越彬的房间出来。”
韩鸯语轻蔑一笑,挑拨离间。
“你胡说。”姚枝垂死挣扎。
“她说的是真的吗?姚枝!”蒋礼扯着姚枝的手腕,脸都青了。
姚枝忙解释:“她撒谎。这都是她的圈套,她就是嫉妒我……”
韩鸯语从口袋里掏出张打印的照片,随手丢到蒋礼跟前,冷清的面容浮现:“慢慢欣赏。”
姚枝脸色煞白,忙捡起照片试图撕毁。
韩鸯语目的达到,转身便朝着楼梯口走。
身后果然传来男女激烈的吵架声。
周围的客人都走出房间,拿起手机就拍。
……
电梯口,袁书沁和沈凉越正站在门口等她。
她朝着沈凉越道:“等会你先回去,我想跟袁小姐单独谈谈。”
电梯一停,袁书沁便跟着韩鸯语回了房。
屋内,韩鸯语随手倒了杯茶递给袁书沁。
袁书沁接过,坐在了沙发上问:“刚刚的事情,你都听到了?”
“是,我还知道……给蒋礼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韩鸯语首接开门见山,比起讨好对方搞好关系,她更擅长首接摊牌,利益共赢。
袁书沁一脸警惕的看着韩鸯语。
虽然进入娱乐圈很多年,表面看起来脾气不好惹,精明疏离。
但是内心就像一个胆怯的乖乖女。
她放下茶杯,紧张地搓了搓手指,像只刺猬。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你心里是想报复他们的,对吧?”
韩鸯语打开红酒,随意坐在地上的毯子上。她靠近着玻璃桌,高脚杯握在手里,熟练的将红酒倒入杯中。
“要不要跟我合作。”
袁书沁松下心,可脸上的神色依旧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不必,我不想再掺和了。”
“你只需要提供他们出轨的证据,其余交给我。”
“我帮不了你。”
韩鸯语坚持不懈,再次试图攻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袁书沁松开手,寒冷的声音有些颤抖:“没用的,有证据也没用,你斗不过他们。”
“我想试试,哪怕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袁书沁抬眸,正好与韩鸯语的目光对上了。
这些年,袁书沁从来没在娱乐圈交过朋友,一个都没有。
第一次见韩鸯语的时候,她也谈不上喜欢她。
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看着清清冷冷的,不笑时总是被误会黑脸或者甩脸色。
这点,跟她很像。
后来,听自个的助理小笔跟三新背后蛐蛐,说着韩鸯语的各种事迹。
她好像,人还不错。
袁书沁原本紧绷的手臂搭在沙发边沿,依旧像个局外人。
“资本可以颠倒黑白。你太年轻了,等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真相不重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也不重要。有很多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韩鸯语喝着红酒,脑袋倒在沙发座椅上,她的头发凌乱又破碎。
袁书沁低头看着侧了脑袋的韩鸯语,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关系一般,也不熟。
可当她看到这个女孩卷翘的睫毛垂下,眸光黯下,就连冷硬的嘴角都跟着失落下来时。
袁书沁总觉得她要碎掉了。
是演戏吗?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