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拜师后的第三日,天刚蒙蒙亮就来到孙不二的庭院。晨曦透过竹林洒下斑驳的光影,孙不二正坐在石桌旁煮茶,紫砂壶在他手中流转,茶香袅袅升腾,带着淡淡的灵气。
“师父。”萧辰躬身行礼,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青色玉简上,那应该就是青云宗的绝学。
孙不二抬手示意他坐下,倒了杯碧绿色的茶汤:“尝尝这云雾茶,用青云山顶的灵泉冲泡,最能静心。”
萧辰端起茶杯浅啜一口,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流遍全身,丹田内的混沌金丹竟微微震颤,仿佛在欢呼。他心中惊讶,这看似普通的茶水竟有辅助修炼的功效。
“青云宗立宗万载,能在修真界站稳脚跟,靠的不是霸道的功法,而是‘守中致和’西字。”孙不二放下茶壶,拿起那枚玉简,“这是《青云剑诀》的上篇,共七十二式,讲究剑随心走,意与天和。你虽有《鸿蒙诀》,但也需一门正统剑法锤炼根基,切记不可好高骛远。”
萧辰接过玉简,指尖刚触碰到玉质,就有无数剑招涌入脑海:有的如清风拂柳,柔和灵动;有的似雷霆万钧,刚猛霸道;还有的像流云变幻,虚实难测。他沉浸在剑招的玄妙中,首到孙不二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此剑决需配合青云心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孙不二捻须道,“你混沌体特殊,修炼时若有不适,立刻停下找我。”
接下来的三个月,萧辰每日卯时起床,先练两个时辰的《青云剑诀》,再运转《鸿蒙诀》吸收灵气,午后则跟随孙不二学习炼丹、画符、阵法等杂学。他发现这位师父看似闲散,实则学识渊博,无论提出什么问题都能娓娓道来。
这日午后,萧辰正在演练“流云九式”,剑光如匹练般缠绕周身,却在最后一式时猛地卡顿,剑气反噬让他踉跄后退。
“此处不对。”孙不二挥袖拂去他身前的剑气,“流云剑讲究圆转如意,你最后收招时太过刚硬,就像溪流撞上顽石,自然会受阻。”他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螺旋图案,“试着让剑气顺着这个轨迹流转,记住,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萧辰盯着地面的螺旋图案,突然想起混沌金丹旋转的轨迹,两者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再次挥剑,混沌之力融入青云剑气,剑光不再是纯粹的青色,而是缠绕着淡淡的黑气,如同墨染的流云,最后一式行云流水般完成,剑气落地时化作一片青黑色的光雨,渗入泥土后竟催生出几株嫩芽。
孙不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抚掌大笑:“好!能将混沌之力与青云剑法融合,你这悟性远超为师预料。不过切记,在外人面前不可显露这般异象,免得引来非议。”
萧辰收剑行礼:“弟子明白。”他看着泥土中新生的嫩芽,突然想起顾青凰眉心的朱砂痣,不知她在青云宗的另一端是否安好。
当晚,萧辰正在巩固修为,突然感应到庭院外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他悄然来到窗边,看到一道黑影翻墙而入,动作轻盈如猫,首奔孙不二的书房。
“是内门弟子的服饰?”萧辰认出对方腰间的青云玉佩,心中疑惑,深夜潜入师父书房做什么?
他没有声张,悄然跟了上去。只见那黑影避开书房的禁制,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火焰纹路——竟是烈火宗的信物!
黑影刚要伸手去碰书架上的玉盒,萧辰突然现身:“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黑影吓了一跳,转身挥出一道火焰掌印,正是烈火宗的招式。萧辰早有准备,混沌剑出鞘,一剑将掌印劈散,剑气顺势逼退对方,打掉了他头上的斗笠。
露出的面容让萧辰瞳孔骤缩——竟是孙不二的大弟子,林浩!
“是你?”萧辰又惊又怒,“你为何勾结烈火宗?”
林浩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被你发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祭出长剑,灵力暴涨到金丹中期巅峰,“师父偏心,明明我入门更早,却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你!只有烈火宗能给我想要的地位!”
剑光带着怨恨刺向萧辰,招式狠辣,招招致命。萧辰没想到这位平日里温和的大师兄竟如此偏激,他不愿伤及同门,只是闪避格挡,想要留他一命问清缘由。
就在两人缠斗时,孙不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孽徒,你可知罪?”
林浩闻言浑身一颤,手中的剑当啷落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饶命!是烈火宗的人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在凡间的家人……”
孙不二走进书房,看着地上的黑色令牌,脸色铁青:“我早察觉你近期行踪诡异,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背叛宗门之事!”他挥手打出一道青光,将林浩捆了个结实,“明日我会将此事上报宗门,按门规处置。”
待执法弟子押走林浩,孙不二看着书架上的玉盒,长叹一声:“这是青云宗的护山大阵图谱,若是被烈火宗夺去,后果不堪设想。”
萧辰心中疑惑:“师父早就知道他有问题?”
“林浩资质平庸,但胜在勤奋,我本想给他机会。”孙不二眼中满是失望,“可惜利欲熏心,终究走了歪路。”他看向萧辰,神色凝重,“烈火宗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不只是为了图谱,你要多加小心。”
那一晚,萧辰彻夜未眠。林浩的背叛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他终于明白孙不二为何告诫他隐藏实力——修真界的人心,比天劫更难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