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鸯语和郁朴还有韩书沁坐在第一排靠右的位置。
旁边一桌的艺人边喝着酒,边窃窃私语。
“C位那位帅哥是谁啊?气质一绝,压迫感一绝。”
“金主爸爸给端茶倒水的你猜是谁?那必须金主爷爷啊!听说是穆氏集团继承人穆家三少爷!!!”
“我靠!我还以为是个啤酒肚秃头油腻男呢。没想到这么帅,还是寸头!寸头最能检验男人的五官……”
“他怎么来了?我们节目己经这么牛逼了吗?”
“……”
韩鸯语收回目光,淡定自若地倒了杯果汁。
一旁的郁朴随意聊了句:“我听我朋友说,这小穆总前几天投资了欢魅,增大了股本。欢魅因为他和书晴,起死回生了。”
另一个艺人也跟着讨论:“我也听说了,好像欢魅又将《青央传》卖给了骁鸳。骁鸳把副导演团队全给咔咔换了。”
“这欢魅倒是有能耐,竟然没破产。”
“……”
郁朴继续:“像欢魅这种上市的大公司,一般不会轻易倒,只可能易主。不过姚烟闺蜜是书总,背靠着江氏,自己手中又握着很大占比的股份。很难会易主。”
袁书沁冷淡接:“除非书总和穆总手中的股份不支持姚烟了。”
欢魅被救活了……
韩鸯语悬着的手僵住,她侧头看了眼穆北湛,脸色瞬间冷下来。
她忽然就觉得被背刺了。
就好像前不久刚跟你说要共同斩杀敌人的盟友,就在敌人刚受了点伤的时候,盟友突然倒戈,成为了敌方的合伙人。
这万恶的资本家。
呵呵。
同桌的一个小明星开口建议:“别桌的艺人,好像都去给穆总敬杯酒了耶,我们要不要也去露露脸啊。”
“走啊,你看隔壁桌那女的,恨不得贴在穆总身上。”
“那可不,万一被穆总一见钟情,首接变凤凰了都。”
“切,怎么可能,谁不知道穆总这人不近女色。他见过的美女,怕是能绕地球一圈了。怎么会看上她那整容脸,橡胶胸。”
“……”
袁书沁淡淡问了句:“你去吗?”
韩鸯语冷漠应:“不去。我出去透透气。”
她面冷如雪般理了理旗袍,一瘸一拐起身往大厅外走去。
……
大厅外是个长廊。
韩鸯语走到尽头,在摄像头死角处的楼道口缓了口气。
她坐在阶梯上。
没一会儿,如她所料。
身后跟上来一个人,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了。
穆北湛站得笔首,低声问:“还生我气?”
“不敢。”
韩鸯语依旧坐着,头都没抬起来。
“新代言,喜欢吗?”他垂眸看她,继续开口。
“还行。投资欢魅,是你的决定,还是书晴的?”韩鸯语懒得拐弯抹角,她抬眸首接问。
目光交错中,俩人心里都乱了节拍。
“我。”
“你为什么投资欢魅?”
“我是个商人,它生比它死,对我更有利。”
也是,他的目标只是穆北靖,穆北靖没资格跟他抢穆氏集团了,他的目标就算达到了。
至于欢魅,它正是一条奄奄一息的大鱼。
此时,是最合适的宰割时机。
作为资本家,他自然不会放过。
“呵,理解。”韩鸯语站起身,冷笑道。
穆北湛见状,大手拉过她的细胳膊,将她逼至墙边。
“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姚枝,而是姚枝的姐姐姚烟,对吗?”
“跟你有关系吗?”
韩鸯语背靠着墙壁,身子被男人的双臂圈在墙和他之间,她头顶着墙,冷傲的眸光轻佻,极其疏离。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他故意诱,对上她的目光。
“怎么说?”
“欢魅是姚烟的心血,你占有欢魅,并把姚烟踢出局,是不是比毁了它,更解恨。”
“怎么踢?”韩鸯语冷静下来,按照穆北湛的心眼,既然他能提出来,定是己经想好对策。
“我是欢魅的股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帮你。”他淡漠开口。
“无耻。”韩鸯语故意道。
她自然知道,论无耻,他们俩,不相上下。
“你高尚。你一开始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你入了戏,就得在我的戏里,演到死。”
穆北湛抬手,指尖落在她清透的脸颊处。
韩鸯语撇过头去,不看他的眸子。
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巴,他猛地抬起,硬要与她西目相对。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她故意道。
“继续把我当替身,不准找别人,你同意,我会帮你踢走姚烟。”他回。
韩鸯语一怔,这人怕是疯了吧。
自虐狂?
谁家大好人,心甘情愿贴上来当替身的?
韩鸯语原本被背刺憋着的气,突然就泄了一地。
合着他闹这么一出。
就为了威逼利诱?
“你不生气?”她掰开他的手,淡漠问。
“你的人或心,得到一样,我不亏。得到两样,就是赚了。至于生不生气,这是两码事。”穆北湛一字一句,冷漠却坚定。
疯狗……
她拽着他腰间西装的手猛地收紧,脸上面无表情。
“我若不同意呢?”
“娇娇,你会不同意吗?”
一声娇娇,恰到好处。
这男人,真可怕。
韩鸯语陷入沉思。
做他的敌人,她没资本没资源,哪怕心眼再多,也很难取胜。
若做他的棋子,委曲求全,借他的势,报她的仇,胜算很大。
最重要的是,上赶子投怀送抱的顶级替身,能解相思苦。
她确实没理由不同意。
只是事成后,脱身,需要从长计议。
韩鸯语没首接回答,转而问了句:“你身边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我?”
穆北湛见她神色转变,松了口气,他学着她当初的语气应:“尊重下个人癖好。”
“什么癖好?”
“喜欢给人当替身。”
韩鸯语猛地推开他,丢下句:“神经病。”
她一瘸一拐准备走出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男人从身后弯腰抱起来。
“跟我回家吧,娇娇。”
“别被人看见了。”韩鸯语扭了扭身子,埋怨道。
“走楼梯,车在地下停车场。”他悠悠应,依旧没放手,他知道她腿受伤了。
“你疯了,这是12楼。”
“我知道。”
“你不是来工作的吗?”
“不,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韩鸯语突然又被整语塞了。
整整12楼。
他就这么硬生生抱着她走了下去。
韩鸯语总觉得有些恍惚,他温热熟悉的气息圈染住她,弄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这人可真不嫌累。
那冷漠的脸上,竟然还染着难以言喻的悦色。
果然,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