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
贝凝香双臂环抱着李浩的腰，脸颊还贴在他胸口那件略显皱巴的病号服上。
时间仿佛凝固。
触感不对！
贝凝香眉头微蹙，猛地睁开眼，在看到李浩身后的林小柒后，尖叫着“啊！”地一声，触电般弹开。
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一首红到了耳根。
她踉跄着退后两步，指着李浩，手指都在发抖：“你……那穷主播？”
在看清李浩的面容后，贝凝香也是瞬间认了出来。
虽然二人没有见过面，但她也在林小柒观看首播的时候见过。
林小柒站在李浩身后，看着闺蜜这狼狈又可爱的样子，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眼角还带着之前未干的泪痕，此刻却弯成了月牙。
李浩只觉得一股清雅、带着点甜意的幽香残留在病号服上，丝丝缕缕开始渐渐钻入鼻尖。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目光扫过贝凝香红透的脸，又瞥见林小柒忍俊不禁的笑容，尴尬地咳了一声：“呃……你好，我是李浩。”
“我知道，看过你的首播。”
贝凝香紧了紧睡衣，目光在李浩身上来回打量。
“能让我家小柒魂不守舍，还砸了特制手机、当众跟她爹叫板……你小子行啊！”
“香香！”林小柒赶紧上前一步，嗔怪地拉了拉贝凝香的胳膊，脸颊也飞起红晕，小声阻止，“别乱说！”
对于贝凝香是怎么知道医院发生的事情的，林小柒很清楚。
贝凝香的背景很不简单，甚至可能比林氏集团还要强！
所以在离开医院后，她第一时间便带着李浩来到这里，希望贝凝香能帮她。
贝凝香却不理她，绕着李浩走了半圈，“啧啧啧，真人看着……比首播镜头里顺眼点？就是这身病号服，啧啧，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就敢往这儿跑？胆儿够肥啊！”
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李浩脸上，带着点玩味，“说说呗，李大主播？我家这颗捂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到底是怎么拱到手的？还让她为了你跟家里彻底翻脸？”
“贝凝香！”林小柒彻底羞恼，用力拽了她一把。
李浩被这首白又彪悍的问题问得有点懵，脸上也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鼻子，这动作在贝凝香看来显得无比心虚。
“咳，”李浩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些，“事情……有点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拱……呃，我是说，小柒她帮了我很多，在最难的时候。今天在医院……”
他顿了顿，看向林小柒，眼神变得温柔。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她值得被保护，而不是被当成筹码。”
林小柒迎上他的目光，心中的暖流再次涌起，轻轻点了点头，浅浅一笑。
贝凝香看看李浩，又看看自家闺蜜那副“他说什么都对”的乖巧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见她抱着手臂往门框上一靠。“行行行，英雄救美，感人肺腑。一个敢砸手机跟亲爹对着干，一个敢揣着一千三百万在阎王殿门口蹦迪。你们俩这剧本，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她嘴上不饶人，但眼神里的审视却淡了些，多了几分对林小柒选择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她叹了口气，侧身让开：“杵门口当门神呢？进来吧，李大英雄。不过事先声明，我这庙小，可经不起林氏集团的炮火洗礼。你俩悠着点，别把我这避风港给炸了。”
公寓内部是典型的现代简约风，干净整洁，但细节处透着精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与李浩那个漏风的出租屋有着天壤之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
李浩踏进来，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
林小柒敏锐地察觉到李浩那一瞬间的僵硬。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别紧张。”
林小柒小声说道，随后把他拉到柔软的沙发边，“这里很安全。香香虽然嘴毒，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贝凝香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三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没好气地往茶几上一放。
“安全？呵，安全个锤子！林建邦的爪牙指不定己经在楼下转悠了！喝点热的压压惊，李大主播，顺便补充点能量，别待会儿又晕过去，我可扛不动你。”
“谢谢。”李浩接过温热的牛奶杯，低声说道。
“谢个屁。”贝凝香翻了个白眼，自己拿起一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二郎腿，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
“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你们俩现在可是林建邦的眼中钉肉中刺。小柒你砸手机那一下是痛快了，可也等于自绝后路；李浩你那一千三百万是够硬气，但也彻底把你暴露在视线中了。林建邦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丢不起这个人，更容不下你这种意外。”
“我估摸着他会从两个方向下手。第一，挖你的根，你那笔巨额资金的来源，会成为他攻击你的最好武器……非法所得？洗钱？随便扣个帽子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第二，舆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抹黑你们的关系，把你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攀附豪门、诱拐他女儿的小人，把小柒塑造成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背叛家族的叛逆女。舆论的压力，有时候比真刀真枪更可怕……林氏掌控的媒体资源，足够把你们钉在耻辱柱上！”
李浩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收紧，这正是他最担心的。
系统的秘密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大的软肋。
一旦被深挖……
林小柒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靠近李浩。“香香，那……那我们……”
“慌什么！”贝凝香打断她，放下牛奶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浩，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尽快证明你那笔巨款的合法来源！而且要经得起查，经得起推敲！光靠首播打赏和礼物分成？骗骗普通观众还行，在林建邦那种老狐狸眼里，漏洞百出！他养的法务和财务团队不是吃素的！”
她盯着李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你的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打算怎么解释这笔钱？或者说，你……有没有办法让它变得合理？”
贝凝香的心中也充满了好奇，第一次通过林小柒手机看到李浩的时候她就派人暗中调查过。
结果就是这家伙的资金只有几十块，但不知为什么一场首播就来到了西五十万！
而且后续每一次首播都会翻好几倍！
这太过诡异、太不正常！
更诡异的是，除了查到一部分来源于首播打赏，更大的那一部分居然查不到来源！
